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糾結(jié)秦漠飛從商穎身上得到的那本書是什么,而就在昨天晚上,我一不小心聽到了他和阿飛的對話,才曉得那就是摩斯密碼的譯本。
阿飛那邊從那本書上破譯出了我記下的所有密碼,從而得到了一份關(guān)于白鯊神經(jīng)中樞脈絡(luò)的名單。
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可以鎖定所有目標(biāo),并一一實行逮捕。
我不曉得這份破譯出來的名單都有誰,但看秦漠飛那烏云密布的臉,就曉得涉及面肯定很廣。我估計秦家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要是傳出去,那真是把祖上十八代人的臉都給丟了。
但丟臉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人都是白鯊的重要關(guān)系人物,若要論罪,我估計個個都死罪難逃。如此一來,本就散亂的秦家怕是真的要垮了。
我似乎明白,政府那邊的人為何會介入秦家的生意,還有阿飛何以成了秦漠飛的專職保鏢。我估計他們早就察覺到其中的貓膩,為的就是要一網(wǎng)打盡。
還有,秦漠飛對秦馳恩那刻骨銘心的恨,我也好像找到了原因。若非是他在掌控,秦家那些人再怎么倒騰也不至于干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
我特別匪夷所思,那個譯本怎么會在商穎那邊,并且她還是放在秦漠飛之前的別墅里。
那東西是在她第一次假死的時候就放下的,所以這充分說明早在十年前她和秦馳恩就有糾葛。至于這其中有什么貓膩,我真一點兒也猜不透。
但可以肯定的是,秦馳恩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了。以阿飛處理事情的手段,絕對的快準(zhǔn)狠,要不了多久就會把那些涉事的人一一逮捕,那最后呢?
秦馳恩說過,若非他死,否則無人斗得過他。他若真被逼到了絕路上,又會做出一些什么事呢?
所以我明白,暴風(fēng)雨前的那點兒寧靜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秦漠飛和秦馳恩之間的生死之戰(zhàn)恐怕要開始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希望他們?nèi)魏我粋€人死去。
我每一天都在驚恐中度過,因為我已經(jīng)嗅到了彌漫在身邊的濃濃硝煙味。每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怕悲劇接踵而至,怕我的命運再次被改寫。
秦漠飛并不知道我內(nèi)心的煎熬,他每天還裝著云淡風(fēng)輕地上班下班,絕口不提任何關(guān)于商穎和那譯本的事兒。
可我知道,他越是裝得若無其事,情況就越緊急。
所以在他上班的時候,我一定要求他早中晚都要給我打電話,我必須要知道他好不好,是否無恙。在我這樣無厘頭的要求中,他終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于是在周五下班回家過后,他把我叫到了書房,很認(rèn)真地問我到底怎么了。
我沒法再隱瞞下去,就和盤托出了,“我無意中聽到了你和阿飛的對話,你從商穎身上搜出的譯本是不是已經(jīng)破譯了那份名單?你們是不是要開戰(zhàn)了?”
他擰了下眉,輕輕捏了捏我的臉,“傻瓜,你這兩天愁眉苦臉就是為這事嗎?都說了這些事你不要操心,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和孩子們的?!?
“漠飛,我很怕!三叔曾跟我說過,若非他死去,否則你們一定斗不過他?!?
我并不是覺得秦漠飛不是秦馳恩的對手,而是因為見識過秦馳恩的狠毒,知道他所非虛。若不然,阿飛他們又何以布局十來年而奈何他不得呢?
一個善于利用他人布局的人,一定會比善于防守的人容易成功,這就是秦馳恩和秦漠飛的區(qū)別。
秦漠飛聽罷我的話,微微怔了怔,才又道,“你看你,就知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我怎么會斗不過三叔呢?自古以來邪不勝正,相信我?!?
我怎么不相信他呢,我只是擔(dān)心他沒秦馳恩那么狠,還有他有家,有妻兒,顧慮那么多,怎么比得上無所顧忌的人呢?
依著他的肩頭,我說不出灰心喪氣的話,卻也無法消除心頭的顧慮和擔(dān)憂。
“別擔(dān)心老婆,等這場風(fēng)云結(jié)束過后,我就把生意交給費麒他們,帶著你到天涯海角,去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漠飛……”
我無以對,若能跟他白頭相守,哪怕是行乞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我最怕的就是等不到這一天,怕他先我而去。
我現(xiàn)在特別后悔把摩斯密碼都記下來給他,若不然他們不會解開那份名單,更不會那么快掀起這場風(fēng)云。現(xiàn)在他們就像是弦上的箭,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發(fā)的地步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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