下午有行動。
江東樓只是讓楊小寶召集人,卻沒有跟他們說是什么事情,就是怕走漏了風(fēng)聲。左子棠財大氣粗,在華清市都相當(dāng)有威望,就更別說小小的扶寧縣了。萬一有哪個人被左子棠給收買了,不就前功盡棄了?所以,能隱瞞就隱瞞,雷霆出擊,一舉奏效。
江東樓想的是不錯,可還是有人給左子棠透漏了消息,這人自然就是楊小寶。
兩面都不得罪,兩面都調(diào)撥,兩面都巴結(jié),楊小寶抽空將宣傳部的行動跟左子棠說了一下,悲憤地道:“真的沒有想到江東樓會玩這么一手,在派我去調(diào)查寶潔化工廠的同時,又派了別人,擺明了這是不相信我。左老板,你一定要做好準備,應(yīng)對一切,別讓江東樓查出來什么?!?
左子棠微笑道:“我又沒有什么污染的事情,還怕他們查嗎?隨便?!?
沒有想到左子棠是這樣的反應(yīng),這讓楊小寶有些措手不及,莫非是他早就察覺出來了什么,做了有效的應(yīng)對措施?這點,他還真的想不明白。
放下了電話,左子棠冷笑了兩聲,立即給聶元梓、唐驚天打去了電話,將這件事情說了一下。唐驚天真怒不已,這擺明了是楊小寶干的,他這是在賊喊捉賊。這種人兩面三刀的,還不如趁早做掉算了。其實,左子棠又何嘗不想做掉楊小寶,關(guān)鍵是,他還沒有把握清楚吳英紅的意思,萬一將楊小寶給干掉了,是不是會引起吳英紅的懷疑?再就是,萬一真的像是楊小寶說的那樣,這事兒是江東樓搞得鬼,他做掉了楊小寶,就等于是毀掉了一枚埋在吳英紅身邊的棋子。
劃不來,還是穩(wěn)重一些,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左子棠冷聲道:“冬青,我剛才跟老二說了,他會讓西門的兄弟都去調(diào)查楊小寶的情況。要是真的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估計就要靠你來動手了,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夏冬青點點頭,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十幾個人,有報社的記者,有采編部的人,還有兩個民警,衛(wèi)生局穆仁智和環(huán)保局黃善,和江東樓一起,就這么浩浩蕩蕩的開到了寶潔化工廠的大門口。以免會有麻煩,江東樓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強硬,這次是受了王雨生書記的命令,一定嚴查、狠查縣內(nèi)各個工廠的排污問題。誰知道,門口的幾個保安根本就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十分配合地將大門給打開了,還親自帶他們?nèi)ドa(chǎn)車間。
半路上,廠長聶元梓和幾個廠領(lǐng)導(dǎo)迎了出來,笑道:“哎呀,江部長親自過來了,怎么也不是先打個電話?我們也好出門迎接呀?!?
江東樓淡淡道:“不必麻煩了,我們自己就行。”
一行人進入了生產(chǎn)車間,江東樓很快就找到了排污池,這里翻滾著黑色的濃漿,散發(fā)著的臭味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了鼻子。江東樓卻是興奮不已,終于是有所斬獲了,報社的記者立即對著排污池咔嚓咔嚓拍攝,這可都是證據(jù)。
聶元梓和廠子的幾個領(lǐng)導(dǎo)站在一邊微笑著,也不阻攔,這讓楊小寶感到挺納悶兒的,他們肯定是有所倚靠,否則,不能這么鎮(zhèn)定自若??梢粫r間,他也捉摸不透這問題是出在什么地方,只能是走一步瞧一步了。
很快,證據(jù)采集完畢,江東樓難以掩飾著的興奮,大聲道:“聶廠長,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們寶潔化工廠的污染超標(biāo),我們要將你們廠子給封掉,這點你沒有意見吧?”
“有。”聶元梓往前走了兩步,笑道:“江部長,你說我們廠子的污染超標(biāo)了,就超標(biāo)了?要有事實證據(jù)說話吧?我們廠子上下有三、四百名職工,就這樣將廠子給封了,他們怎么生活?肯定會不服氣?!?
“事實證據(jù)?”江東樓咧嘴笑了笑,手指著排污池,大聲道:“這就是證據(jù),難道還不足說明一切嗎?”
黃善笑道:“江部長、聶廠長,你們就不要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不清了,這排污池不是在這兒嗎?咱們化驗下排污池內(nèi)垃圾的成份不就行了。如果符合國家標(biāo)準,寶潔化工廠就沒有問題;反之,就是有問題,再封廠也不遲。”
“這個……”聶元梓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