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年關(guān)，容氏所說的那幾個莊頭、掌柜都進京來送一年的物產(chǎn)和銀兩。
齊攸點點頭，在荀卿染身邊坐下。
“今年的收成不錯，咱們吃用不完。你看看這賬目，安排怎么分派。”
“四爺看著分派就是了?！避髑淙倦m是這樣說，還是拿起了賬本。
她先從最上面一本看起，只瞧了幾眼，心中已經(jīng)是驚愕不已，忙又去看另外幾本，越看越是心驚。
她在齊府曾經(jīng)管過一段時間的家務(wù)，齊府那樣的人家一年有多少進項她大略知道，而這幾本賬目上所錄的田莊、店鋪這一年的產(chǎn)出，并不比齊府的遜色。
容氏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私產(chǎn)？她知道，容氏出嫁的那幾年，正是容家在江南任職，最為昌盛的時候?？杉幢闳绱?，也太多了，難道容家竟將整個家當(dāng)都給了容氏做陪嫁？這怎么可能？而且容氏那天拿來賬目，說那些才是她的陪嫁產(chǎn)業(yè)。
那這些又是什么？
“四爺，這……，老太太怎么會有這么多私產(chǎn)？”荀卿染疑惑地問齊攸。
“這是早就有的。你沒嫁進來之前，我曾替老太太管過幾年?！饼R攸并沒有直接回答荀卿染的話，“那幾年的收益老太太都給了我?！?
荀卿染恍然，怪不得齊攸的小金庫摸不到底，原來是有這樣的進項。
“這些產(chǎn)業(yè)，我也有些疑惑，曾問過老太太。”齊攸道，“老太太只說這產(chǎn)業(yè)光明正道，不偷不搶，讓我只不要告訴別人。這些產(chǎn)業(yè)，除了那些莊頭和掌柜，只有我和老太太知道?！?
荀卿染又翻了翻賬冊，里面多是田產(chǎn)，光是北面一處莊子便有田地超過千頃，還有江南最好的水田和旺鋪。容氏是如何積攢下這樣一筆財富，而又不讓兒孫知道那？
“老太太只和我說，這些都是我的?！饼R攸坐在那里，眼神卻飄向了遠方。
“這些如今都是咱們的?！饼R攸最后道。
荀卿染知道齊攸歷來有成算，他既這樣說，她也就懶得多詢問?？粗~目上送來的東西，別說她這里不到一百人，就是千把人一年的用度，也是十分豐足的。
“咱們?nèi)缃癜岢鰜碜?，這過年的人情往來，可不能落下。四爺，你得跟我說說?！避髑淙拘χ鴮R攸道。
齊攸就從靴子筒中取出一張單子，卻是早就預(yù)備好了一份人情來往的清單。
荀卿染馬上叫了寶珠、紫菀和許嬤嬤進來，另外準(zhǔn)備了一份賬冊，她和齊攸一邊商量，一邊讓寶珠記下來。
“勇毅親王府上也送上一份吧，”荀卿染和齊攸商量，畢竟以后也是姻親了。
“極應(yīng)該的?！饼R攸點頭。
其他的年禮，荀府那邊自然是頭一份，還有應(yīng)澤、康郡王、玉虛散人，其余便是齊攸素年來往的同僚朋友。
“君暉那里，我打算多送一些。”荀卿染又和齊攸商量，荀君暉在翰林院，雖然清貴，卻沒什么油水。荀大老爺那里就算是貼補，也貼補不了多少。
“我也是這樣想?！饼R攸道，“年關(guān)了，他今年又訂了親，應(yīng)酬更多。我讓沈良封了一千兩銀子，一會和年禮一起送過去?！?
荀卿染笑了，齊攸對荀君暉是從不吝嗇的，很多時候比她想的還要周到。
“銀子就不必，這些各莊子上送來的年貨，卻可以多給他些。他自家用，或是送人，都使得?！?
齊攸并不反駁，心中卻打定主意那銀子依舊要送去，不過要吩咐人瞞著荀卿染。
兩人坐在炕上，商量著過年的各種用度，福生和瑄兒從外面進來。
“爹爹，娘?！?
“哎呦，又去哪玩了。”荀卿染見兩個孩子都是紅撲撲的臉蛋，顯見是剛從外面回來。
福生和瑄兒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之后，就露出了調(diào)皮相。
“娘，有白色的大鳥，就在湖邊。”瑄兒跑到荀卿染身邊，用小手比劃著，“唐叔叔說那是天鵝?！?
“方莊頭送了四只天鵝來給孩子們玩?！饼R攸道。
“又肥又白，”福生點頭，想了想又道，“就是總咳嗽，和顏姑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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