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師解惑,何為佛?”溫亭湛提出了問題。
“佛,覺行圓滿者。”且仁大師回答。
溫亭湛接著問:“如何覺行圓滿?”
“修?!?
“如何修?”
“心?!?
“心之所向為何處?”溫亭湛端坐,聲音清潤無波。
“著眼之處?!?
“佛若看到世間疾苦該如何?”
且仁抬眼看著溫亭湛:“度?!?
“以何相度?”溫亭湛接著問。
“心。”
唇角微勾,溫亭湛對且仁道:“大師,其實在我心中,心即是佛,有心方愿修,有心方能成佛。這世間,沒有什么能夠抵擋得了有心?!?
說完,溫亭湛站起身,對著且仁大師行了一個禮:“一人之諾,千萬疾苦,大師可愿度,可有心度?”
且仁一直和藹的目光終于有了波動,他靜靜的看著溫亭湛,眼中閃過驚艷與嘆息,最后終是閉上了眼。
溫亭湛也沒有再多,他和夜搖光就隨著赤列休去了為他們這些人準備的禪房寺院。
這會兒,夜搖光也算是想明白了,為何方才那么隆重的迎接儀式,溫亭湛說且仁大師意在拒絕他。既然南久王知道且仁大師的重要性,并且早早的堵死了這條路,就絕對會提防他們,暗處肯定有人在盯著直貢寺的一舉一動。
且仁大師這樣正大光明的將他們引進去,就是在告訴這些人,他的心懷坦蕩,他謹記自己的承諾,這一點溫亭湛一眼便看清。
“阿湛,我們暴露了?!币箵u光有些沮喪,此時只怕南久王的人已經(jīng)知道他們夫妻沒有好好留在西寧來了直貢寺。
“搖搖,暴露了也無妨。”溫亭湛艷麗的比女人還要動人的雙唇微微一揚,“那就看一看,這步棋誰比誰下的更遠?!?
其實且仁大師那樣的聲勢是站在中立的選擇,沒有偏幫南久王,也沒有偏幫他,在他知曉且仁大師拒絕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派人去攔截南久王的人,這里既不是他的地盤,也不是南久王的地盤,這個消息遞不遞得到南久王的手里,還為未可知。
他倒是萬分期待這一場爭奪,南久王會在吐蕃暴露出多少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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