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這混賬就走了,沒再理會我。我怒不可遏地沖過去揍了他一拳,他側身避開過后微瞇起眼睛盯著我,眸光比方才更加陰寒,跟秦漠飛有得一拼。
“秦三爺如果要動武,我不介意跟你比劃比劃,不過若傷了秦三爺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說著捏了捏指節(jié),往后擺了個攻擊的招數(shù)。
這家伙特工出身,我自然不會硬碰硬。再則,斗氣和歡顏比起來,孰是孰非我分得清。
我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想跟你比劃,秦漠飛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我剛才就說了,不知道!秦三爺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找好了?!?
“好,你他媽的不說就算了,你馬上去找他,不要讓他對歡顏怎么樣。你告訴他,但凡歡顏有個三長兩短,我立刻馬上會讓整個秦氏家族滅亡,老子說到做到!”
我絕不是在說狠話,這一刻我的想法就是這樣。阿飛是知道我和秦家的恩怨,所以也沒反駁什么,只是冷冷看我很久,轉(zhuǎn)身就走開了。
我再不能像一只無頭蒼蠅似得亂晃了,就又開車離開了酒店。我沒有回家,又來到了酒吧里,只有這里喧囂的氣氛才能讓我心頭不那么慌亂。
我覺得歡顏要出事了,她會被秦漠飛折磨得很慘。而我無能為力,因為我找不到這混蛋在哪里。
秦漠飛在地下圈子一向是死神般的存在,他是可怕的,駭人的,這點毋容置疑。否則他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接手了成業(yè)集團,成為了秦家的掌門人。
也所以我才擔心,他發(fā)起狠來對自己都狠,更何況是歡顏?原本他們倆的關系就撲朔迷離,被我這樣火上澆油,估計是真的要冰裂了。
其實冰裂也還好,這是我喜聞樂見的事兒。可就怕他一氣之下不計后果地殺了歡顏,那我這輩子都可能活在愧疚當中,我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很可笑,此時的我居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惶恐得不知所措。我在酒吧的樓上樓下地來去地走,心緒如麻,這是中煎熬,未知的煎熬。
塔納在一旁看我很久,忍不住走過來拉住了我,很狐疑地問我,“老板,你怎么滿頭大汗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嗎?”
我下意識摸了一下臉,居然濕了手。原來我已經(jīng)恐慌成這樣了嗎?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預兆歡顏會出事,她會不會因此對我恨之入骨?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們幫忙嗎?”塔納看我面色不對勁,很凝重地道。
我搖了搖頭,“算了,沒事,我回家休息一會兒。”
我很清楚秦漠飛的本事,他若要藏人是絕不會讓任何人找到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對我恨之入骨,如果我的人過去,百分百被他下黑手除掉,我不會這樣傻。
塔納這些人都是雇傭兵出身,本身就有涉黑涉毒的案底。秦漠飛不可能不清楚我身邊都是些什么人,他如借題發(fā)揮我就真的毫無辦法。
我披上外套就離開了酒吧,但也沒有回家,就開著車在馬路上亂晃。一會兒在蘭若酒店門口停留,一會兒又在秦家老宅子前停留,再不然就到歡顏所在的別墅區(qū)等一會兒。
即便如此,我的心依然靜不下來,那種風雨欲來的緊迫令我煎熬至極。我腦海中總不斷浮現(xiàn)歡顏絕望的眼神和蒼白的臉頰,一再地重復。
我瘋狂地打著電話,一次又一次,但沒有人接,直到最后電話已經(jīng)關機了。
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我又來到了秦家老宅子的大門口,茫然無措地望著朱紅的大門發(fā)愣。若非這該死的秦家,媽媽和我又怎會過得如此悲涼。若我沒有這凄凄慘慘的一生,又如何會跟秦漠飛斗,繼而又怎會去傷害歡顏?
所謂“蝴蝶效應”,大抵就是這樣吧?沒有那因,又怎有這果。而這因果輪回中,最最無辜的就是歡顏,當年我的一個錯誤,直接就把她推入了地獄之中。
她在地獄中煎熬,而我卻無能為力。我他媽的怎么就這么該死呢,我為什么還不死呢?像我這樣喪盡天良的禍害不是應該被雷劈死嗎?
我抬頭看了眼墨黑的蒼穹,眼淚花卻不知不覺從眼角滾了出來。我慌忙四下里看了看,偷偷把眼淚擦掉了。然而我止不住,眼淚花越擦越多,到最后竟泣不成聲了。
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哭得如此放肆,如此肝腸寸斷!
ps
謝謝寶貝兒打賞,愛你?。ㄎ赐甏m(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