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不愛你,他只會讓你死。只有我才能保護你,歡顏,你看著我,只有我才是這世上對你最好的男人,你明白嗎?”秦馳恩走到了我面前,拽著我的肩大喊,而我充耳不聞。
我死死盯著秦漠飛,卻發(fā)現他的臉慢慢變成了秦馳恩的,他在瘋狂地朝我開槍,接連不斷。而我面前的秦馳恩卻變成了秦漠飛,幫我擋下了那許多的子彈。
他被打得全身都是窟窿,血淋淋的,還拉著我一個勁地喊我“老婆,老婆……”
“漠飛!”
我從噩夢里驚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諾諾已經坐在床頭自己玩耍了。她看到我忽然坐起來她愣了下,立即就往我懷里爬了過來,一邊爬一邊喊我媽媽。
我渾身都是汗水,睡衣都浸透了,夢里那血腥的畫面歷歷在目,想起來心頭就一陣陣發(fā)憷。我怎么會做那么一個夢呢,秦漠飛和秦馳恩互相殘殺,實在太可怕了。
“媽媽,媽媽,喝喝!”諾諾爬到我懷中,抬起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對我道。
我看了一下鬧鐘,才不過六點多,還有點早,就連忙起床給諾諾沖奶粉了。端著熱水瓶,我的手居然一個勁地在哆嗦,完全控制不住。
這夢實在太詭異了,令我心神不寧。我天生有點兒背運,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所以心頭特別忌憚。
于是在喂女兒的時候,我又忍不住給秦漠飛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時,里面?zhèn)鱽硭麕е獾穆曇?,“老婆……?
我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下來了,笑道,“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爸爸!”諾諾正喝著奶,聽到他的聲音立即松開奶嘴奶聲奶氣地喊了聲。
“唔,聽到女兒的聲音好幸福,我的漂亮小情人。老婆,這么早打電話什么事?。俊鼻啬w可能被諾諾那聲爸爸叫清醒了,這會聲音再不睡意朦朧了。
我又道,“剛才不小心做了個噩夢,擔心你就打個電話嘛。聽到你的聲音就沒事了,不然你再睡一會吧?!?
“睡不著,下面硬著呢,好硬好硬?!?
“……流氓,不理你了?!?
掛掉電話后,我心情沒那么壓抑了,可能偶然遇到秦馳恩后想法太多,才做了這么個噩夢,想了想也釋懷了。
慕曉彤是八點鐘來接我們的,老爺子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稍微好點了,但氣色還是很差。我讓王媽在家里帶諾諾,我自己陪著老爺子去醫(yī)院,因為是慕連清自己的私立醫(yī)院,所以并不太麻煩。
去醫(yī)院的途中,慕曉彤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跟老爺子聊起來了。那么我曉得了,她昨天跟我一句話不說并非是不熟,而是不愿意理我罷了。
估計她也是秦漠飛的愛慕者之一,不過這個殺傷力不大,因為我已經是正主兒了。
穿上白大褂的慕連清十分儒雅,眉宇間也是沉著得很,不再像昨天那般咄咄逼人了。他在醫(yī)院大門口等候老爺子,一下車就迎了上來,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折騰了大半輩子,終于還是扛不住了吧?”慕連清笑道,重重拍了拍老爺子肩膀,但老爺子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老爺子的檢查流程已經排好,并且是慕連清親自陪同他去做,十分周到。我跟在他們倆后面,在老爺子走路吃力時扶一把。
一開始慕連清還跟老爺子談笑風生,可當一個一個流程做下來過后,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到最后已經笑不出來了。
做最后一個磁共振的時候,他交代了助理過后沒有進去,于是我趁機問了一下老爺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遲疑很久才道,“是肺癌?!?
果然不出我所料,怪不得老爺子來香港之前不但忙著給我上族譜,還帶孩子們去游樂場玩,他是真怕回不去了??茨竭B清一臉的沉重,恐怕這病不太好治。
我心情十分低落,縱然我和老爺子沒有太深的情感,可他是漠飛的父親,他若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我又怎舍得他難過。
慕曉彤見狀走了過來,跟我道,“其實伯父上次帶小凡和狗狗來治病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早期征兆了。我爸讓他留在這邊治療,但他執(zhí)意要回魔都?!?
“小凡和黑寶他們也是慕伯伯幫忙的嗎?”
“對啊,秦家所有人生病都會來我們這邊,我們是世交嘛。上次三叔來的時候差點就搶救不過來了,是我哥硬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
“……謝謝你們?!?
我輕嘆一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準備給秦漠飛打電話,可拿著手機卻不敢撥。真是禍不單行,秦語剛車禍好一點兒,老爺子又查出了這個病。
我不敢想,如果老爺子沒挺住,秦家這大家族恐怕就散了。以后大家都各顧各,漸漸就從金門世家里面脫離了?;蛘哒f,秦家倒后再無金門世家。
慕連清交代我說,暫時不告訴老爺子這病情,先保守治療一段時間再說,如果能控制住,就立即安排手術。
所以老爺子做了核磁共振出來時,慕連清還笑著跟他說沒事,小問題。但老爺子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笑容像是包含了很多滄桑,無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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