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江寧跟徐立武越約在總店開“股東大會”。
江寧來之前,徐立把辦公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武越蹺著二郎腿,看他又掃地又擦桌子,嘖嘖嘖三聲:“老徐,你可真夠賢惠的?!?
“把你那臭腳丫子放下來?!毙炝⑥D了一圈,覺得辦公室還是有點亂,沒條理,也不知道武越怎么在這么多東西里找出要用的。
“人家是雜亂無章,我屬于雜亂有章?!蔽湓秸f著,看見江寧來了,身后還跟著個膚白貌美的女孩,他一下站起來了,“那是誰啊?”
那個美女看見武越和徐立還笑著揮了揮手。
武越邁腿過去:“這位,介紹一下?”
江寧看他這樣子,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武越,你傻了吧?”
那美女一開口,武越愣了會兒:“你是……你是韓悠悠?”
韓悠悠已經習慣了,自從她變得好看以后,別人對她的態(tài)度都不一樣,特別是男的。
武越不敢置信,上次見她還是兩年前,那會兒她剛墊了鼻子,還沒完全恢復,變化也沒這么大呀,這動刀還能把皮膚變白?
她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呀。
韓悠悠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全都動過,還做了個韓式半永久。
胳膊和腿打了針塑形,背和肩打了肉毒,還做全身美白煥膚,幾乎是全面改造。穿上短裙高跟鞋,長發(fā)一卷,光站在那兒,就吸引眼球無數。
武越傻在當場,女人太可怕了。
一知道是韓悠悠,他態(tài)度就隨意了些:“你要喝點什么?”
韓悠悠還真是第一次來,她對桌游沒興趣,還是唱歌看電影逛街有意思,走到吧臺邊,點了杯飲料。
江寧問徐立:“你怎么樣?”
他一直想當游戲項目的制作人,帶著他這兩年的成績,到大公司找一個機會。
徐立笑了:“很有希望?!甭爩Ψ降囊馑际窃敢饨o他一個機會的,一開始不可能有大項目,但小項目不一定就差,消消樂的月流水就讓人吃驚。
“那恭喜你??!”江寧輕輕捶了他一下。
徐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被她捶那么一下,肩膀往后一縮:“等我有好消息了,請你吃飯?!?
那家公司的老板有點摳門,開出的工資都不高,徐立的月收入還沒有他現在開桌游吧的收入高。
但他看中公司手里的游戲開發(fā)版權,現在還沒立項,但看趨勢就是這兩年,他得有個開始的過程。
“我打算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以后可能也沒有周六周日了,你呢?”
“我也有個新想法,具體還要花時間籌備?!?
兩人一齊看向武越,武越心里想的三個人一起每天混的快樂日子,壓根就不會到來。
武越感覺到他們的視線,一回頭就看見兩個人沖他笑瞇瞇的模樣,笑得他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倆干嘛呢?”
“沒事兒,等你開會?!?
韓悠悠咬著吸管,她現在是美女了,動作姿態(tài)要像個美女的樣子,可她還是忍不住,對武越說:“他們倆算計你呢。”
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還談不談戀愛。
韓悠悠坐在大廳里,三個人關起門來開會。
武越聽完兩人之后的安排,往椅背上一靠:“行吧,我就知道,你們倆就是拉我下水,把我套牢?!?
但總算是自己當老板,總比去上班,自由度要高。
開完會,大家一起吃火鍋,本來沈舟也要來的,但她臨時放他們鴿子了,還給江寧打電話:“對不住了,鴿了你們可以,鴿了讀者不行?!?
韓悠悠知道沈舟在寫小說,但不管她怎么問,沈舟都不肯告訴她筆名是什么,捂得嚴著呢。
江寧聽了就笑,可能沈舟還跟以前一樣,把身邊真人真事寫進小說里去,她當然不敢告訴韓悠悠了。
四個人去吃韓式烤肉,一邊烤肉一邊聊天。
一畢業(yè),好像突然就被當成大人看待了。
武越剛畢業(yè),爸媽就開始催婚,以前是耳提面命不要早戀,現在看見他就問:“有沒有女朋友啊,什么時候結婚???”
武越從大學就沒斷過,可都是談著談著就分了,他煩得都已經好長時間沒回家了。
“你們家不催嗎?”
“我媽跟我說了,讓我多談幾個,談得多才知道到底合適不合適?!表n悠悠的媽媽,一直是這么教她的。
家里開廠,又只有這一個獨生女,就怕她被人騙,多談幾個,才不容易受騙上當。
江寧沒遇到爸媽催婚,媽媽從來也沒說過要讓她找個人談戀愛結婚,或者安定下來之類的話。
她在英國的時候,也有過幾次約會,就是那種最普通的那種。
兩個人看電影,吃飯,看音樂劇,男方送她回家,他們擁抱一下然后親吻告別。
兩次之后,江寧就體會出來了,約會的愉悅程度不以對方的長相來決定,是以對方的談吐決定的。
發(fā)展到第三第四次的時候,對方就會想要更進一步,但江寧沒有這種想法,她還想更慢一些,更熟悉一些再說。
徐立這兩年,忙得連吃飯都得擠出時間來,哪有空談戀愛。
武越看看他們三個,無語,怎么就只有他被催婚呢?
同學群里,各式各樣的人,走了各種各樣的路。
韓悠悠提供的八卦料,有人留在香港,有人去美國,還有幾個大學里談戀愛,畢業(yè)就順理成章發(fā)喜帖的。
她都已經收到兩封了,還是那時候的班對。
“我本來以為是他們倆要結婚呢,沒想到是各自結婚?!?
韓悠悠以前覺得吧,爸爸媽媽那種老同學聚會沒勁透了,一幫四五十歲的人,在聊十幾歲的往事,沒想到現在她才二十多,也有這個趨勢了。
許諾嫁了個外國人,到澳洲去了。姚佳,很多年都不參加同學會,根本就沒有人邀請她,就連許諾回來,她們也沒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