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秦漠飛指的方向望去,五顏六色的焰火確實璀璨奪目,只可惜我們倆都無心賞風(fēng)景。
護城河上的焰火每年都有,都十分的壯觀,可我在魔都這么多年,好像每一年都沒給我?guī)硐矏偂?
我們倆怔怔地望著天際五顏六色的焰火,臉色都沉重得跟上墳似得。
今天已經(jīng)是諾諾的一歲生日了,還有幾個小時她就出生了,原本我們想給她大擺筵席慶賀一下,但現(xiàn)在一點兒那種心思都沒有了。
我覺得費盡心思去討好一幫冷漠無情的族人,那真的是一種折磨。我受夠了他們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更受夠了付出的是滿腔熱忱,得來的卻是各種算計。
從秦馳恩到大姑,二叔,甚至秦漠楓,每一個人都是我喉間的刺,拔不掉,動一下就生疼。
我心情沮喪極了,回頭看了眼秦漠飛,他樣子比我還沮喪。我忽然間覺得,我們倆可能是天底下最可悲可憐的有錢人,絕對沒有之一。
“漠飛,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家吧?!蔽疑焓钟|了一下他的臉,涼涼的,沒有溫度。
“好!”
他輕嘆一聲站了起來,還沒走,兜里的電話就響了。他拿起電話瞄了眼才接通,臉色瞬間大變。
他聽了許久,忽地把手機狠狠一扔,怒急地咒罵了句“shit!”。
而后他急急地去了書房,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我很莫名其妙,也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但看他一臉怒容就沒跟進(jìn)去了。
只看得他十指如飛地在鍵盤上“啪啪”地打,操作了很久,隨即狠狠一掌打在了鍵盤上,直接把鍵帽給打碎了幾個。
“秦馳恩,我發(fā)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讓你死得很難看,讓你死后連輪回路都他媽的找不到?!彼а狼旋X地道,一張好看的臉扭曲得跟個魔鬼似得。
他竟然氣成了這樣,發(fā)生什么事了?
回到老宅子過后,阿飛在院中焦急如焚地等秦漠飛,兩人直接就去了書房。
我偷偷把陳越叫來問了一下事情的原委,才曉得秦漠飛震怒的原因:他藏在電腦里的那份摩斯密碼被人篡改了,號碼全亂。
他原本是備份了的,兩份,一份是在硬盤上,一份是在筆記本上。然而筆記本莫名地不翼而飛,硬盤的也被摧毀了。
好像有人在他的電腦里裝了什么東西,一旦打開文檔就自**碼,等于他的備份剛連上電腦就亂了。
偷走筆記本這事我不曉得是誰干的,但如此詭異的黑客技術(shù),那一定是出自甄允昊之手。我估計他是黑了老宅子的服務(wù)器終端,所以宅子里所有聯(lián)網(wǎng)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毒手。
那份摩斯密碼文檔是秦漠飛目前最大的收獲,他們斬斷的那兩條線索應(yīng)該就是從這上面發(fā)現(xiàn)的,眼下這份文檔的密碼還沒全部解開就亂碼,等于是前功盡棄了。
那么可以肯定,秦馳恩在年夜宴上姍姍來遲,其實是有預(yù)謀的。他利用孩子搞得秦家上下雞犬不寧,目的卻是那份掌握了他所有重要聯(lián)絡(luò)人的文檔。
這個偷筆記本的人是誰呢?我實在弄不明白。但,秦馳恩真以為這如意算盤是打著了么?
哼!
我來到了書房,秦漠飛和阿飛都不在里面。于是我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慢慢回憶文檔里的內(nèi)容。
我的記憶力相當(dāng)好,雖然做不到過目不忘,但因為這份文檔很詭異,我當(dāng)時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大抵上都記住了,寫下來百分之八九十是可以的。
好幾頁的摩斯密碼,耗費了我不少時間來回憶,直到秦漠飛回來時,我才了三十來個。但我可以確定,這些數(shù)字一定都對。他看到我寫密碼時十分驚愕,但沒有打擾我,就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阿飛跟進(jìn)來時看到我在寫密碼,頓時激動不已,也守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仿佛我筆下能生出一堆證據(jù)似得。
我一直寫到了天亮,才把能記住的都寫了下來,把筆記本遞給了秦漠飛,“大概就記得這么多了,這些應(yīng)該都全對,也不曉得能不能幫到你們?!?
“謝謝你老婆,想不到你記憶力這么好?!鼻啬w翻了翻密碼,輕輕松了一口氣,遞給了阿飛,“一個不少,你去查一下是不是全對?!?
“多謝嫂子了!”
阿飛面色一喜,拿著筆記本匆匆走了,我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看了眼門外,瞧見墻角依稀閃過一道奇怪的影子。(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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