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寓后,我們就直接回的四合院。
我跟秦馳恩提及了阿莎,問他辭退了小青過后要不要留下阿莎,她是從普羅旺斯跟過來的,如果他不留,我就準備留下了,正好我公寓那邊也需要一個人打理。
他想了想道,“那就留下吧,阿莎很會照顧人,興許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確實也需要她照顧。”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神傷,他可能已經(jīng)想到往后的日子了。
酒精性肝炎中期,差一步就是晚期,其實病變速度快,也就是數(shù)天的時間。如果秦馳恩運氣不好等不到肝源,那么可能……我不敢往下想。
這魔都少了他,又不知道會掀起多少風云。他現(xiàn)在算得上是魔都的龍頭老大,十分舉足輕重。
于公,很多仰仗他吃飯的人是不愿意他離去的;于私,他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舍得他化為一捧塵灰。
“歡顏,我若死去,你會傷心嗎?”他忽然又問道。
我頓時腳下一個急剎,非常不悅地看著他道,“三哥,不準你再這樣烏鴉嘴了,你不會有事的?!?
他愣了下,隨即笑逐顏開地揉了揉我腦袋,“傻丫頭,嚇你呢,我那點肝病不算事,很多年了都。”
“那也不準嚇我,我膽兒小?!蔽姨搹埪晞莸馈?
我覺得我們倆有點悲哀,都在自欺欺人,我對他的病情太了解不過,而他肯定也曉得肝病最終演變的結(jié)果。
可我們都在裝著無所謂,仿佛只有這樣,話題才能夠繼續(xù)下去。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我聽到小青又在辱罵阿莎,說她跟著我在這里吃閑飯,死乞白賴纏著秦馳恩。
我開車進大門時,她還憤憤不平地怒視著我,完全不懂得收斂。
我沒做聲,下車后打開后備箱把衣物都拿了下來。秦馳恩剛推門下車,小青就連忙過來攙扶他,特別殷勤。
他冷冷掃她一眼,道,“馬上收拾東西滾,有多遠滾多遠!”
“先生,你說什么?”小青有些不可思議。
秦馳恩眸色一沉,補了句,“滾!”
“先生,你要趕我走嗎?你就因為她們要趕我走嗎?當初你說過一輩子都不會趕我走的,你怎么可以食呢?”
小青沒法接受這事,直接就大喊了起來。秦馳恩沒理她,進到屋里打了個電話,不過五分鐘就一輛車開過來了,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直接把小青拎著塞進了車里。
“先生,先生你不能趕我走啊,你連小姐的情分也不顧了嗎?先生,先生啊……”
小青瘋了似得拍打著車窗,但秦馳恩自始至終沒理會她,而后車子絕塵而去,一切來得那么快,那么干脆。
不見了煩人的小青,我這心里總算是舒坦了一些,我對她一點兒也同情不起來,覺得秦馳恩趕走她還算是仁慈的。
秦馳恩輕嘆了一聲,又對阿莎道,“阿莎,你去把她的東西收拾一下扔出去,以后你就留在這邊打理家務(wù)吧,薪水不變,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
他說完過后看了我一眼,道,“歡顏,我先上樓去休息一會?!?
而后他就上樓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阿莎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可能一時間還沒能接受這個事,畢竟來得有點兒突然。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秦馳恩雖然準備辭退小青,但也沒來得這么生猛,令人措手不及。不過這是好事,至少對阿莎來說是,以后她不用那么壓抑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就留在這里吧,好好照顧三哥,有什么打電話給我。對了,以后他的飲食就按照這個食譜做,記得叫他按時吃藥?!?
我給了她一張之前在醫(yī)院時記錄下來的菜譜,這都是保肝的菜肴操作方式。
交代完畢過后,我準備上樓跟秦馳恩說一聲要搬走的事,但看他臥室門緊閉就沒打擾了,只先收拾了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衣物過后就開車離開了。
大恩不謝,他對我的恩情以后就記在心里吧。
我準備先搬去公寓住幾天,但想想里面太冷清沒人氣,就轉(zhuǎn)彎到花店訂了一些盆栽和鮮花讓他們送貨上門,準備妝點一下家里。
其實我本想請朋友們來的,但想著還沒有正式搬家也就算了。
我們家鄉(xiāng)流行辦喬遷新禧酒,按理說我這個也是要搞這么個程序的,不過我現(xiàn)在沒什么準備,到時候再說好了。
開車剛到公寓樓下,遠遠的,我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嬌小可人,正望著公寓大樓目不轉(zhuǎn)睛。(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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