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二章初見端倪
蔡姨娘從蔡家?guī)淼呐慵扪绢^們也被打發(fā)了？
荀卿染不由得沉思起來，是順便，還是早就布好了這步棋，答案呼之欲出。
宜年居上房，歇息了一晚，容氏似乎恢復(fù)了精神。荀卿染帶著福生和瑄兒過來的時候，大*奶和****奶帶著珍姐兒、月牙兒，璋哥兒和玨姐兒已經(jīng)在陪著容氏說話了。
幾個孩子給容氏行禮，就都坐到榻上，珍姐兒拿了花繩，帶著月牙兒、玨姐兒和瑄兒翻花繩玩，福生和璋哥兒則是另拿了圍棋子，兩個擺著玩。
容氏摸摸這個，揉揉那個，看的眉開眼笑。
“乖乖地玩，別吵鬧，累著了老祖宗。”荀卿染囑咐幾個孩子。
容氏擺擺手，“別太拘束了他們，小孩子熱熱鬧鬧地，我才喜歡?！庇址愿郎磉吽藕虻难绢^，“叫廚房里做些哥兒、姐兒愛吃的，一會陪著我用飯?！?
荀卿染見容氏并不是強撐，就也放心下來。
一會功夫丫頭們擺上飯來，容氏果真讓幾個孩子都在桌子旁坐了，一起用飯。珍姐兒、月牙兒是習(xí)慣了陪容氏用飯的，只有玨姐兒和璋哥兒是奶媽喂飯。福生和瑄兒也不用人伺候，小大人一般坐在那。荀卿染親自站在兩個孩子身后布菜。
幾個孩子雖然年紀(jì)小，可是規(guī)矩都很好，吃起來幾乎沒有聲音。
“瑁哥兒來給老太太請安?！毙⊙绢^從外面進來回稟道。
容氏臉上的笑容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不過片刻功夫又恢復(fù)如常。她緩緩放了筷子，沖著旁邊伺候的姜嬤嬤點了點頭。
姜嬤嬤會意，轉(zhuǎn)身出去。一會功夫就回來了，身后并沒有跟著瑁哥兒。
大*奶一心一意地照顧著璋哥兒吃飯，****奶笑瞇瞇地給砡姐兒布菜，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發(fā)生的事情。
寂然飯畢，因璋哥兒依舊體弱，大太太先帶著璋哥兒離開了。
“你們兩個也在我這里吃些?！比菔献陂缴希еu兒，吩咐荀卿染和齊****奶。
“咱們這是借了孩子的光?！饼R****奶笑道。
就有丫頭去拿了兩個人的份例來，又從容氏那桌上揀了兩道精致的小菜，荀卿染和齊****奶就在旁邊的小桌子邊坐下用飯。
“那是誰，在那里探頭探腦的?！比菔虾鋈粏柕馈?
一個面生的小丫頭就從外面進來，怯生生地回話，說是蔡姨娘身邊的，蔡姨娘身子不舒坦，找齊****奶。
容氏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齊****奶忙放下碗筷。
“老太太，我去去就來?！饼R****奶陪笑向容氏說道。
容氏沉吟片刻，才揮手，“你去吧?！?
齊****奶帶著人急匆匆地走了。
荀卿染略吃了幾口，也放下碗筷，等她看著小丫頭們收拾干凈，回頭就見瑄兒和福生趴在容氏身邊，卻是睡著了。
“大熱的天，抱到我那碧紗櫥去睡，輕些，別吵醒了她。”容氏低聲吩咐。
“老太太最會疼孫兒們。”姜嬤嬤低笑道。
荀卿染就和奶媽將福生和瑄兒抱到旁邊隔間，兩個孩子睡的迷迷糊糊。福生倒是半睜開眼，見屋子雖然陌生，但是荀卿染和奶媽和瑄兒都在，也就又閉了眼睛睡了過去。
荀卿染將兩個小家伙安置妥當(dāng)了，就讓奶媽們在旁搖著蒲扇照看著，她仍舊回來，打算陪著容氏說話。
“……份例飯菜從來是不動的，每頓飯必要寫了單子，只讓廚房里照著單子做。稍有支應(yīng)的慢了些，摔臉子不說，那嘴里也是不干不凈的，哪管你是伺候了幾十年的老人兒。奴才不說謊話，就是咱們府里的太太、奶奶們，也都是吃著份例，沒她那般的排場。”
這聲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廚房里哪個管事的婆子。荀卿染在門邊停住腳。
“可不是，有兩次那灶上正燉著四奶奶房里的湯粥，她也讓人給挪下來。還是****奶知道了，吩咐下來，只將****奶的讓給她，不可耽誤了四奶奶房里的用度，這才罷了?！?
“二爺吩咐了****奶，****奶也實在為難。大家子和小家子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那大家子出來的，不管是主子、奴才都謙和有禮，像府里的大*奶、****奶、四奶奶，那可是沒的說。反而是那些小家子出來的，哪里懂得什么規(guī)矩和上下尊卑?！?
“竟然縱容成這個樣子，這還了得!”容氏道。
雖然沒看到容氏的臉色，荀卿染也聽得出容氏很不高興。
“****奶將這一府上上下下都打理的清清爽爽，只這姨奶奶一處，卻是輕不得重不得。”旺財家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