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又幫我把所有東西搬到了木屋里,還帶來了一把小提琴,就是那把我放在老宅子里的小提琴。他笑說我若沒事拉拉小提琴,就仿佛給這桃林增添了背景音樂,再來點兒小劇情直接就能當電視劇放了。
我沒跟他斗嘴,問他是否知道當初給我捐肝的人是誰。他怔了下,隨即搖搖頭說不知道,這都是秦漠飛一手在處理,他在這邊管理山莊不曉得。
他說得特別從容,所以令我疑惑,感覺他早就知道我會問想好了說辭一樣。他們越是三緘其口,我就越懷疑這事兒跟洛小七有關(guān),她胸口那疤痕太詭異了。
只是我無法舉例說明,這太猥瑣了。但這事兒成了我心頭的結(jié),或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秦漠飛和歡顏的婚禮定在三月二十四號,而這邊的桃花正好十五號左右開始,花期前后會持續(xù)大半個月,二十多號是桃花開的鼎盛時期。
十八號的時候,洛小七帶著二十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女來山莊了,說都是她在學校里借的,用完了得要還回去。阿飛接手了這些孩子們,做幾天的集訓,好迎接婚禮的到來。
我看阿飛和洛小七很熟,他特別疼她,把她當做小妹妹一樣照顧。我更蹊蹺了,他這人我是知道的,本就不是什么熱性子,怎么會無緣無故對小七如此體貼呢?
當然他們不是男女之間那種情懷,我閱人無數(shù)自然看得出來。不過我沒好意思過問,也就裝著不以為然了。
秦漠飛和歡顏的婚禮,轟動了整個小縣城,尤其是歡顏村子里的人,已經(jīng)把她當成了偶像一樣膜拜,因為是她的存在才引來了投資開發(fā),才有這樣一座美妙絕倫的世外桃源。
包括離籬落溝最近的連鎮(zhèn)也沾了些好處,一年前洛小七就嗅到了其中商機,已經(jīng)把他們村的橘子跟這邊的桃子捆綁銷售了,開了個專門配送新鮮瓜果的平臺,據(jù)說生意還不錯。
大概是因為洛小七身上那道疤痕,我對她多了幾分關(guān)注,才發(fā)現(xiàn)這丫頭商業(yè)頭腦絲毫不亞于一個成熟的商人,若非是局限于這地方小,她可能很有一番作為。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還是她身上那道疤痕,我始終想知道為什么。
婚禮逼近,洛小七又要照顧這一群學校來的孩子,所以就暫時沒有回連鎮(zhèn),住在了山莊里。不過她老喜歡往我的小木屋跑,打掃衛(wèi)生啊,整理房間什么的,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依照她的話說,我是她的貴客,所以要照顧我。每每盯著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我心里就復(fù)雜得很,我一直懷疑身體里的肝就是她捐的。
洛小七特別喜歡聽我拉小提琴,每次幫我打掃了房間過后,就坐在小凳子上手托雙腮,笑瞇瞇問我,“秦先生,你可不可以拉小提琴給我聽?”
我笑道,“你要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學小提琴也不難?!?
她搖搖頭道,“我就是想看你拉,覺得你拉小提琴的樣子帥得不要不要的?!?
“傻丫頭,我都是糟老頭子了還帥?!?
“才不,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你也不老,就是頭發(fā)白了嘛。回頭我問村里的老中醫(yī)要一些藥,把你白發(fā)又變成黑發(fā)。”
每次她這樣說,我就會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然后給她拉曲子,她和歡顏一樣,很喜歡聽那首《梁祝》,我都不記得給她拉過多少次了。
曾經(jīng)我發(fā)誓歡顏過后不會給任何人拉小提琴,可面對洛小七的請求,我從來都不忍心拒絕。尤其是看到她聽完曲子后那一臉璀璨的笑容,我就覺得很知足。
她總問我,“秦先生,你現(xiàn)在還愛歡顏姐姐嗎?她大婚過后你會不會很難過?”
愛是肯定的,我從來就沒有不愛歡顏過。但難過的話可能不會了,看到她幸福,我應(yīng)該也覺得幸福,畢竟她從來就沒給過我機會,也不愛我。
而后洛小七又會問我,“你這一生還會愛上別的女人嗎?會是什么樣的呢?也會給她布置這樣奢華的婚禮嗎?”
她就像個小孩兒,喜歡問我很多很多的問題,但我很少有回答過她的,因為回答不出來。
我以前就說過,我不曉得一份愛到底能保持多久,或許剎那間,或許幾年,也或許一輩子。有時候愛一個人,愛著愛著就不愛了,不是涼薄,而是真的不愛了,沒有理由。
這輩子,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愛上另外的女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真的愛那個女人,給她的婚禮一定是這時期我能給的范圍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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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貝兒們打賞,愛你們?。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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