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林文珺買的這些東西,還真派上了用場。
新聞報道越來越多,很快消毒液口罩什么的就搶空了,這些倒還好,主要是白醋都賣空了。
陳姐在家里“哎呀哎呀”直跺腳:“早知道就多買幾瓶,在家里煮一煮消消毒?!辟I的時候她就沒怎么上心,一共就這七八瓶了,自己家里可還沒有呢。
林文珺樂了:“消毒還是用酒精和消毒液,白醋沒用,這醋買著是給你做菜用的,你再拿兩瓶回去?!?
萬一要是用完了,去現(xiàn)買還不一定能買得著呢。
一家子都愛吃酸甜口的,沒有醋多難受啊。
江寧提出疑問:“白醋和陳醋不都是醋嘛,為什么大家都搶白醋,不搶老陳醋啊?”
陳醋林文珺也買了,寧寧圓圓都愛吃小籠包,陳姐又是北方人,她包的餛飩,沒有餃子好吃,一家人都被她帶的吃了好些年面食餃子韭菜盒子,這些都少不了老陳醋。
還有口罩消毒液,這些她都提前買好了,分給陳姐一份,讓她拿給她兒子:“咱們這邊現(xiàn)在還沒有病例,但也要注意防護(hù)?!?
以她零星的記憶,江浙滬三地都不是高發(fā)區(qū)。
過年前林文珺還給公司里的員工們都發(fā)了些溫度計(jì)、消毒液酒、精棉花和口罩,發(fā)的時候有幾個人根本不想拿回家去。
“重也重死了,怎么拿回去啊?!毙∶讕讉€偷懶,把東西放在了公司里,誰知道年還沒過完,這些東西就成了緊俏品。
宋爽有公司大門的鑰匙,年里接了好幾個電話:“宋經(jīng)理,能不能開開門啊,這邊都買不到消毒液和口罩了,我們想去公司拿一下?!?
宋爽開車到公司,替她們開門,再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帶走。
“宋經(jīng)理,你也沒拿???”
大家都沒拿。
宋爽越看新聞越覺得真是奇了怪了,林總是怎么知道這傳染病跟普通流感不一樣?。克植皇菍W(xué)醫(yī)的。
過完年開始復(fù)工上班,新聞里終于有了新報道,廣州市一共有三百多個病例,死亡五例,其中醫(yī)護(hù)人員感染的就有一百多人。
搶板藍(lán)根和白醋更搶手了,江燁問:“咱們家那點(diǎn)夠不夠?要不要再買點(diǎn)?”
“足夠了吧。”林文珺繼續(xù)提醒他,“你這段時間可別去出差了,人流一大,傳染的可能性就強(qiáng)?!?
這個其實(shí)根本不用提醒,江燁這人多惜命啊,一點(diǎn)小毛小病,在他身上就嚴(yán)重的不得了了,痔瘡開刀他都要在醫(yī)院里住上一個月。
假期還沒過完,他都已經(jīng)規(guī)劃好兩個女兒上學(xué)的事了。寧寧是住校生,圓圓嘛,到時候每天接送。
“不能讓小何送了,他住工人宿舍。”
江燁這人,在這方面是尤其細(xì)心,司機(jī)小何一個人接送圓圓,他還不放心,每天陳姐都是跟車去,跟車回來的。
真等開學(xué),就自己接送。
爸爸媽媽都開始上班了,寧寧和圓圓還在放假呢,這下江寧也不往外跑了,乖乖呆在家里,一年多沒好好練琴,她又把琴給撿了起來。
江寧的鋼琴是考過十級的,雖然這半年在學(xué)校里沒有好好彈,但再撿起來很容易。她還自己摳譜子,彈動畫片里的音樂。
每到她練琴的時候,元寶就甩著尾巴過來,大腦袋往琴凳上一擱。
跟圓圓小時候一模一樣。
陳姐還翻出那張照片呢,那時候還住在老房子里面,江寧也就比圓圓現(xiàn)在大一歲吧,圓圓才剛會走路,跌跌沖沖朝姐姐走過去。
兩只小手往下巴下一墊,小腦袋擱在手上,歪頭看著姐姐。
這一晃,都五六年過去了。
陳姐把這張照片拿給林文珺看:“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林文珺拿著這張照片就笑:“你說,怎么圓圓一點(diǎn)音樂細(xì)胞也沒有呢?”明明從小是聽著鋼琴長大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聽姐姐練琴了。
“都說胎教胎教,怎么這個胎教一點(diǎn)用沒有?”
陳姐從來偏幫圓圓,她一聽馬上給圓圓找到了理由:“肯定是她在媽媽肚子里面就知道,彈琴要下苦功夫的?!?
把林文珺都逗笑了,從小就惜力氣,吃奶都要人扶著奶瓶,當(dāng)然不愿意練琴了。
圓圓問:“這個病比手足口還厲害嗎?”她就記得手足口了,幼兒園里一有小朋友得,老師就很緊張。
“比手足口厲害?!绷治默B教她,“等開學(xué),你一定勤洗手。”
學(xué)校里沒熱水,冬天一擰開水籠頭就凍得小手通紅,夏天圓圓肯定是勤洗手的,冬天還真不一定。
病毒是怎么來了,眾說紛紜,慢慢開始說是吃野味吃出來的。
說廣州人吃果子貍,還吃蝙蝠,各種小道消息,在沒有智能手機(jī)的時代,竟然也傳播得這么快。
江燁這下不不敢再帶人吃野味去了,東山的野味館子,每年過年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今年才熱鬧了沒幾天,這類新聞就越來越多,野味館子也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