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徐軻怎么回想,他似乎都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口吧?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xù)深想,只以為自己不經(jīng)意間漏了口風,當下慚愧作揖致歉。
“弄得這么正式做什么?”姜芃姬側(cè)身避開,只受了半禮,“更何況,你也沒有做錯什么,剛才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旁人肯定會說柳府郎君如何吝嗇苛刻,你說得很對?!?
徐軻沒有說錯,只是她不在乎名聲罷了。
旁人口舌,與她何干?
徐軻悶悶地說,“雖是如此,然而郎君虛懷若谷,心胸豁達,想來也不會在意旁人如何?!?
所以說,他之前的勸說對于姜芃姬來說只是廢話,他的腹誹更是犯了忌諱。
姜芃姬暗暗不語,腦仁兒疼,戳了一下系統(tǒng)。
吐槽說,“系統(tǒng),我感覺我和他的時代代溝太大太大了,貌似我剛才沒責備他吧?”
至于弄得一副如何愧疚,如何對不起她的懺悔模樣么?
系統(tǒng):“呵呵,這大概是就是君子和流氓的區(qū)別吧。”
姜芃姬:“……”
麻痹!
徐軻發(fā)現(xiàn),自家郎君不僅僅是熟知各項庶務(wù),她還熱衷旁人眼中低賤的、玩物喪志的木活!
出門一趟,她竟然很大方地買了不少木材和器具,難不成她還要自己動手做木匠活?
不過這次,他內(nèi)心縱然有再多想法,也沒有提出來,而是選擇沉默圍觀,想要知道郎君此舉背后的深意。他隱約有預感,姜芃姬這次應(yīng)該不會讓他疑惑太久。
坐在馬車外頭,徐軻眼觀鼻鼻觀心,視線落到一片熟悉的地方,不由得怔了一下。
這才幾天而已,他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那天半夜他還想盡辦法想要逃出牢籠,沒想到被柳佘帶人攔截,之后還成了柳羲的書童。
還在路上,大老遠就能看到農(nóng)莊升起裊裊炊煙,隱約有人影在田地耕作,幾個孩童追逐嬉戲,更有白發(fā)老農(nóng)坐在村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旱煙,一派安然閑適的模樣。
姜芃姬掀開車簾,望向遠方,直播間的觀眾也能看到高清的直播畫面。
:有種我老家的味道,記得小時候那會兒村里還沒發(fā)展起來,一到飯點,各家各戶煙囪升起炊煙,一看到這個,在外頭浪了一天的我就知道,改回去開飯了。
:嗯嗯嗯,我老家也是這樣。小時候沒什么幼兒園,基本都是隨地放養(yǎng),瘋起來滿山跑。不過現(xiàn)在不行了,村子里只有一些老人,年輕的都出去打工……
:哭唧唧_(3)∠)_城市長大的,吃過豬肉,但是沒看過連活生生的豬跑。
一說起這個話題,似乎整個直播屏幕瞬間進入懷舊主題,紛紛敘說自己小時候的家鄉(xiāng)農(nóng)村。
:我家村子現(xiàn)在改動超大,還建了好多小工廠。發(fā)達是發(fā)達起來了,不過感覺再也看不到小時候記憶里的場景,也看不到這么湛藍的天空,田地都荒得長雜草了。
姜芃姬坐著馬車,一手支在憑幾上,無聊看看外頭風光,或者看看評論打發(f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