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大膽地把秦漠飛帶進了莫波寨,這地方等于我在黑三角的根據(jù)地,所以他一進到別墅的戒備范圍類就謹慎起來,還若有所思地偷瞄我。
我很不以為然,我的神經(jīng)中樞并不在這里,任他再聰明也掌握不到什么。
再有,這地方本就三不管地帶,縱使這寨子里遍地罌粟果,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他很清楚這點,所以這一路上都沒有跟我多說什么。
到別墅時,老a正捧著茶杯在喝茶,看到他時嚇得手一哆嗦,直接把杯子給掉地上去了?!癹on,索,索菲婭人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嗎?”
“在叢林軍那邊,很快就會被送回來了?!?
索菲婭是班達帶走了,他暫時應該不會把她怎么樣。我擔心她為救塔納而出去惹是生非,所以暫時也沒有管她,先把秦漠飛這邊搞定了再說。
老a又睨了眼秦漠飛,道,“這位先生是?”
“你身體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這邊有我?!?
我淡淡瞥了老a一眼,讓家傭把他送去休息了。他擰了下眉,戒備地看了眼秦漠飛后才離開,有些心事重重的??赡芩窒攵嗔税桑叩臅r候那樣子很怪異。
“坐吧,想喝點什么?”我回頭瞥了眼秦漠飛道。
之所以不對秦漠飛藏著掖著,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我是誰。他單槍匹馬來這地方跟我談判,大概是真的想挽救一下瀕臨滅亡的秦氏家族。
我知道他什么意圖,所以不想理會,他們手里有一份摩斯密碼名單,一旦破譯過后就等于撒下了天羅地網(wǎng),全世界的毒梟恐怕都會被一網(wǎng)打盡。
屆時,我可能也是階下囚。
但我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我這輩子都風起云涌,從來也沒有平靜過。也所以,煉就了一身對抗所謂正義人士的本事,若非我自愿,他們應該還拿我沒辦法。
秦漠飛把別墅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會,才坐在了沙發(fā)上,抬眸冷冷盯著我,“你倒是一個享受型人物,把這毒窩捯飭得跟豪宅一樣?!?
“我從不虧待自己?!?
“你把我?guī)н@里來,是準備跟我合伙了?”他很疑惑地看著我,大概也不曉得我?guī)貋淼挠靡狻?
我輕輕搖了搖頭,道,“你想太多了,自古以來正邪勢不兩立,你就別指望我會接受你的招安了。帶你過來,一是讓你看看我的地盤,二來是讓你帶點兒東西回去?!?
給商穎配置的t-1應該分離得差不多了,但我暫時不想回魔都。這兩天身體越來越不舒服,我得去香港那邊檢查一下,是死是活至少心里有個底。
秦漠飛狐疑地瞄了眼我,問道,“什么東西?”
“上次歐陽跟我說,t-1里面有一種東西能抑制aids病菌的繁殖,他想讓小穎多活幾天。我心里頭也是于心不忍,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t-1?你又研制了新的毒品?”秦漠飛臉色一寒,怒視我。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不要把這東西帶回去?小穎不也是你的青梅竹馬么?你要是想她活久一些就帶回去,如果不想讓她活久點,那就算了?!?
我也是想看看秦漠飛對商穎的感情到底有幾分真實,所以把這事兒推給了他。若我親自送,越境的時候又可能會節(jié)外生枝,所以還不如讓他送。
秦漠飛很生氣,怒急地看著我,齒關咬得很緊。我莞爾一笑,故意起身去到廚房泡了一壺茶過來,磨蹭很久才過來,他卻還寒著臉在想。
我給秦漠飛倒了一杯茶,坐邊上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余光卻在打量他,特別想知道他在面對商穎的問題上時是怎樣一個態(tài)度,他一直很縱容她。
他是知道商穎還活著的,估計唯一蒙在鼓里的人就是歡顏,她自始至終都不曉得這只是一場局。所以我會心疼她,看她傻傻地被牽著鼻子走,特別于心不忍。
“我沒有經(jīng)過提煉,所以只能保存一個禮拜,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身上有些臟,先去洗個澡?!?
說完我也沒有理會秦漠飛了,徑直上了樓。其實這原液不止一個禮拜的保質(zhì)期,我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回屋過后,我把一身臭氣熏天的衣服丟在了籃筐里,開始沖洗這一身的穢物。因為被螞蟻啃噬過,所以我身上全都是針扎般的小點點,又癢又痛。
黑三角這邊的螞蟻很生猛,就這密密麻麻的小點,恐怕一個禮拜都下去不了。我有密集恐懼癥,所以瞧著這一片片的小點點特別的毛骨悚然。
我很快洗漱好了,但也沒有下樓,直接來到了書房里,準備看看魔都那邊的狀況。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是叢林軍那邊打過來的。
我接通后沒講話,那邊響起了班達的聲音,“jon老板,很不好意思索菲婭跑了,我發(fā)誓不是我故意放走的,她趁著我們換崗的時候殺了一個哨兵就跑了?!?
我對班達有些信不過,冷冷道,“她跑了你跟我說什么,人不是你抓回去的么?”
“人不是我要抓的,是秦先生要求的,他說如果我們不答應,就會把整個叢林軍的軍營給炸了,他人多勢眾,所以我們不得不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