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倫舔舔下唇,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單獨找她的意圖。
姜雨看著溫倫面露難色的樣子,于是問道:“到底怎么了?”
溫倫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只說道:“沈傲晴的父母也來了,我們兩家是世家,他們從小看著我長大...”
“這很好啊?!?
“就...他們希望匯報演出我能跟沈傲晴組雙人的舞蹈。所以...對不起了,姜雨,你真的跳的很好,但是我沒有辦法拒絕他們...”
此一出,姜雨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倒是林渺急了,走上前來,很不客氣地對溫倫道:“你開什么玩笑!姜雨和你練習了這么久,沒日沒夜的,現(xiàn)在臨到頭都要比賽了,你居然水她!你是不是人??!”
溫倫自知理虧,低聲說道:“我也練了很久,但是沈傲晴那邊,真的沒有辦法...”
林渺激動地說:“你要是耽誤姜雨降級了,我跟你沒完!”
聽到這個消息,姜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是“完了”。
這段時間,每個同學都是卯足了勁力爭上游,每天練舞到深夜才會回去,如果這時候溫倫把她給水了,她根本沒有時間再重新練習新的舞蹈。
如果不換舞蹈,又上哪兒去找新舞伴。
看溫倫這樣子,似乎是主意已定了。
林渺氣得都要和溫倫打起來了,姜雨趕緊拉住她:“算了?!?
“就剩下三天不到的時間了,現(xiàn)在雙人變單人,還怎么跳,根本沒法跳!”林渺情緒很激動。
“你怪他也沒用,他也要重新準備?!?
“他重新準備個屁!我昨天都看到沈傲晴在練你的黑天鵝,擺明了這倆人合起伙來整你呢!”
“絕對沒有!”溫倫害怕姜雨誤會,趕緊解釋道:“沈傲晴一開始來找我合作,我是拒絕了的。但是她很堅決,讓沈伯父來找我...我真的沒發(fā)拒絕,我們家生意和沈家也是...有關(guān)系的?!?
姜雨雖然心里不忿,但現(xiàn)在大局已定,她怪誰都沒用,只能想辦法重新排練一段了。
像沈傲晴這種半路截胡的人,姜雨上一世遇到過太多了,那時候還會抱怨人心叵測。
但是現(xiàn)在,她已然見怪不怪了。
正如母親所說,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于你真心相待...
姜雨有點想回家了。
在室友們都回去休息之后,姜雨來到學生管理處,開了一張臨時請假回家的假條,走出了愛斯梅拉藝術(shù)中心。
科學城特別安靜,即便是相隔百米,仍能夠聽到園區(qū)里徹夜狂歡的喧囂。
忽然覺得有點吵。
姜雨看著自己身上這件漂亮的晚禮裙,腳上閃著光的高跟鞋,莫名悵然若失...
在愛斯梅拉的這段時間,她看到了上流社會名媛公子們的生活做派,并且混跡其中,似乎也開始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只有走出藝術(shù)中心,遠離了摻雜著香水的混沌空氣,呼吸到外面世界清新的空氣,頭腦才終于清醒了。
這不是她熱愛芭蕾舞的初心,誰說芭蕾舞就必然屬于上流階層,誰說只有像沈傲晴那樣的名媛小姐才當?shù)昧颂禊Z女王。
姜雨回頭,望了望愛斯梅拉藝術(shù)中心氣勢恢宏的大門。
她忽然好想見裘厲。
......
晚上,裘厲埋頭燈下看書。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夜雨。
夜里小區(qū)很安靜,但他的心情卻很煩躁。
滿腦子都是姜雨,想著她狹長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睨著自己時的風情;想著她生氣時候會下意識地抿住唇;想她那一對美好而精致的鎖骨......
不知道她會不會埋怨自己的失約。
也許會,也許不會,她身邊永遠不缺熱鬧。而她對他...大概也沒有特別深刻的感情。
裘厲其實能夠看出來,姜雨同情他多過于喜歡他,她是很善良的女孩子。
但裘厲就是不滿足于這點僅有的這點憐憫,也許他變得更優(yōu)秀一些,她就會喜歡自己,像他瘋狂地渴望她一樣...
裘厲關(guān)上了燈,讓自己沉浸在全然的黑暗中,思維隨著無限的膨脹感,開始蔓延......
其實,還是沒有什么感覺。
但是無所謂,只要想著她就夠了。
他閉上了眼睛,把自己徹底交給了墮落的神明。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裘厲皺眉,本來不打算接,瞄了眼屏幕,是姜雨的來電。
這姑娘,為什么總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
裘厲深呼吸,平復著體內(nèi)躁動的血液,接起了電話——
“有事?”
電話那端有滴滴答答的雨聲傳來,姜雨的聲音很柔很軟:“裘厲,我在小區(qū)門口,沒有卡保安不讓進,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裘厲:......
作者有話要說:裘厲:這個時候我就很尷尬。
今天就雙更吧!以后三更隨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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