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遠任命下來沒幾日,二門上小廝來報:“蘇州陳家來人了。~”
正好張瑤也在,她臉色不是很好看。在張致遠受重傷在家這段時間,來探望的人雖不多,但里面絕對沒有陳家的人,就連一封慰問信都不曾有。如今等張致遠升任了巡鹽御史,陳家的人就上趕著過來了,你說怎么不讓人揪心呢。
其實這全是陳母的主意,陳母畢竟也跟在老太爺身邊那么長時間,見識還是有的,當時張致遠受傷被傳的挺玄乎?;旧现傈c的就知道張致遠這是招惹了二皇子,又一聯想到如今二皇子在朝中如日中天,而且還是最有可能的儲君人選。那時陳母自然不想和張致遠有點聯系,若是可能還真可以說如今那張家的姻親是安家,跟陳家沒甚關系!可如今等了一個月,張致遠非但沒半點事,反而是升任了正二品巡鹽御史!一些不清楚如今陳家那點子腌臜事的還湊到陳家去,想要透過陳家拉上點關系。這時候陳母自然活泛開來了,又怕之前不去關照冷了兩家的感情,這連忙派人過來了。男人里面陳伯懿不愿意來湊熱鬧,陳仲懿自從罷官后就郁郁寡歡,偏又舍不下臉面過來。最后過來的是大房的陳嘉,總歸是子侄輩,總歸是子侄輩,覺得不管如何張清和總歸要給幾分情面的。
安寧一聽來人有些啼笑皆非,這是個什么陣仗?這陳家還真是好大的情面,想當初陳家倒臺,陳老太爺一氣之下去了時候,旁的不說就是陳家的那些個姻親哪個不是避之不及,世態(tài)炎涼。那時張致遠說了什么。并無逃避親自去奔了喪!陳家是如何對待張家的,還真的以為張致遠如今這個正二品大員是他們呼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了!就憑那點子早就被消耗殆盡的姻親情?!真是可笑之極。安寧揮揮衣袖。轉身就回桂院了。
福生嫌棄了啃了幾天的玉骨頭,做出了高難度的動作,他去啃自己肥嫩的腳趾頭,吭哧吭哧的好不樂呵。把自己團成一團,遠遠看去就像是白白胖胖一個剛出鍋的大饅頭。安寧好笑著把福生小哥兒的腳丫子拔出來,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掰開小嘴兒看里面牙齒生長狀況。喲,下邊兒一對新牙萌出了,小奶牙白嫩嫩的,小心伸出手指碰了碰。小家伙兒立馬含住磨牙。旁邊的安康‘啪’的一聲吐出個奶泡泡。翻過身來趴著,四仰八叉的絕對是跟他哥哥學的。
張致遠并不待見陳嘉,可想而知陳嘉從他那里吃了一頓閉門羹,再三想攀關系無門后他能如何,只得灰溜溜回蘇州了。
陳母問了一應事務。陳嘉都一一說了,陳母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臉上無光。陳嘉見了只道:“不是孫兒多嘴,張姑父家人丁寥落,雖說曾是世襲之爵,但是也多是敗落的了,當初若不是祖父多次在皇上面前推舉他,他怎會有如今風光。這張姑父如今是高升了,怎會將我們這等無勢的親戚看在眼里,實在是可恨?!?
陳母聽了。只覺得他說的有理,心中一陣煩悶,又覺得當初實在是看錯了這張致遠,就不該將唯一的嫡女下嫁給他,鬧得如今,真是個白眼狼!又道:“且不說他了。你可是見到了你那表妹?瑤兒怎么說?”
說到這兒陳嘉心中一窘,忙笑道:“表妹她因為張姑父的事傷心的緊,只說要照料父親,只不能跟著孫兒回來了。~另孫兒還聽表妹的嬤嬤說起妹妹來年就要學著管家了,只好像是姑媽的嫁妝都讓張姑父給表妹了,讓她管著?!?
陳母背脊一挺,道:“可有這等子事?”又冷笑道:“這才是對極,要是擱到了那小家子氣的繼室的手上,保不準最后連塊破布都剩不下!”心中又是一陣煩悶,揮手道:“下去吧。”
陳嘉忙一溜煙下去了,出了陳母的房間,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這話全是他唬陳母的,其實他連表妹的面都不曾見著,這管家的話兒也只是偶爾聽那府里的下人說起來的。想起又是一陣惱怒,可是當日他從外書房那邊吃了癟,想要去找表妹套套近乎,實在是陳母交代了要把表妹帶回去。還不等進去就被嬤嬤攔住了,說些男女大防之類的話,即便是表親也該避著親戚家的女孩兒方是尊重!怎好踏足后院女眷住的地方,那話說的陳嘉即便是再臉皮厚也只得拔腿就走了。這邊陳嘉還沒等歇腳和媳婦說上兩句話,就被趙氏派來的小丫鬟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