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醫(yī)院治療,住著最貴的病房,有最好的醫(yī)生候著。但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幾乎等于徒勞。
慕連清自己都說了,他只有三成的把握做手術(shù)。所以,那百分之七十的風(fēng)險誰敢來承擔(dān)呢?哪怕是秦漠飛自己,估計也不敢輕易冒險。
“小姐,你在想什么?。恳幌挛缫矝]見你下樓,諾諾醒來還一直找媽媽呢?!?
我正對著夕陽垂淚時,王媽忽然進(jìn)來了,我連忙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淺笑道,“一直在想事情就想忘記了,不知不覺天都要黑了。”
我抱過諾諾,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頭,“想媽媽了怎么不自己爬上來呢?還讓奶奶抱上來,你這么胖”。
諾諾頓時小嘴一撅,別開頭不理我。小樣,還生氣了呢!
“吃飯了小姐,大少爺今天可能又要晚歸吧,我給他留飯了?!?
“好!”
下樓吃飯的時候,我隨意看了眼餐桌上的報紙,忽然看到上面有個版面寫著:豪門闊太億萬家具毀于一旦,其中內(nèi)幕驚人。
當(dāng)我看到內(nèi)容里提的沈歡顏三個字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我什么時候擁有億萬家具了?這毀于一旦是什么意思?難道那五號倉庫被燒了?
頓時,我也顧不得吃飯了,直接抓了手機(jī)就跑出門了,一直跑到別墅區(qū)大門口才叫了一輛出租車,讓他們直奔k貨柜碼頭。
我心很慌亂,怪不得秦漠飛一天天往碼頭那邊去,原來是真的出事了。
我平時沒有看報紙的習(xí)慣,就沒有注意到上面的消息。估計這份報紙也是秦漠飛看了忘記收撿,這才被我無意中看到了。
我到碼頭的時候天色已晚,這邊依然有警戒線攔著,進(jìn)不去。但碼頭上燈火通明,有不少警察走來走去在檢查什么。
我沒看到秦漠飛,在路邊張望了一會就作罷了,準(zhǔn)備打電話給他。我剛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撥號,身后忽然伸了一只手過來要抓我手機(jī)。我嚇得霍然轉(zhuǎn)身,本能地抬手就揮了過去,卻被抓住了。
“歡顏,想不到你反應(yīng)還挺快的?!?
在看到秦馳恩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頰時,我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是在外地么,還說了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還有,他怎么會在這里?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也沒有提前知會一聲我的?
我滿肚子疑問,但卻問不出來。
“傻丫頭,發(fā)什么愣呢?帶你去看看我的那些家具。”他輕輕捏了下我的臉,拉著我就往倉庫那邊去了。
我反應(yīng)過來時,連忙甩開了他的手,怔怔盯著他的臉,他的眼,實在無法把“你是不是毒梟”這句話問出口。
以他目前的年收入,遠(yuǎn)遠(yuǎn)比毒品賺得多得多,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毒梟??伤鞣茓I是毒王的女兒,她在處心積慮地保他性命,所以……
秦馳恩被我甩開了手,低頭盯著手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笑道,“怎么了歡顏?我的手很臟嗎?”
“……”
我竟無以對,我依然沒法質(zhì)問他,如果他說是,我又該怎么辦?難不成還叫警察來抓他不成?他若真是毒梟,又怎可輕易放過我呢?
“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的樣子,討厭我了?”他訕笑道,原本灼灼的眸光忽然間暗淡了許多。
見我沒說話,他又道,“你對設(shè)計很懂,我想請你幫我看看家具,可以嗎?如果你勉強(qiáng)就算了。”
我動了動唇,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怔怔地望著他,很慌張,也很糾結(jié)。他的雙眼宛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我壓根看不到任何一點(diǎn)波瀾。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實則暗波洶涌。
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他的氣場我清楚,此時他雖然面露笑意,但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卻很懾人,令我心頭發(fā)憷。
這還是曾經(jīng)對我柔情萬種的秦馳恩么?他好像變了,變得十分詭異。我很怕我們成為仇人,然而這好像就是事實,因為自古以來就正邪勢不兩立。
我怎么辦呢,是離開?還是去看看他的家具?可報紙上不是說那些家具毀于一旦嗎?還是新聞只是在捕風(fēng)捉影?
不曉得索菲婭和袁威在不在那邊,我若跟著秦馳恩過去的話,也不曉得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可是他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我若不去……
叮鈴!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手機(jī)忽然響了,我連忙拿出手機(jī)一看,是秦漠飛打來的。
我頓時如釋重負(fù),正要接通電話時,秦馳恩忽然一個手刀打在我的后頸。昏迷前,我好像聽到他說了一聲“歡顏,對不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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