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慢走?!?
戚嶼沒有看他,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給他。
徐一舟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戚嶼一眼,只見戚嶼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眉心籠著一股憂慮與落寞。
他原以為像戚嶼這樣的天之驕子,身邊從不缺陪伴和擁戴的人,傅延昇絕對是被戚嶼迷得昏了頭,才會將自己的人生局限于兒女情長。來之前,他賭戚嶼對傅延昇有崇敬之心,如果他們是真的彼此相愛,想必戚嶼也不舍愛人放棄事業(yè)追求……
可剛剛那一幕,卻讓他感覺自己可能做錯了什么……
徐一舟搖搖頭,硬起心腸,匆匆離開了病房。
傅延昇兩天后從深城回來,戚嶼見他總算把那件大衣給換掉了,剃了胡子,理了頭發(fā),手里還拎了一大包換洗衣物。
“你這是打算在醫(yī)院里常駐了?”戚嶼笑道。
“你得在醫(yī)院住一個月,不希望我在這里陪著你么?”傅延昇反問了一句,放下行李,洗了手出來,走到病床邊給了戚嶼一個吻。
兩人抵著額頭親昵了半分鐘,傅延昇才道:“不過之后我可能還得去幾趟燕城。”
戚嶼:“……做什么?”
傅延昇:“辭職手續(xù)有點繁瑣,得親自見領(lǐng)導(dǎo)面審?!?
戚嶼想起徐一舟那天對自己說的話,看著他道:“傅延昇,你別辭職了。”
傅延昇一愣:“我辭職報告都打了,怎么又說這話?”
戚嶼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些:“前天徐一舟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你辭職后要面臨的情況……”
傅延昇忙道:“他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戚嶼:“徐一舟說,你可能還會有出境限制?!?
傅延昇皺起眉頭:“聽他瞎扯,我都沒聽說……”
戚嶼:“那八年的脫密期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可以給你做顧問,不簽勞動合同的那種,或是炒國外的股票,這些也沒有任何影響,我甚至還能自己搞個培訓(xùn)班,去當(dāng)老師……”傅延昇握著他的手,道,“你忘了八月份我們分開那天,你對我說過什么了?你說要我心甘情愿……戚嶼,這事沒有人強迫我,我也不覺得自己為你犧牲了什么。”
戚嶼:“的確,以你的能力,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其他能做的事,但這些都不能夠讓你像在原來的崗位上那樣發(fā)揮全部的才能,不是么?”
“那又怎樣?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如果留在原來的組織,涉足越深,我跟你的距離可能就越遠,無論是現(xiàn)在走,還是以后走,我都要面臨這八年,那不如早點離開。沒了我,他們還能再培養(yǎng)第二個傅延昇,第三個傅延昇,可如果……”許是想起十天前發(fā)生的那起,“我沒了你,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戚嶼了。”
“不會的……”戚嶼心中酸澀,他抓起傅延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說,“傅老師,這兩天我仔細地想過,你的背景讓你體現(xiàn)出的神秘性,你在金融環(huán)境里磨礪后所展現(xiàn)的光芒,都是吸引我的特質(zhì)……我喜歡你堅守原則的模樣,喜歡你捍衛(wèi)理想與正義的樣子……從私心上說,我的確很希望你能留下來,可如果你成了我一個人的傅延昇,就不再是我敬仰的那個傅延昇了……等我畢業(yè)回國,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就算不能朝夕相處,我也會深愛著你,比起讓你像被鎖住腳腕的海東青一樣留在我身邊,我更想看見你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展翅高飛,實現(xiàn)你的個人理想……”
傅延昇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慢慢掙開他的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這真是你的想法?”
戚嶼:“是?!?
男人的拇指擦過他的下唇,啞聲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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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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