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玉心中一陣無語,她若當(dāng)真知道哪里安全,也就不用問徐神機(jī)的意見了。很明顯徐神機(jī)是靠不住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又不知走出多久,已經(jīng)是日落黃昏,前方出現(xiàn)一道蜿蜒河流。崔白玉與徐神機(jī)在河邊飲水,女人天生好潔,崔白玉又用手帕擦拭臉上的汗?jié)n。
她將手帕擰干,為牛背上的程大雷擦拭面孔,心中也暗暗祈禱著程大雷能夠早些好起來。
做這些事時,崔白玉心中唏噓感慨很多。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程大雷導(dǎo)致崔家遭遇滅門之禍,崔白玉無數(shù)次祈禱程大雷去死。但兩個仇人現(xiàn)在卻不得不同舟共濟(jì),而除了程大雷這里,也沒有其他地方肯收留她。
真想給你一刀啊……
看著程大雷的腦袋,崔白玉在心底嘆口氣。
崔白玉突然回過頭,身后一個女子挑著水桶靠近,相距二三十步,看到崔白玉他們時停下腳步。
這女子十七八歲年紀(jì),生得亭亭玉立,便是崔白玉也驚嘆對方的美貌。
而這女子恍惚被嚇住,呆了半天問:“你們是什么人?”
徐神機(jī)上前一步答道:“我們是過路的旅人,同伴遭了病,煩問姑娘,家住何方,可容我等借宿一晚,事后必有金銀酬謝。”
女子顰起眉頭,看看徐神機(jī),再看看崔白玉,關(guān)鍵是崔白玉不像壞人。
“我就住在附近,既然是孤途逆旅之人,出門在外免不得有不濟(jì)之時,也不必談什么金銀?!?
“姑娘當(dāng)真是好心。”
徐神機(jī)贊了一聲,快步接過水桶,崔白玉與女子走在一起,想著如何套出這女子的來歷。
“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我家兄長醒來后一定要多謝姑娘?!?
這女子左右看看,道:“你們叫我圓圓就好,我住得地方距離這里不遠(yuǎn),但有些不太方便,你們一定要小心,莫驚動了別人?!?
崔白玉顰起眉頭,看這女人說得如此鄭重,她也不解為何會不方便。
繼續(xù)往前行,前方出現(xiàn)一座村莊,瓦舍連在一起。在村莊外有一座尼姑庵,這女子變得謹(jǐn)慎起來,見天色變暗,左右無人,悄悄領(lǐng)著三人從小門進(jìn)去。
怪不得這女子說不太方便,尼姑庵內(nèi)男子進(jìn)出不宜,所以才如此小心謹(jǐn)慎。
“這里是虎口營,原先是屯兵的營子,村里人都會些拳腳,所以也不擔(dān)心山賊土匪。我本不住在這里,只是遇到些事,暫時躲在這里?!迸娱_口解釋道。
崔白玉自然是忙不迭口的感謝,她生性冷淡,可逢到這種事,這姑娘肯出手相助,她心底也很感激這份恩情。
這姑娘倒是不拘小節(jié),幫著將程大雷從牛背上攙下來,送到屋里的床上。又是燒水又是做飯,行這一路,崔白玉也是饑腸轆轆,粗糧小米此刻勝過山珍海味。
喂著程大雷喝了一些粥,他腦袋昏昏沉沉,說睡不睡,說醒不醒。崔白玉心中不屑冷哼一聲:你倒是好福氣,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你連對方的相貌都沒見過,就先睡了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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