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昇挑眉:“我不都說了,我們出人,出方案,就這些,至少也得拿50%干股。再說,到時候場地、人員工資,這些也算是投入。我剛預(yù)估了一下,一年最多一百萬,維持日常運轉(zhuǎn)足以。你既然想幫,這錢自己掏了就行,一百萬對你來說也不多,他們?nèi)羰钦嬗星巴?,你就賺一筆,不枉你在他兩難之際幫他一把,虧了,也就虧一百萬,肖野欠了你人情,如果有良心,早晚也會賣身還你?!?
戚嶼捉摸了一番,笑著搖頭:“只出這點錢,要拿50%干股,你這方案對我來說,還真是里外里都不虧?!?
“那當(dāng)然,”傅延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莞爾道,“你老公我賣的是這個?!?
戚嶼一怔,倏地伸手揪住了傅延昇的耳朵,咬牙道:“我不制止,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一口一個老婆老公,叫得挺順啊……”
傅延昇壓根沒想到戚嶼還會來這一招,被人捏著耳朵,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戚嶼似乎覺得有點尷尬,正想放手,又見傅延昇裝模作樣地吐出一個字:“疼?!笨粗輲Z的眼睛卻是含情脈脈,這一聲“疼”喊得跟調(diào)情似的,還不如不喊。
戚嶼氣急,下了重手,傅延昇這才哀叫出聲:“誒,你怎么這么暴力……”一面伸手扣住戚嶼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跟前扯,作勢要吻他。
兩人剛碰上嘴唇,忽聽背后“咔”的一聲。
戚嶼猛地將傅延昇推開,扭頭看向身后,只見許敬一臉錯愕地站在那里,手還放在門把上沒有放下。
三人見面,一瞬間表情都有些驚異。
“敬哥……”戚嶼低喃了一句,立即站了起來。
許敬快速移開視線,故作鎮(zhèn)定地看向傅延昇:“傅經(jīng)理,我是來拿東西,你助理沒跟我說你們在會議室,我看燈沒關(guān),以為是別人?!?
傅延昇:“拿什么?”
許敬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萬誠的案子,晚上走時忘了拿……”又掃了戚嶼一眼,“先不打擾了?!闭f罷就轉(zhuǎn)身離去。
戚嶼忙追出去叫住他:“許敬!”
許敬在山雨門口停住腳步,頭也沒回:“有事?”
戚嶼:“我……”
想不到避了整整一個月,最后卻是以這種方式見的面——剛剛傅延昇抓著他的手,湊上來吻他,許敬百分百看見了。
心中千萬語,戚嶼此時一句都說不上來。
許敬聽他說了個“我”字便沒有下文,側(cè)過身笑了笑,說道:“戚嶼,不用跟我解釋什么,你放心,既然我已經(jīng)決定走了,就不會再管閑事,剛剛那一幕,我就當(dāng)沒看見,也不會告訴你爸?!?
戚嶼只覺得許敬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把刀,扎在自己心口上。
可他能回應(yīng)什么?說“你管我也沒事”,還是說自己不該瞞著許敬他和傅延昇的關(guān)系?
他握緊手,最終只掙扎著問出一句:“敬哥,你今后,是不是要去林煥那兒?”
許敬抓著文件袋的手指驀地收緊了,他收回視線,背對著戚嶼,低聲說了一句“跟你無關(guān)”,就大步朝著電梯廳走去。
尾隨而來的傅延昇站在戚嶼身邊,抬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歉疚地嘆息了一聲,能善辯如傅延昇,這會兒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意識到剛剛那尷尬的一幕也有自己逾距的緣故,傅延昇似乎很是自責(zé)。
晚上送戚嶼回家,兩人坐在車子后排,傅延昇抓著戚嶼的手,反反復(fù)復(fù)揉他的掌心,透露著自己此刻的忐忑。
戚嶼卻已在不知不覺間恢復(fù)了常態(tài),沒事兒人一樣,快到家時,還反按住傅延昇的手道:“我沒事?!?
傅延昇皺眉:“真沒事?”
戚嶼淡笑道:“你不是不怕跟我見光么?不就是被許敬看見了,你緊張成這樣,以后怎么面對別人?”
傅延昇一驚,面對別人?戚嶼這是要帶他出柜?被承認(rèn)身份本該是高興的事,但傅延昇卻覺得戚嶼這反應(yīng)有些不大正常,而最最要命的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猜不透這個聰明的學(xué)生在想什么了。
到了南郊別墅,戚嶼又道:“野草戰(zhàn)隊的事,你空了索性把那個對賭協(xié)議也擬了,等你那位朋友答應(yīng)過來,我就回復(fù)肖野?!?
傅延昇:“……好?!?
戚嶼下了車,轉(zhuǎn)身朝房內(nèi)走去,在傅延昇看不見的角度,他褪去了面上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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