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從蛤蟆嶺下經(jīng)過,忽聽得一聲高呼,有一人從天而降,此人自報(bào)姓名,便是蛤蟆大王。我與此獠纏斗,大戰(zhàn)有三十回合。”
“咦,后來怎樣?”
“堪堪惜敗吶!”錦衣人長(zhǎng)嘆一聲,分外惆悵。
眾人一片驚呼,有人說:“你說這話可信么?陸哼在蛤蟆大王手上都走不過一招,難道你比陸哼還厲害?”
“許公子家傳劍法了得,這話我是信的?!?
陪酒的姑娘鶯歌燕語,紛紛說著『許公子威武』『許公子了得』之類的話。
“呔,都住了吧?!卞\衣人忽然歷喝:“上次技差一招,堪堪在那賊人手中落敗。若是再有下次,我定憑我手中劍,胸中一腔正義,手刃那魔頭,為落葉城掃除一害?!?
“呵呵?!?
這番話說得字字看鏗鏘,落地之后還有余音。大家圍繞著錦衣人,一共奉承之聲,那許公子面露緋紅,說著『今天的酒我請(qǐng)』『大家盡情喝』之類。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一道不合時(shí)宜的冷笑聲響起。錦衣人猛地回頭,見對(duì)方是個(gè)留著山羊胡的猥瑣男人。
“你笑什么,不信我的話么!”
徐神機(jī)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冷笑出聲,可被對(duì)方這么一問,頓時(shí)有些慫,嚇得垂下頭。
程大雷拍拍他的肩膀,挑眉笑道:“不單他不信,我也是不信的?!背檀罄啄抗庖粴v:“你真的見過蛤蟆大王?”
這錦衣公子名叫許茂,他眼珠一轉(zhuǎn),隨即大聲道:“我當(dāng)然見過,你是什么人,憑什么懷疑我!”
“在下姓歐名巴,江湖人稱溫柔小斧?!背檀罄妆е?,漫不經(jīng)心的往上舉了舉。
“歐巴!”
“歐巴!”
許茂一伙面面相覷,口中不斷重復(fù)著這個(gè)名字,卻也誰都沒有聽說過。
程大雷暗自點(diǎn)頭,縱然是一幫大老粗,但被他們齊聲聲稱呼歐巴,還是有些愉悅感的。
“你們……也是為胭脂紅來的?”有人問。
程大雷眨眨眼,沒聽過這個(gè)名字,他嘴里答道:“是吶,哪有怎樣?”
“哈,看看他,竟也想打胭脂紅的主意!”
“連綢緞都穿不起,還不知哪里來得鄉(xiāng)巴佬?!?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么!”
程大雷被嘲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確穿著棉布衣服,但也不至于這么看不起人吧。程大雷隱隱有種前世安踏被耐克嘲笑的感覺。
而這胭脂紅究竟又是何許人也?
從他們的嘲笑聲中,程大雷漸漸明白了怎么會(huì)事。
這胭脂紅姓柳,名叫柳芷,柳家原先在落葉城也是大戶,其父在軍中任職,負(fù)責(zé)保護(hù)港口不遭海盜侵?jǐn)_。但一直剿匪不利,后又查出來暗中和海盜還有利益上的往來。
城主一怒之下,將柳父砍了腦袋,家中家丁奴役被貶做奴隸,柳芷這原先的柳家千金就被賣為官奴。
如今這柳芷就在回燕樓掛牌,據(jù)說此人生得花容月貌,傾國(guó)傾城,最近幾日多有富家公子奔著她來,但直到今日,還沒人能摘花抱月,獲得美人芳心。
程大雷心中一動(dòng),奴隸豈不正是自己此來的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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