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舜英聽見她嘆,知道她想的什么,摸摸她的頭:“那一個再不濟也是輔國將軍,若在京中也未必有這樣好的親事。”嫁進宗室里,到底不差,往后生了兒子,再降一等,也還比之布政使的奉祿多的多了。
明沅想了會子,這才問道:“是金家哪一位姑娘?”必然不是金寶兒,一是年紀不對,二是她得金夫人寵愛,怪道那一日沒叫她出來,原是有這個心思的。
蜀王肯給自家這個老來子討金家的姑娘,還得著金大人首肯,那還真是下了大本錢了,怪道這些日子,金家來來往往的人那許多。
紀舜英抬頭想了一會兒:“是金家行三的姑娘?!苯鸺遗畠荷伲簿鸵蛑畠翰欢?,統(tǒng)共四個還死了一個,余下三個結親的人家千挑萬選,金家的小孫女兒,外頭不知閨名的,都叫她金鳳凰,這只鳳凰還不知道落在哪里。
明沅一怔,銀簽子上插著的一塊白桃差點滑到衣裳上,她怔得會兒問:“不是金家二姑娘?”紀舜英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哪一位姑娘,明沅不說,他也不曾問過,點了頭道:“外頭確是這么說的?!?
明沅也不費神去想,金珠沒輪著的親事給了金玉,后頭妹妹都嫁了,她這年紀再想定親也都難了,這回是金家蜀王府一道辦喜事,賀禮自然不能薄了,明沅那一船的貨才出去,不意竟收到了明潼送過來的銀票。
她的本錢加上明洛的私房,兩個加起來有一萬五千兩,送去的錦緞哪有這么容易出脫的,貨款都是先交了一半,等賣出去再結一半,不意明潼竟把錢全送了來,這么一進一出,轉手就多了兩萬兩出來。
大頭是明洛的,只明沅的本銀也厚了,才想著尋些個甚再販一回,不成想金夫人卻請了她去,紀舜英在金大人跟前提了一句,說是家里諸事都是夫人管著,這一向似是在做絲貨生意。
說是官員不得經商,哪個有些手腕的能不經商,難不成還白餓死?金夫人手底下的莊園田地就不少,鹽運里頭還插了一手,這回叫了明沅上門就是送給她財發(fā)的。
“我知道個相熟的茶葉鋪子,家里送來那許多,白放著吃不了,就往那頭折價賣出去罷了?!辈?
鹽兩樣尋常少有人碰,這上頭看得最緊,金夫人開了口,那就是點頭應了明沅能做茶葉生意了。
兩個正說著話,金寶兒過來了,一來見了禮就歪在金夫人身上,金夫人見了她,笑得眉眼都見不著了,話里話外的問明沅可有認識哪家的子弟正到了議親的年紀,金寶兒捂了臉兒不依,明沅卻明白,金老太太指的,可不就是顏家子弟。
一個灃哥兒一個官哥兒,兩個都還不曾說親,她把這事兒寫進信里告訴紀氏,紀氏捏著信紙看一回,坐了車往鄭家去。
此時鄭家早就大變模樣,原來處處衰敗,如今卻處處都修葺一新,門上送禮的人不斷,紀氏見著模樣卻嘆一口氣,外頭哪個不知道鄭家又風光了起了,可外頭又有哪個不知,鄭家的風光,靠的卻是個女人在支撐。
鄭家那馬場的生意又做了回來,不獨是馬場,還有酒坊,短短一年間,鄭家的酒又釀了起來,還打了千日醉的牌子,就在京城各大酒坊里售賣,這一筆筆的生意流水似的進了鄭家的口袋。
見是紀氏,門上人的上身恨不得貼了腿兒,折著腰一路迎了她進去,正院外頭修了個草堂出來,慧哥兒正在練書,明潼就坐在亭子里望著兒子,見母親來了,給她讓出座來。
這里里外外,是再沒有鄭衍半點兒痕跡了,東邊一個園子,西邊一個園子,西邊俱是鄭衍買來的姬妾,他頂了個奉恩將軍的名頭,日日流連花叢。
明潼與他一東一西,彼此少見,便是要銀子要花銷,也是派了管事過來拿,鄭夫人得了銀子閉了口,她一知道銀子得從明潼這頭出,立時啞了火,還勸著兒子少不得過來周旋她:“便是個夜叉又如何,她如今再不相同,你那些個玩意兒,可萬不能惹到她跟前去?!?
鄭衍先還當她是喝醋,倒往她跟前來了幾回,等真明白她是半點不在意,越發(fā)不管不顧起來,自家且還不夠,三不五時就有人來帳上支銀子,這個舫那個樓的,紀氏知道女婿這模樣,替著明潼落了好幾回淚,明潼卻勸她道:“我如今日子好過,娘怎的反而落淚。”
隔得會兒慧哥兒拎了兩張大字來給明潼看,明潼看了點頭,慧哥兒一聽她夸獎就笑起來,吱吱喳喳:“吳先生也說我寫得好?!?
明潼的目光往那草堂里一掃,又收回來,叫丫頭把慧哥兒的字掛起來晾干,又問母親:“娘怎么這會兒過來?可是家里有事?”
紀氏拿出明沅的信:“是你六妹妹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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