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潼一個人打理一場喪事,連個能幫手的人都沒有,拉了鄭辰出來,叫她收了淚,把事兒先理起來,叫她專管著起孝棚要用著的杉條竹子草席香燭,只這些東西,鄭辰就忙得團團轉(zhuǎn)。
明潼見著紀(jì)氏來還一奇,跟著想到必是明沅送了消息過去的,先問得一聲:“娘怎么這時節(jié)來了,大姐姐身子可好?”
紀(jì)氏見她面色如常,到忍不住要淌淚:“你這孩子,出這樣的事,竟不知道知會我一聲,娘總能來幫幫你?!?
明潼扔了手邊事,扶了紀(jì)氏坐到房中:“我又不是撐不過來,不必娘幫手的?!编嵓胰缃裆仙舷孪露嫉戎麂l(fā)聲,原來鄭夫人不放手的權(quán),這下也只得放了,全交給明潼一個人打理,喪事要辦,春耕要辦,一樁樁可都拖不得。
紀(jì)氏見女兒人看著累些,面上卻沒有倦色,看她撈著功夫吃上一碗面片湯,還笑一聲:“尚算清閑,原來那些想來的,也不敢來了?!?
鄭家兒子關(guān)著,老子出了宮就死了,誰還敢過來吊唁,為著面上不難看,奠儀是送來了,可人卻不敢到,廚房里日日備著豆腐宴只沒人吃,既人不來,明潼也不必到外頭去,慧哥兒也只一日抱了出去一回,再不許他在靈堂多呆。
紀(jì)氏見女兒這樣皺了眉頭,眼睛一掃,幾個丫頭出得屋去,她摟了女兒道:“大囡,你同娘說,你想著他回來么?”
鄭家這個爵位是換不走的,世襲不降等,沒了鄭老侯爺,鄭衍就是侯爺,若是鄭衍再不回來,慧哥兒就是文定侯了,原來要熬一輩子,這會兒倒省去了那三五十年。
明潼聽見母親問,笑了一笑:“想不想的,想了也沒用,圣人必要放他回來的,老牌子的勛爵,可就只有鄭家一家了?!庇械拈_國之后沒挨到第二任皇帝就死了,有的挨倒是挨到第二任了,三四又沒過下去,如今到了第五任,真?zhèn)€算了開國初就有的,一支傳下來的,只有鄭家。
紀(jì)氏心里明白,看見女兒不想答,也不再問了,卻不知該怎么勸她好,鄭家如今且還不比鄭侯爺活的時候,鄭衍一出來,就背上了污名,別個怎么會說鄭侯爺是叫圣人嚇?biāo)赖?,只會說是讓兒子活生生給氣死的。
還不曾說得幾句話,嬤嬤就抱了慧哥兒來,松墨拎了食盒來,里頭是才做好的酪,還有一小碟子鴿子蛋,明潼褪了銀戒指銀手鐲,洗了手替慧哥兒剝起鴿子蛋來。
慧哥兒張嘴等著吃,看見紀(jì)氏還識得她,結(jié)結(jié)巴巴叫了人,舌頭就伸了出來,明潼一只蛋還在手里不曾剝好,他就張著嘴巴伸了頭過去往她手上湊。
一口咬住嚼了,吃得又香又快,明潼一個沒剝好,他嘴里的已經(jīng)咽下去了。明潼見了兒子,臉上立時笑開了,她喂了慧哥兒吃了鴿子蛋,又吃了下半碗酪,叫他自個看字牌。
紀(jì)氏見著這樣,也不再多說:“等人回來了,想折騰就由著他折騰,只你守住了,日子就不差?!?
明潼抬頭笑一笑,伸手摸摸慧哥兒的臉,見他咧著嘴笑,點點他的鼻子,慧哥兒吐舌頭出來,笑著在羅漢床上滾成一個圓球,明潼笑得一會兒:“娘,你回去罷,我這兒無事的。”若是圣人殯天,母親跟官哥兒,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了。
哪知道自葬了元貴妃,圣人的身子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三月里竟還親自去了地壇祭農(nóng)神,祈求新一年有個好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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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天使,奔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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