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入手,趙時晴還是打開看了。
畫中人狹目薄唇,涼薄而普通,符合大多數(shù)人對負(fù)心漢的想象,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的眼底眉梢?guī)Я藥追謰趁摹?
趙時晴掩上畫卷,對蕭真說道:畫師不錯。
是的,先不說像或不像,至少不是一幅呆像,畫中人是有幾分神韻的。
蕭真嗯了一聲,對趙時晴說道:不知趙二小姐對這份自證可還滿意
趙時晴還能說什么,總不能說不滿意吧,人家把能抓到的人全都抓了,而她迄今為止也只抓到一個奄奄一息的聶瓊?cè)A而已。
趙時晴點(diǎn)點(diǎn)頭:蕭駙馬身體恢復(fù)得如何,可有定下返京的良辰吉日
蕭駙馬和佳宜長公主對望一眼,梁王府終于同意他們離開了嗎
蕭真問道:趙二小姐可能代表大郡主
趙時晴:其他事情或許不行,但是這件事,我可以,不過
那一家三口:來了來了,不過來了!
蕭真神情淡淡:還請趙二小姐移步一敘。
他知道趙時晴這個不過代表著什么,畢竟,早在三日之前,趙時晴便說了要和他做筆買賣。
三天前之所以沒有細(xì)談,是因?yàn)殚L公主府和蕭家還有殺人嫌疑,現(xiàn)在既然嫌疑洗清,這筆買賣還是要做的,否則,只要趙家姐妹不松口,他們一家三口就不可能全須全尾離開梁地。
若是只有他一人,那自是不用擔(dān)心,可他還有父母,還有整個蕭家,若是和梁王府撕破臉,即使洗清嫌疑,也難免重蹈前世覆轍,而這,正是龍椅上的那個人希望的。
蕭真率先起身向外走去,佳宜長公主張張嘴,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趙時晴盈盈一笑,向長公主和蕭駙馬福了福,便步履輕盈地跟在蕭真身后走了出去。
待到二人離去,佳宜長公主嘆了口氣,對蕭駙馬說道:衍哥哥,那件事要不要告訴阿真啊
蕭駙馬白皙的俊顏染上一抹薄紅:要不等等等到回京再告訴他。
佳宜長公主嬌嗔地白他一眼:你說得輕松,你不知道人家忍得多辛苦
蕭駙馬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說道:都是為夫不好,要不你咬我一口
佳宜長公主張開櫻桃小口,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咬了一口。
隔壁。
蕭真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趙時晴冷眼旁觀,若不是這人瘦骨伶仃,一臉病容,倒真有幾分派頭,也是啊,蕭家畢竟是將門。
甄公子,咱們現(xiàn)在可以談?wù)勆饬恕?
趙時晴在他對面坐下,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桌上放著的千里眼。
蕭真說道:甄某洗耳恭聽。
趙時晴沒繞圈子,因?yàn)榱艚o她,留給梁王府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昨天收到消息,天使已在百里之外,今日若是不到,明日也肯定到了。
聞,蕭真語氣淡淡:梁世子沒有一起回來,是嗎
趙時晴微怔,蕭真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她騎馬出府時,剛好遇到梁王府派出去的人回來報信。
皇帝派來吊唁的共有一百余人,其中包括宗人府、禮部、太常寺、內(nèi)監(jiān)的官員、京城梁王府的官員、卻唯獨(dú)沒有梁王世子趙廷晗!
也就是說,皇帝不但沒讓趙廷晗回來繼承王位,甚至沒讓他回來奔喪!
趙時晴還不知道姐姐聽到這個消息會做何反應(yīng),但是她知道,她和蕭真的生意必須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