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樓這事是最容易激起民憤的,所以我先讓公司的總經(jīng)理胡家明去做了個說明,隨便找個理由即可。他也是個實在人,直接把這事攬到了自己身上,說是他在利益的驅(qū)使下做了這種事,令我哭笑不得。
首先這是違背常理的,一點兒也說不通,所以他這則說明一出口來就把仇恨值拉得更大,就連在場的媒體記者都不接受,再繼續(xù)逼問他原因。
我在后臺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到秦漠飛和沈歡顏來了發(fā)布會上。
令我極其憤怒的是,歡顏竟穿了件十分卡哇伊的短斗篷,這可是商穎當(dāng)年穿過的那件,我猜她根本不知道這斗篷的意思,否則肯定不會穿。
看到秦漠飛臉色那詭計得逞的得意,我真想拿把槍直接把他轟了。他縱然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地來刺激我,打擊我,但為何要利用歡顏呢?他就一點兒不為她心疼?
我怒不可遏,就在發(fā)布會氣氛有點無法控制的時候走出去了,在場的人越發(fā)躁動了起來,潮水一般朝著發(fā)布臺涌了過來。
我眸光陰鷙地掃了人群一眼,其實掃的是秦漠飛,我們倆四目相接,真有種狹路相逢的感覺。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濃濃戾氣,那是他面對敵人時才有的氣場。
我瞥了眼他身邊的歡顏,她就如他身邊一股怡人的清風(fēng),能讓我心頭憤怒之火稍微散去一些。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覺得她穿著斗篷的樣子并沒有東施效顰的突兀,反而蓋過了商穎穿時的那種美艷。
走到發(fā)布臺后,我還是對著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記者深鞠了一躬。換做我另外一個身份,那可能就不會這樣客氣了,若非是他們,事態(tài)也不會鬧得這樣無法收拾。
而后我就開始說了,“歡迎各位媒體的記者朋友,謝謝你們的到來,對于囤房一事,我本人感到非常抱歉。其實這都怪我的決策出了問題,我怕公司的形象受損,隱瞞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而因為這件不可抗事情才導(dǎo)致了今天這種局面,是我們公司的錯,更是我本人的錯。我做為matthiola公司的董事長,在這里真誠給大家道歉,事情是這樣的……”
我找了一個本已經(jīng)解決了的借口,就是在期房收尾的時候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地下水滲透。但其中原因當(dāng)場就找到了,并且也解決了,此時用來做公關(guān),亦不失為一個好借口。
“我承諾,等房子滲水的原因找到過后,如果不影響居住,那么房子依然會按照原價出售?!?
這已經(jīng)是逼不得已的行為了,我不能讓這樣一個理由就毀了公司的名譽。果然,我的話一出,媒體的人就沒有什么二話了,這事情也算是解決了。
我又洋洋灑灑地說了一番關(guān)于公司理念和服務(wù)宗旨的話,口號喊得施恩響亮。最后我解散了媒體,走向主席臺朝秦漠飛他們走了過去。
在走到他們倆面前的時候,看到他唇角那一抹寒笑時,我真想給他一耳光。但沒有,在他面前,我一定要保持絕對的風(fēng)度。這小子剛動了我公司總部的人,現(xiàn)在又在我面前出幺蛾子,這事我絕不放過。
我睨了歡顏一眼,才又笑睨他道,“漠飛啊,你這一招還挺厲害的,動了我總部的人,又來給我弄這么大一幺蛾子,搞得三叔都有點措手不及了?!?
他莞爾一笑,回我,“三叔,講話要有證據(jù),我們都是秦家的人,應(yīng)該相親相愛,我怎么會來給你弄幺蛾子呢,也就是一點小禮物而已。”
我點了點頭,道,“確實應(yīng)該相親相愛,三叔希望你永遠(yuǎn)保持這樣的戰(zhàn)斗力,千萬別松懈了?!闭f著我瞥了眼歡顏,又道,“歡顏,這衣服并不適合你,畢竟你和她不一樣?!?
我知道歡顏心里最忌憚?wù)l,所以提了這么一句,我希望她認(rèn)清楚她面前這混賬東西是什么人。她怔了下,臉?biāo)查g就煞白了,我有那么一剎那的于心不忍,可如果現(xiàn)在不說,她還會自己欺騙自己,到最后回不了頭。
她陰陰地看了秦漠飛一眼就走了,她一走,我反手一把揪住了秦漠飛的領(lǐng)子,怒視著他,“你以為把歡顏打扮成這樣能打擊我?你太高看我對感情的忠貞了。漠飛,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喲呵,三叔跟我怎么個不客氣法呢?”他冷笑道,十分狂妄的樣子。
我對著歡顏離開的地方看了眼,冷呲了聲,“你能給她的,我可以給,你給不了的我也可以給。你最好不要學(xué)你老子把人逼上絕路,不然你的下場就會跟他一樣?!?
我說完就走了,到停車場開著車就走了,剛到轉(zhuǎn)角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道令我驚恐萬分的影子從面前掠過,很快。但這次我開著車,所以跟過去就看清楚了。
這是商穎,她穿著一件風(fēng)衣踩著滑板,直接朝著沒走多遠(yuǎn)的歡顏沖了過去。靠近她的時候,她故意掉了個木偶出來,而后就飛快地滑走了。
我看到歡顏撿起木偶追了幾步?jīng)]追上,她就作罷了,還站在路口張望著。我本想去載她的,但遲疑了下還是忍住了,直接開著車去追商穎了。
我現(xiàn)在肯定當(dāng)初在紐約國際機場時看到人是她,她當(dāng)時肯定也踩著滑板,否則不會那么快沒了。
我猜不透的是,她回來做什么呢,還朝歡顏下手了。有過上一次的不歡而散,我不想再去打擾她。我跟她的情分已經(jīng)終結(jié),不會從頭再來了。
我開車回了公司,剛進(jìn)辦公司就看到程婉卿回來了,就坐在我的辦公桌后,喝著咖啡笑睨著我。
我怔了下,問道。“婉卿,你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