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過了有二十多分鐘后,火車到了站,大叔拿過上面的包裹跟張書鶴揮手道別,張書鶴目送著他提著包下了火車,而車上對面的三人仍然留在車上,張書鶴也同樣沒有離開。
身邊空了兩個座位,路過的有幾個人想進來坐,但一進來聞著滿鼻子的臭味兒,就都有些受不了的熏走了,所以三個小時間,他們對面的座位仍然只坐了張書鶴一個人。
自從大叔走后,張書鶴就一直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看著報紙,看似專心,但左手卻是緊靠在椅背上,指尖不斷的動作,似乎在折著東西。
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左手中是一張黃色的符紙,幾根手指非常的靈活,動作間不快不慢,有張有馳,狀似悠閑卻非??焖?,不一會兒便將紙整整齊齊的疊成了一只八卦狀,每疊好一只,便將符隨意的彈向某個位置。
半個小時后,他周圍或椅座的縫隙處,或者桌下,都以他為中心,或隱或現(xiàn)的布滿了六張符,而最后一張折疊完后,卻是一直在手中把玩,雖然不住的翻動,卻是一直牢牢的控在手中。
在明知道非常危險的情況下,張書鶴原本是要離開的,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離開,是因為他突然間另有打算,這打算讓他強自耐著性子,冒險的坐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想要最后賭一把。
而賭的東西就是對面三人頭上面的那兩只軍用旅行袋。
張書鶴掩在報紙下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了對面一眼,那三個人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的是,有一個人已經(jīng)被感染了腐藤病毒,看狀態(tài),最多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徹底變成活死人,而到時最先遭殃恐怕就是他的兩個同伴,不過在張書鶴觀察了一下午后,發(fā)現(xiàn)另外兩人恐怕也同樣感染到了病源,但是感染的過程比較慢,有可能感染的傷口小,又或許是上車以后,傷口碰到了中間那個人的血液,總之另外兩個人的眼底在幾小時后也開始發(fā)青,臉色開始灰白起來,只不過現(xiàn)在看著還不太明顯,發(fā)病比他們的同伴可能要延遲一段時間。
也可以說,在不久后,對面的三個人,恐怕都會變成活死人,張書鶴清楚,那些直接感染到血藤毒液的活死人,力氣是非常大的,他若是要撲倒某個人,這個人就算是大力士也反抵不了多久,就算被他劃出針眼大小的一道傷口,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受到感染,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直接死亡。
張書鶴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阻止他們,因為現(xiàn)在要阻止他們異變,就要在他們還是人的時候立即殺掉以絕后患,甚至需要焚尸,如果在末世,這樣的舉動再正常不過,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會為了三個活死人將自己陷入絕境,因為一旦因此受累入獄,一切準(zhǔn)備就毀于一旦,因為生前越是兇狠的人,成為活死人能力就越強,而在末世的監(jiān)獄里,早已經(jīng)是活死人的天堂。
此時他明知對方隨時都會變異,卻仍然坐在這里沒有走,是因為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他能將那兩只旅行袋收入空間之中的契機。
在末世里,像黃金鉆石這樣的東西沒人會揀,更何況是古玩,張書鶴一開始對這東西根本沒有在意,不過如果現(xiàn)在能換成錢,對他來說就有了些吸引力,因為有了錢就等于有了糧食和備用品,而這兩樣?xùn)|西對于活死人絲毫用處都沒有,張書鶴自然不想將它們白白浪費掉。
桃核空間內(nèi)地方多的是,還遠遠沒有填滿,他需要用錢買更多的必需品將空間里全部填滿,甚至于改裝車也要備用上,所以那兩袋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
一套七星符從空間取出,半小時之內(nèi)已被他折成七個八卦,狀似無意,實則有意的在自己身前按照八卦方位及錦帛上面的圖,照貓畫虎的擺了一個七星陣法,名為六道守一,六張符相當(dāng)于自己身前的六道盾牌,而握在手中的一張則是引符,在七張符的范圍之內(nèi),只要張書鶴握住手中引符,就能保一切邪氣不侵。
張書鶴之所以敢在對面穩(wěn)坐泰山,心里依靠的就是七星古符的威力,七星符的制作失敗率非常高,即使張書鶴用左手畫,十張里也只有一兩張成符,而其中每一張符里都蓄滿了他全身的精氣,成符中所含的符力只在那張五萬塊的符紙之上,而不在其下,五萬塊的符那老頭都視若寶貝,就可見七星古符威力之強,所以即使他對七星陣法的威力不太了解,也沒什么經(jīng)驗,心中卻仍然安如泰山,不至于慌慌然下奪路而逃。
時間對于此時的張書鶴來說,過得實在是太慢,而且那三個人始終沒有給張書鶴絲毫機會,每次離開至少會留一個人在座位上看著包,一個小時后,張書鶴心下忍不住有些動搖,中間的那個人已是異狀頻出,身上也是散發(fā)出陣陣惡臭,恐怕隨時都會喪失理智,即使自己手中有七星符,也不免有些坐立難安,單獨面對喪尸的危險他比誰都清楚,不過此時,另外兩個人似乎更加慌亂,以及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