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飛我……”
我想解釋點什么的,可怎么解釋呢?我這段時間確實住在那邊啊,也確實跟秦馳恩走得很近啊。
解釋就是掩飾!
于是我沉默了,垂著頭有些不知所措,希望他不要誤會,就算誤會也別誤會那樣徹底。最后,他松開了我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沒再跟我講一句話。
我想喊他的,可最終還是拉不下臉。
我們之間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釋,一解釋就要牽扯好多,所以他剛才也識趣地什么都沒問,而我也什么都沒說,說了,可能又是一場風起云涌。
我看到他進了大門才離開,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曉得他忽然生氣是為哪般,吃醋?還是懷疑我跟秦馳恩有染?
如果他真懷疑我和秦馳恩有染,就不會那么喜歡我腹中的孩子了,所以因為什么呢?
坐車回去的時候,都快到四合院了我又讓司機調頭了,讓他開往了瑪利亞醫(yī)院。我還是準備去看看秦馳恩,一天沒有他的消息,我也實在不放心。
我到醫(yī)院時都已經凌晨了,icu外面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感覺像太平間一樣。天花板的燈發(fā)出森白的光芒,我竟生出一股莫名的驚悚感。
來到秦馳恩的病房外,阿莎裹著厚厚的棉被躺在外面的椅子上,已經睡著了。病房里,程婉卿還沒有睡,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秦馳恩,面色凄然。
我見時間已晚,也沒有敲門進去了,就坐在了阿莎身邊。她睡眠淺,我剛坐下就把她嚇醒了,她尖叫一聲差點栽地上,我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了。
“噓,是我阿莎!”
“小姐,你怎么來了?”阿莎連忙坐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三哥怎么樣了?”
“先生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也沒理我和程小姐,他一直拿著手機看,可能是在等你的電話?!彼D了頓,又道,“我看得出他很想你來,但又忍著沒有打電話給你,我偷偷發(fā)現(xiàn)他撥了好幾次你的號,但都掛掉了?!?
“……”
我心頭頓時一沉,鼻頭又酸了。
我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他是為我而傷的,而我卻屁顛顛跑去跟杜墨琛下棋,跟秦漠飛纏綿,完全都忘記了他也是需要我的。
“小姐,你去看看先生吧,我覺得他特別可憐,他是真的很愛你?!?
看著阿莎那沉痛的臉,我自責極了,我給不了秦馳恩太多,就連最基本的照顧都做不到么?他還是一個病人啊,手術才剛剛兩天,我也太……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好自私,好沒有人性。
我又到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秦馳恩還在熟睡著,緊蹙的眉心說明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而就在此時,程婉卿忽然轉過頭來,一下子就看到了我。
她愣了下,隨即急急走了出來?!吧蛐〗?,你終于來了,你這一天到底是去哪里了???”
“我……”
我很尷尬,因為我之前的初衷是為了給他們倆制造一點機會,可看她一臉不悅的樣子,似乎在怪我不過來這邊。
“你這一整天人都不見,不覺得有點兒過分嗎?馳恩是為你而傷的,并且兩次都為你而傷,你就不能憐憫他一下來照顧照顧嗎?就算你不愛他,也請你看在他愛你的份上發(fā)發(fā)慈悲吧?”
程婉卿可能是急了,否則講不出這樣難聽的話,她說得我啞口無。因為秦馳恩就是為我才受傷,并且是好幾次,照顧他是我義不容辭的事。
“他盼了你一整天你知道嗎?”
“對不起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他這一整天滴水未進,你是想活活折磨死他嗎?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但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出院,他是公司的董事長,他不能倒下的。我求求你,多來看看他好嗎?”
程婉卿說著說著就淚如雨下,絕望的樣子令我心頭特別不是滋味。我嚴重覺得我錯了,誠如秦馳恩所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我偏偏想撮合他們倆,于是他生氣了。
不吃不喝一天,以他的身體怎么受得了。
也怪不得程婉卿會講這些話,她一定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吧?她舍不得她深愛的男人死去,所以委曲求全來求我。以她這樣的女強人,說這一番話得要多大的勇氣?
“程小姐,實在對不起,我以為我對他冷漠一些,他就會明白你的好,就會……”
“我不要你的施舍,他愛不愛我無所謂,我愛他就夠了,我已經等了他十多年了,再等一輩子又如何?你以為你這樣就顯出你的高尚可貴了嗎?他那么驕傲的人稀罕你這樣憐憫嗎?”
是啊,以秦馳恩那么驕傲的人,又怎么會接受我這樣笨拙的安排。他曾說希望我陪他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他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而我卻……我似乎真的錯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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