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我燒香?!崩顦诽鞊u搖頭:“是為我李家列祖列宗,皮三,我李家背負(fù)千古罵名,此事不能怪你,但的確因你而起。讓你為我李家燒一世香,不算委屈你?!?
說罷,李樂天端起面前酒碗一飲而盡,接著站起身來,大踏步離去。
直到李樂天消失不見,皮三都沒有回過味來。他摸摸頭頂,才發(fā)現(xiàn)一腦袋白毛汗,酒意已經(jīng)隨著冷汗流出。
啊呀一聲,他跌坐在地上,口中呼道:“我皮三是惹了什么大禍?!?
……
明日便是長安城開門的日子,但一些事情在今夜便開始執(zhí)行。
李樂天提出的條件中,有一條是戎族放開一條通道,許那不愿留在長安城的人離去。
野原火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但限制是不許寸鐵出城。
在今夜,戎族大軍調(diào)動,放開了東面的包圍。
長安城內(nèi),傳告三軍,此刻蓋子揭開,大家才知道李樂天已向戎族投降。
消息傳來傳去,便傳到盧俊義處。同樣來自涼州的一伙人,聚在一處,商議著接下來的打算。
離開長安城是無主孤魂,須得另投諸侯。但留在長安城,便代表向戎族投降,成為戎族的爪牙。就連天子都投降了,大家也沒有忠孝節(jié)義的擔(dān)子。
關(guān)鍵是,戎族會如何處理這批降將,萬一出爾反爾,將大家置于死地呢。
“二哥,你看咱們該怎么辦,是留在長安城,還是今夜便離去?”
盧俊義坐在帥案后,沉默不語。
“不如咱們留下來,反正現(xiàn)在投降戎族也不算什么丟人的事情?”
盧俊義搖搖頭。
“我和盧二哥的意思一樣,死也不能為戎族做事,咱們就算去做山賊呢,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盧俊義又搖了搖頭。
身邊人都糊涂了,有人問:“二哥,留也不留,走也不走,究竟要如何,您給句話呀?”
“咱們不會留在長安城?!北R俊義終于睜開眼睛:“也不會順著戎族的安排離去,咱們打出去?!?
諸人皆是一驚。
戎族定下的條件是不許寸鐵出城,諸人的戰(zhàn)馬盔甲兵器都需要留下。身為軍人,手無寸鐵和待宰的牛羊沒有區(qū)別。
更何況,大家都是沙場上的老手,不是沒有與戎族交過手。放下武器,混在老百姓當(dāng)中,足以使人一生一世抬不起頭來。
這樣的屈辱,不是盧俊義愿意接受的。
“李樂天并不是明主,不配我們?yōu)樗ニ馈I頌榈蹏鴥豪?,可以死沙場,不能向戎族投降,更不可為戎族做事?!北R俊義語平緩,卻擲地有聲。
“二哥,咱們離開長安城后,準(zhǔn)備去哪里?”
盧俊義緩緩?fù)鲁鰞蓚€字:“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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