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今日天下藩王大多聚在此地，以你所，日后誰能成事？”百里勝淡淡問道。

其實(shí)這次赴京的藩王畢竟是少數(shù)，多是他們的子弟或者信得過的人。但多多少少，能看出他們主子的脾氣。

白衣謀士名喚白山川，他目光看著最高處的程大雷。

“此子日后必然是帝國的心腹大患。”

“何解？”

“場(chǎng)上諸多人，有人愛酒，有人愛詩文，有人追逐敬酒的歌姬，唯獨(dú)此一人，專注在這艘樓船上。如此心胸，一見便知高下?！?

百里勝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變得有些沉重。

他忽然笑笑：“先生請(qǐng)了，今日戲臺(tái)子已經(jīng)搭好，我們?cè)撜?qǐng)正主出來唱戲了。”

“侯爺請(qǐng)。”

二人并肩踏上樓船，程大雷獨(dú)坐三樓飲酒，只是瞧著船上形形色色的人。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還不分我一碗酒。”

身后忽有一道聲音響起，程大雷并沒有回頭。道：“酒都在這里，怕的是你喝不盡。”

哈哈一陣笑聲，李行哉來到程大雷身邊，自顧自坐下，又自顧自給自己斟滿酒，放在面前一飲而盡。

二人相對(duì)而坐，目光望著窗外的月色水色，聽著耳邊歌聲樂聲，沉默半晌之后，李行哉方才開口。

“程大雷，你可曾想過，你我竟也能坐在長(zhǎng)安高處，飲酒話江山?！?

程大雷搖了搖頭，二人關(guān)系不錯(cuò)，但出身卻截然相反。一個(gè)高高在上帝國六皇子，出生便是奔著治天下去的。一個(gè)出身草莽，睜開眼第一件事想的便是如何填飽肚子。

“怎么你一個(gè)人來的？”程大雷問。

“怎么可能是我一人，路上不太平，隨行還有幾個(gè)護(hù)衛(wèi)，我可沒有你的本事?！?

程大雷撇撇嘴，忍住抽他的沖動(dòng)。李行哉明知自己?jiǎn)柕牟皇沁@些，反而顧左右而其他，可話程大雷也不好挑明。

月色比水色更濃，李行哉錦衣華服，相貌標(biāo)致。只是一條腿畢竟有些舊疾，想來也是美中不足，令人唏噓。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李行哉的目光一直瞧著樓下，忽然道：“瞧，那就是玉雀?！?

程大雷順?biāo)种傅姆较蚩催^去，雖然隔得較遠(yuǎn)，看不真切，但也能瞧出幾分嫵媚。

“嘖，果然是個(gè)尤物?！?

“程大雷，你可不要亂動(dòng)心思?！崩钚性盏溃骸斑@樣，你幫我把她搞到手，我也同樣送個(gè)人給你？”

程大雷頓了頓，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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