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意思跟甄允昊表達了,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于是我開始了聯(lián)系黛藍給她們倆定制婚紗,約定桃花源的場地什么的,總之忙得如火如荼。
如果把甄允昊醒來也算上喜事的話,那么秦家就是三喜臨門了。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居然在這種氛圍中把秦馳恩給淡忘了,忘記了他時日無多了。
年二十五的時候,我把瑣事忙完過后,來到了七進院落,想問問秦馳恩要不要定制一兩套過年的和秦語婚禮穿衣服。他在偏院里站著,面前竟是一片火紅的臘梅花,我很意外,因為老宅子里好像沒有種這個。
他聽到我腳步聲轉過頭來,輕輕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他很怕冷,這個斗篷是我專門找人給他定做的。
他淡淡打量了一下我,淺淺一笑,“歡顏你來了,有事嗎?”
“嗯,馬上過年了,我過來問問你要不要定制一兩套喜慶一點兒的衣服。小語明年三月***婚,我準備請藍姨給她做禮服,正好大家一起都做。”
“明年三月***婚?那我恐怕是沒機會去參加了,就不用給我定做了。”他講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地看著一束妖冶如火的臘梅花,看了許久,忽然伸手摘了下來,在手里把玩著。
于是我又道,“三叔,這一片臘梅花是你種的嗎?我好像從來沒看到過?!?
“是我讓人移植過來的,想不到全都活了?!鼻伛Y恩說著轉了轉手里的那束臘梅花,斜睨了我一眼,“歡顏你過來?!?
“嗯?”我有些納悶,就朝他走了過去。
他莞爾一笑,抬手把這束臘梅花插在了我的發(fā)間,“嗯,人面梅花相映紅,很漂亮?!?
我心下一慌,連忙把頭上的臘梅花取了下來,“三叔看你說得,我去弄點兒水給你裝著放在房間里,聽說這兩天開的臘梅花能管好幾天呢。”
我說著就急急地轉身走開了,眼底余光掃到秦馳恩就在臘梅樹下看著我,那若有所思的模樣像極了他運籌帷幄時的樣子,我深深感到惶恐不安。
我找了個很普通的玻璃瓶插臘梅花,感覺太單調又多摘了幾束花。弄好過后就擺在了大廳里,一眼看去甚是清新淡雅。
我回頭看了眼秦馳恩,道,“三叔,你看這樣可好?”
“嗯,很好看!歡顏,你今天忙嗎?”
“不怎么忙,咋了?”
“會不會下棋呢?陪我下幾把好嗎?”
他居然還問我會不會,我以前都跟他下了好多次了。如此慎密的心思,果真不是我這樣的人能比的。想當初我裝著失憶時,可是分分鐘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屋外冷,我就把棋盤放在了大廳里跟秦馳恩對弈。他下棋的神態(tài)很自若,而我特別的心驚膽戰(zhàn),因為怕他,也怕秦漠飛會再誤會些什么。
下了一局過后,我慘敗,他盯著棋盤看了許久,笑道,“歡顏,你是在害怕什么嗎?走錯了好些步呢?!?
“哪有啊,是我水平的問題。再說了,下錯一步了,還不是一步錯步步錯嗎?”我害怕是真的,因為我知道他在裝著不認識我,而有不敢戳破,深怕哪個地方露陷了。
他抬眸灼灼地看我眼,笑道,“傻丫頭,怎么會一步錯步步錯呢?就不能多想幾條路走嗎?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干嘛非得往絕路上走。”
秦馳恩說著把我的棋子給撥弄了一下,留了點生機給我。而我已經(jīng)不想再下這盤棋了,總覺得他是話里有話,可什么意思我又猜不透。
于是我笑道,“三叔,還是重新來一局吧?人說落子無悔嘛,我都下成這樣了,不好再退的?!?
他怔了怔,點點頭,“好!”
我陪秦馳恩下了一下午的棋,他似乎很有興致,所以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雅興,我們一直下到了黃昏時候我才打算離開。他把我送到了院門口,看著我走遠了才回去。
不一會兒,我聽到了院子里傳來了悠遠的小提琴聲音,是那首他最喜歡的《梁祝》,曲子如泣如訴,聽得我惆悵萬千。我想,如果他哪一天真的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我一定會很難過。
我只祈求上蒼,千萬不要過早地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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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貝們的打賞,愛你們!三章連更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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