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起碼也要跟我們說一聲吧?你告訴過我和漠飛嗎?”
看到慕少卿那一臉毫無悔意的樣子,我氣得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但他依舊不以為然,翹著腿斜睨著我,唇角掛著涼薄的淺笑。
“老爺子不讓我們說,我也沒有辦法。沈小姐,你與其來這里指責(zé)我,還不如想想老爺子為何會這樣做,我想你知道真相過后,就不會再怪我了?!?
“你什么意思?”
“當(dāng)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看到過一則有趣的視頻,你不妨看看。”他說著丟了一個u盤給我,又道,“你們秦家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個醫(yī)者,懂?”
“好一個‘醫(yī)者’,你也配這兩個字!”
我冷呲一聲,轉(zhuǎn)身怒氣沖天地走出了辦公室。這混球自持有老爺子的捐肝協(xié)議,所以并不怕我的質(zhì)問。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何那么冷血,好歹是世家交情,他講話的語氣真的涼薄道了極點(diǎn)。
走到秦漠飛病房外時,我瞧見慕曉彤在病房里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秦漠飛,也不知道在想啥。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估計(jì)也是我不想看到的,聽說她已經(jīng)交了男朋友,但看她這樣子可能對秦漠飛還余情未了。
慕家的人當(dāng)中,最有心機(jī)的就是慕少卿。我對慕曉彤沒什么好感,但也不太討厭她,她屬于那種比較自我的女人,不太在乎別人看法。
我看她坐著不打算離開了,于是就重重咳嗽了聲,推門走了進(jìn)去,故作驚愕道,“曉彤,你怎么來了?”
“噢,我看看漠飛,他昏迷好些天了,有些擔(dān)心。”她訕訕一笑,起身撥弄了幾下點(diǎn)滴瓶又道,“等會我再送一點(diǎn)好藥來,歡顏姐姐,我先走了?!?
“慢走!”
我目送她走了過后,才又坐下了。秦漠飛還靜靜躺著,好像不愿意醒來似得。
從我認(rèn)識他以來,他從來就沒這樣脆弱過,感覺一身的傲骨都被擊碎了似得,站不起來了。
我緊握住了他的手,心里也拔涼拔涼的。連日來來去去的奔波,令我疲憊不堪,并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看到老爺子那悄無聲息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死亡。而看到秦漠飛躺在這里,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搖欲墜,他是我的全部。我現(xiàn)在一刻也不敢松懈,心頭像繃了一條弦,隨時都可能會斷。
我們身邊的風(fēng)起云涌好像因?yàn)槔蠣斪拥幕貧w而散去,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秦漠飛醒來過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局時恐怕又是一場硝煙戰(zhàn)火。
索菲婭,秦馳恩,以及這場陰謀中所有的參與者,他恐怕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是秦漠飛有生之年遇到的最大的挫折,否則也不會沉睡這么久了。
最近我也沒再聽到任何關(guān)于秦馳恩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移植了老爺子的肝情況如何。事已至此,我希望老爺子這個善舉能讓他活下來,否則這一切太不值了。
“媽媽!”
我正發(fā)著愣,病房外忽然傳來了小凡的喊聲,連忙轉(zhuǎn)過頭一看,是陳越抱著他進(jìn)來了,他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噘著嘴很委屈的樣子。
“怎么了?媽媽不是讓你在家里帶妹妹玩嗎?”我起身過去抱起了他,輕輕吻了吻他的小臉。
“媽媽,為什么爺爺和爸爸都病了?他們什么時候回家啊,寶寶要跟爺爺玩?!彼浩鹦∧槅栁摇?
“就快了,爸爸太累了,想躲在這里睡覺呢?!蔽野阉У角啬w的身邊,又道,“你把爸爸喊醒吧,讓他跟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小凡一聽信以為真,連忙趴在秦漠飛的身邊“爸爸,爸爸”地叫個不停。我瞧著心酸,就轉(zhuǎn)身走到了一邊,問陳越怎么把他帶過來了。
他遲疑一下道,“我們接到消息說,飛哥被索菲婭的人抓了,眼下大家都六神無主,希望老板快點(diǎn)醒過來幫大家出出主意。所以我們一尋思,把小少爺帶過來看看能不能讓他醒過來?!?
“什么?阿飛被索菲婭的人抓了?”
“不光是他,還有好幾個人都一起被抓了,中了埋伏沒逃出來。這女人猖獗得很,直接發(fā)通知要老板去救人,不去就把他們?nèi)細(xì)⒘??!?
“……”
我頓時愣住了,索菲婭說殺人是一定下得了手的,她手段極其殘忍不說花樣還很多,分分鐘令人生不如死。
阿飛若真落在她的手里,一定也沒好果子吃??伤麄兪菄膊康娜税?,他們難道就這樣見死不救?
我蹙了蹙眉,又道,“你們上頭沒派人下來處理這事嗎?”
陳越搖搖頭,道,“這是……”
“咳咳!”
陳越正要說什么,病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我慌忙轉(zhuǎn)頭一看,秦漠飛已經(jīng)抱著小凡坐起來了,毫無預(yù)警。(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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