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多問曼麗一些關于商穎的事,但她等的公交車已經過來了,就約我下次再說??此囊馑迹烙嬘窒牍始恐匮?,跟我賣消息了。
她走后,我心里越發(fā)難受了,聽她的意思,商穎的出現(xiàn)可能帶著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對對付我嗎?畢竟我搶了她的男人。
我依著廣告臺望著陰霾的天空,心在一點點下沉,惶恐。我感覺有一只無形的要命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無法呼吸。
秋雨紛紛,打在身上冰涼冰涼的,我沒有理會,興許這冷冷的冰雨能把我渾濁的腦袋淋得清醒一些。
不一回商巖就來了,開著一輛黑色蘭博基尼,緩緩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在很多人艷羨的目光下上了車,感覺特別不好意思。
“歡顏,你沒事吧?一身怎么淋這么濕了?”一上車,商巖就拉著我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鞍浲臃穑瓉砟阏鏇]事?!?
“不小心淋了點雨,那個……你也知道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了?誰跟你講的???”
“剛程叔跟我講的,說地下圈子已經鬧得紛紛揚揚了,陳魁的手下死了兩個,傷了無數(shù)個。我聽說你當時也在場時,就連忙從公司出來找你了?!?
“……”
死了兩個?那一定是黃毛和那個保鏢了。
我忽然間覺得背脊發(fā)涼,他們可都是我眼睜睜看著被重傷的。所以接下來會怎樣,秦漠飛會不會被抓?
不,應該不會,雖然他手段狠毒了些,但終歸不是主動。并且警方和政府已經把這事壓下來了,那說明他們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商巖頓了下又道,“歡顏,我不是跟你說過盡早離開秦漠飛嗎?你是一定要性命攸關時才醒悟嗎?”
“好啦商巖,昨天的事情是個例外,我以后會多加小心的。咱們先開車走吧,這里的人太多了。”
我不想就這個事情跟他提太多,反而滿肚子關于商穎的事情想問他,但始終問不出口,因為說到底她跟我沒太大關系。
商巖看我有點不悅就沒再說了,開著車飛快地來到了他的別墅。別墅里依然那樣高貴奢華,只是冷清了些。
傭人們看到我們都卑躬屈膝地打招呼,我特別誠惶誠恐,但商巖已經習慣了這種尊卑問題,很是自然。
我小聲道,“商巖,咱們去畫室吧,你好好擺個pose我畫你?!?
“不著急,先吃了飯再說吧,我吩咐管家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先換一身衣服吧,看你身上都打濕了?!?
“不用,一回就干了。”
“去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你看起來氣色這么差,我去給你找一套我的運動服?!?
他不由分說去找衣服了,我其實也確實有點疲乏,就去沖了個熱水澡。
在換上他寬大的運動服時,我感覺特別像讀書時穿校服的那種樣子,松松垮垮。他似乎很喜歡我這個樣子,看得目不轉睛。
“歡顏,你這樣子又讓我想起了讀書的時候,那時候你還一臉稚氣。”
“你不也是嘛。”
商巖只比我大一歲,那會頂了一臉的青春痘,雄性荷爾蒙過剩。他笑了笑,拉著我又來到了樓下,管家已經把飯菜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了桌,特別豐盛。
其中有一道清蒸花蛤,腥味很重,我還沒坐上桌胃就有點受不了了,連忙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對著馬桶大吐特吐了起來,吐得腸子都要出來了。
我這兩天吐得特別厲害,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寶寶受不受得了。我支起身的時候,看到商巖倚在洗手間的門口一臉狐疑地看我。
“你過來干嘛???”我訕訕道,到洗手臺漱了漱口,靠著臺子喘息了一會,胃里真的好難受。
“你這是怎么了?臉色蒼白成這樣?”
“腸胃炎犯了?!?
“腸胃炎?你什么時候有腸胃炎了?”他蹙了蹙眉道。
“就,就夜店上班的時候,生活不規(guī)律造成的?!?
我撒了個謊,訕訕地走了出去,但吃飯的胃口再也沒有了。我覺得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死掉,就算我不死,我的寶寶也受不了。我尋思改天找個時間去醫(yī)院看看,過了這么些天孩子有沒有怎么樣。
商巖不疑有他,沒再追問了,他看我沒胃口吃飯,他也不吃了,把我?guī)チ怂漠嬍?,這里面全都是我的畫,各種各樣都有。其實他畫畫的水平比我高很多,因為他各種繪畫都會。
我一張張看了過后,沖他笑了下,“商巖,我畫你算不算是班門弄斧???”
“不算,你基本功比我強多了。再說,給你當模特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那你找個凳子坐那邊去?!?
我指了指右側靠窗的地方,因為這角度有點像他當年忽悠我進社團的那個辦公室。我覺得他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樣子,想畫一畫。
他屁顛顛地搬了張凳子過去坐下了,我準備好畫筆和紙,夾在畫架上開始勾勒他的輪廓了。
這場景一半是回憶一半是現(xiàn)場,要結合起來也并不容易,我畫畫停停,竟不知不覺間畫到了午夜。
商巖一直沒打擾我,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我,也不曉得他在想什么,特別的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