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平想了想沈家這位公子哥兒往常的作風(fēng),還真不排除他狗急跳墻的可能,思忖幾瞬,說:“送佛送到西,我叫人多盯著點吧?!?
兩人結(jié)了賬,一道走出酒吧,段正平忍不住問:“我看那位奧黛麗赫本的做派,不是小門小戶能培養(yǎng)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跑到滬市歷劫來了……”
蘇杭頓了頓,也道:“有名有姓人家的小姐,我們應(yīng)該都見過的?!?
“難道是從國外留學(xué)剛回來?”段正平這么想了想,終于搖頭道:“自己猜也沒意思,以后再見到順嘴問問就是了?!?
這事顯然沒給燕瑯造成什么壓力,回到下榻的酒店洗個澡睡下,第二天聽系統(tǒng)說自己買的股票翻了兩番,心情舒暢的下樓去吃了午餐,又照常出門去閑逛。
伴隨著時間的發(fā)酵,她買入的那只股票飆升的越來越厲害,較之最開始投入的本金瘋狂膨脹了將近十倍,即便扣除掉最開始的那一千萬貸款,也利潤也有將近九千萬之多。
火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反倒要被牽制住,而且數(shù)目太大,也太過引人注目。
這時候股票幾乎成為了滬市最大的熱點,燕瑯剛剛拋出沒多久,就被人接手了。
九千萬多嗎?
真的很多。
尤其是在這個年代,這筆錢所具有的的能量超乎想象。
燕瑯已經(jīng)有了離開的打算,沈明杰也終于準(zhǔn)備好進(jìn)行自己的復(fù)仇之戰(zhàn)。
他走動關(guān)系,找了個退役的特種兵陪著到了燕瑯下榻的酒店,怕引人注意,連自己的馬仔都沒帶,到了酒店一亮身份,直接拿了備用房卡進(jìn)入房間,把椅子拖到進(jìn)門處不遠(yuǎn)位置擺好姿勢,坐在上邊老神在在的想著守株待兔。
燕瑯做事很謹(jǐn)慎,出門前都會在門縫里夾一根短頭發(fā),一般人進(jìn)門時基本上注意不到,她每天也不急著出門,都是在客房打掃之后離開,這也就避免了頭發(fā)被清潔人員誤打誤撞弄掉的可能性。
這天燕瑯剛回到住處,找到房卡準(zhǔn)備開門,卻發(fā)現(xiàn)原本夾在門縫里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她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房門推開個三十度的角,人卻沒急著進(jìn)去。
沈明杰聽見開門的聲音,姿勢都凹好了,等了會兒卻沒人進(jìn)來,只有開了一點的門仍舊停在那兒,一動都沒有動。
他心里邊泛起嘀咕來,下意識看一眼身邊的前特種兵大漢壯膽,然后就聽見大哥大的按鍵聲:“110嗎?有人潛入了我的房間,對,就在和平飯店……”
沈明杰聽得心頭一跳,就跟椅子燙屁股一樣,猛地彈了起來,眼珠子跟手勢一起上陣,示意特種兵程勇趕快過去控制局面,別真把事情給鬧大了。
程勇放輕腳步走過去,等靠近了房門,便動作迅猛的將門拉開,正待出手抓人,冷不防見面前人影一閃,下一瞬膝蓋上就挨了一腳,踉蹌著后退一步,退到了房間內(nèi)部。
燕瑯快步進(jìn)去,反手把門關(guān)上,沈明杰眼里這是個貌美如花的女修羅,程勇眼里這卻是個身手悍利的練家子,為求穩(wěn)妥,想也不想就伸手摸槍,意圖想先控制局面。
他反應(yīng)快,燕瑯更快,順手抄起手邊花瓶砸過去,程勇迅速抬手去擋,胳膊上挨了一下,花瓶落地破碎,再回過神來燕瑯已經(jīng)迫近到他身前,手肘擊在他腹部,程勇吃痛彎腰,燕瑯反手將他配槍從后腰處抽出來了。
沈明杰沒想到自己專門找過來的靠山輕而易舉的就被打倒了,整個人都愣了,程勇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碰上個硬茬子,臉色同樣有些驚詫。
他們慌了亂了,燕瑯卻沒有,拎起沈明杰前不久坐過的那把椅子,猛地砸到了程勇背上,接連砸了三下,程勇猛地吐出來一口血,倒地暈死過去。
沈明杰木然的看著這一幕,顫聲道:“他,他死了嗎?”
“也許是吧,”燕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握著槍慢慢走上前去,笑微微的問:“沈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fù)啊,嗯?”
沈明杰看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程勇,再看一眼面前提槍的閻羅,冷汗都下來了:“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燕瑯雙眼注視著他,卻順手從沙發(fā)上扯了個抱枕過來笑著說:“之前我說你最好別再犯到我手里,你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嗎?”
沈明杰是紈绔子弟,但也不傻,一看她把抱枕拎過去,就知道是消音用的,她真敢在這兒斃了自己。
他活了這么大,就沒遇上過這種事,屁滾尿流的后退幾步,哭天抹淚道:“姐姐,姐姐……姑奶奶!我真沒什么壞心!”
沈明杰哆嗦著從口袋里掏出把折疊起來的剪刀,說:“我就想剪一剪你的頭發(fā),算是報復(fù)回去,別的我什么都沒想過……”
“別的什么都沒想過?那你們家伙帶的還挺齊全啊。”燕瑯把槍膛里的子彈倒出來數(shù)了數(shù),又重新安進(jìn)去了。
“沈公子,你別怕啊,”她笑著拉開保險,聲音溫柔的像是在跟愛侶**:“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沈明杰看她越走越近,兩條腿都在哆嗦,猛地跪倒在地,痛哭著求饒說:“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別殺我……”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毖喱樰p輕松松的扯按住他手臂,把人按倒在茶幾上,抱枕往他腦袋上一放,笑吟吟的開始倒數(shù):“3,2,1……砰!”
沈明杰身體猛地一顫,又是一僵,眼淚把整張臉都弄花了,下身猛地涌現(xiàn)出一股熱流。
燕瑯?biāo)砷_手,他像根面條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瞳孔放大,雙目無神,三魂七魄都嚇跑了一半。
燕瑯笑吟吟的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臉,溫柔的問道:“游戲好玩吧?”
沈明杰木然的看了她三十秒,抽了抽鼻子,然后嚎啕大哭。
外邊有人在敲門,最開始還算輕緩,再往后那動靜卻越來越大,到最后直接就是撞門了。
房間門的禁不起折騰,接連被撞了幾次就被撞開,段正平滿頭冷汗的領(lǐng)著人進(jìn)來,就見一個中年男人不知死活的倒在地上,面前濺了一地血,再遠(yuǎn)一點,沈明杰褲子濕漉漉的坐在地毯上,哭的像個二百斤重的孩子。
奧黛麗赫本施施然倚在墻上,抬手向他舉杯:“咖啡不錯,要來一杯嗎?”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