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黑牛被圍在當中,睜大一雙大眼,卻也不明白他們在做什么。只是百無聊賴的咀嚼著干草。
“喂,法師你們干什么呢?”
程大雷不知什么時候已返回。了然嚇了一跳,忙道:“沒什么,沒什么,我看程施主這頭坐騎有些兇惡,怕是有些來歷。”
“嘿,讓你說著了。不是本當家夸口,天上地下怕就是這獨一份,好幾次我是仗著它才能脫險?!?
程大雷能為一頭畜生留下,如果知道自己要宰了他的坐騎,還不知會發(fā)怎樣的脾氣。了然別無他法,只能把佛家不打誑語那一套丟在腦后,捧著程大雷聊。
見把話題轉開,他方才道:“程當家可有脫身的法子?”
“暫時還沒有。”
“呃……”
“怕什么,辦法總會想出來的,只要給我一條路,我就有辦法沖出去?!?
擺脫崔白玉幾個累贅后,程大雷信心大增,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
既然敢出涼州,他就預見到會有這樣一幕。實在不行,自己動用系統(tǒng)召喚幾員大將出來,好好鬧一鬧這汝南城。
程大雷透過清風寺的山門向外張望一眼,見汝南城的官兵依舊圍著水泄不通,他們雖然沒有進攻,但也并沒有撤退。
卻也不知他們打算守到什么時候,程大雷忽地打開山門,從山下喊了一嗓子。
“呔,吾乃涼州程大雷,奉陛下之命前往長安,你們膽敢阻攔我的路,想要造反不成?!?
負責指揮的將官嚇了一跳,程大雷這廝膽子好大,都到現(xiàn)在了都敢叫陣。
“你們與我聽仔細了,識趣的快快撤開,否則我到了長安,啟稟陛下后先定你們一個造反之罪,殺了你們的腦袋,你們也是反賊?!?
程大雷這話的確起到了一定作用,對于底層兵丁來說,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了也得給祖墳抹黑。
魏牧沖也在軍中,他知道程大雷這話的攻心作用。他本人不在意天怒人怨,心里也明白,即便陛下樂意程大雷去死,殺掉他后陛下也會治自己的罪。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豈會怕程大雷這三兩語。
說來說去,涼州是塊爛瘡,容他存在,危害只會越來越大,就該及早剜掉。除了程大雷,涼州群龍無首,即便打過來,京州也未必守不住。
相比之下,他的目光要看得更長遠一些。
“程賊,你莫要妖惑眾,陛下早已有密旨給我,就是要在此地除掉你。今日誰能殺掉此賊,生官一級,俸銀加倍。”
對于程大雷的攻心之策,魏牧沖也開始忽悠。
“呵呵,姓魏的,你說的話有誰會信。你是個連自己兒子都敢殺的人,你想要大義滅親的名聲,可全天下都會說你喪盡天良。來來來,讓本當家趁早砍掉你的腦袋,你去地府贖罪去吧?!?
二人一個山下一個山上,魏牧沖做過御史,職業(yè)就是靠罵人吃飯。程大雷也是牙尖嘴利,兩人一時之間竟分不出個勝負。
正這時候,從對方軍中沖出一員小將,騎在馬上大喝:“姓程的,快快快,來我馬前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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