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固執(zhí)的很,吳憂出來,走到她面前,如意姑娘,就算不烤鞋,看看通過你畫的圖紙做的壁爐總行吧。
造好快一個月了,如意姑娘居然一次也沒好奇過,吳憂再一次感慨此姑娘不簡單啊!
沈如意停下掃帚,看向微胖中年男,一身灰白裘衣顯得白凈斯文,看人面帶三份笑意,顯得落拓不羈。
目光落在她的草履鞋上,雪融化鉆入鞋內(nèi),她也覺得腳要凍傷了,既然老狐貍邀請了,那她就進(jìn)去看看砌的壁爐怎樣。
沈如意把掃帚抵在屋舍前口,落落大方的進(jìn)了安旬的屋舍。
到底是有錢門客,住的是套間,一間臥室,一間待客室,臥室掛著門簾,阻隔外界視線,待客室可比她的小窩講究多了,茶桌餐幾一應(yīng)具全,是個文人會客的地方。
果然不管什么時候、到什么地方,錢與權(quán)都是好東西。
安旬很客氣,她一進(jìn)屋,就讓小廝拿了雙緞面男鞋。
沈如意:……
安旬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蒼白的臉都紅了,我……沒穿過,就……送給姑娘了……
沈如意:……
這家伙知道古代男女送鞋送帕子的意思嗎
她從荷包里掏出二十文,安公子,當(dāng)我買的吧。
安旬本就覺得自己唐突,現(xiàn)在人姑娘給他臺階下,連忙補(bǔ)錯,伸出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如意突然記起五兩銀子就是人家的,拿人家的錢買人家的鞋,是不是太過分了呀!
不管了。
沈如意臉皮一厚,我……換下鞋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安旬往外走,還把杵在門口的吳憂拉到門外。
沈如意:……
把主人趕出去,是不是有些過分
反正她臉皮厚,快速換上干鞋,把濕掉的草履鞋拎在手上,多謝安公子。
見她換好鞋要離開,吳憂笑道,如意姑娘不看看壁爐
已經(jīng)看到了呀,當(dāng)然很好啊!寒冷的冬天,坐在壁爐邊,泡一杯茶水,捧一本書看,不要太愜意喲!
目光落在那本游記上,多少日子沒摸過書了,沈如意有些心癢,但她現(xiàn)在就是個粗使丫頭,還是算了。
安旬發(fā)覺:如意姑娘想看
她搖頭,還有活要干。
沒說自己不識字,安吳二人相視一眼,在這個年代,識字的女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居然在端王府里做粗使丫頭,受雪凍之苦。
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嗎
安旬想把書拿給她,可惜她已經(jīng)拎著濕鞋出了門,繼續(xù)掃她的院子,在綢鞋要濕之前,把院子打掃好。
吳、安二人目送她離開。
先生好像格外關(guān)注如意姑娘。每天都在如意姑娘離開前起床。
吳憂目光久久沒收回,此姑娘干粗活,淡然若素,如果不是他試探得知,也許沒人知道她會識字、畫圖,她究竟是誰,來自哪里又為何進(jìn)了端王府
安旬感覺不安。
他收回目光,朝安旬坦然一笑。
男人的直覺,讓安旬放下心來,卻多了不解,吳先生為何如此關(guān)注如意姑娘,如果不是因為她漂亮,就是那張壁爐圖紙
先生,你懷疑……
我什么都沒想,安公子。
安旬一下子被他堵沉默。
吳憂負(fù)手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安公子覺得十國之間可以平靜多久
安旬搖頭,晚輩淺薄,看不出。
吳憂微微一笑,那我再問你,最后能逐鹿問鼎中原的又會是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