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手指頭很快被她蹭熱了,魏瓔珞呢喃一聲好熱,然后慢悠悠睜開眼,眨巴眨巴好幾下眼,驚訝看著他:“皇上,你怎么來了?”
弘歷被她撩撥得心頭發(fā)癢,不等她起來,已經(jīng)伸手將她按倒在帳內(nèi)。
長發(fā)如同潑墨,潑在雪白床帳上,魏瓔珞枕著如云發(fā)絲,恢復(fù)成平時那副模樣,既不怕他,也不戀他,既不接近他,也不遠離他,仿佛一朵天邊的云彩,對他似笑非笑道:“這兒可是花園……皇上,你這樣可不合規(guī)矩?!?
弘歷伸手擷住這朵云彩,俯身吻在她脖子上,似野獸捕獲獵物,在她喉頭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口齒不清道:“閉嘴……朕就是你的規(guī)矩!”
他覺得她好時,萬般都好,就連她此刻的小小掙扎,都變成了一種樂趣。就像花上的刺,人若過于喜歡那朵花,就不在乎被刺傷。
弘歷閉上眼睛,輕輕吻著唇下這朵花,他還不知道自己對這花的喜歡,就算喜歡……也絕不會承認。
睡髻休頻攏,春眉忍更長,整釵梔子重,泛酒菊花香。
繡疊昏金色,羅揉損砑光,有時閑弄筆,亦畫雙鴛鴦。
明玉出了院子,卻沒有在李玉身旁多呆,怕呆得久了,被他看出身上的異樣,匆匆尋了個借口離開,最后再也按耐不住,跌坐在草地上,面孔深深埋進膝間,雙肩微微聳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只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肩頭。
明玉嚇了一跳,更加不敢抬頭。
“怎不回頭看看我?”對方笑道,聲音自有一股瀟灑,游俠似的磊落。
明玉認得這聲音,她回頭看去,四目相對,海蘭察楞道:“明玉……你怎么哭了?”
明玉不答,只看著他默默流淚。
海蘭察今夜當值,本不該擅離職守,但心愛的姑娘哭成這幅模樣,想了想,他跑到一個關(guān)系不錯的侍衛(wèi)到身邊,暗暗囑咐幾聲,讓對方頂了自己的差。
之后再無顧慮的跑回來,往明玉身旁一坐,極嚴肅地看著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明玉抽泣一聲,聲音沙?。骸拔液孟穹稿e了。”
海蘭察笑了:“這世上誰不會犯錯呢?”
明玉:“不,你不明白?!?
海蘭察:“我不明白,你可以說給我聽?!?
明玉哽咽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說,瓔珞年滿二十五歲,就可以順利出宮,她這樣的人,去哪兒都能過得很幸福,是我親手毀掉了她的幸福,將她一生都困在紫禁城,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海蘭察:“明玉,你是無心的……”
明玉猛然抬起臉:“不,我是故意的!純貴妃處處欺凌,我就是不甘心,想要討回公道,所以拉瓔珞下水,我好卑劣,我是個很惡毒的人!”
海蘭察:“明玉!明玉!不哭了,不要再哭了!你不是這樣的人,不要責怪自己……”
明玉投入他懷中,摟著他哭得極為傷心。
海蘭察曉得如何擊敗對手,如何取敵性命,卻不知道要如何止住她的淚水,手足無措了片刻,最后嘆了口氣,也緊緊摟住她,沉聲道:“我不知道純貴妃做了什么,竟逼得你走投無路,但只要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
“真的?”明玉喃喃問道,“你真的會幫我?”
“是?!焙Lm察點頭,“我發(fā)誓!”
“謝謝你……”明玉嘆了口氣,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嘴唇輕輕貼在他的面頰上。
唇下的肌膚漸漸滾燙,就如同海蘭察的心。
“起駕,回宮!”
弘歷前腳剛剛離開,后腳就賞賜來許多寶物,仿佛怕別人不知道他對魏瓔珞的喜愛。
明玉回來時,見滿宮的下人都喜色洋洋,一個個擁在魏瓔珞身旁:“恭喜魏貴人,恭喜魏貴人!”
魏瓔珞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去哪了?”魏瓔珞將明玉召到身邊,抬手拭了拭她面頰上的淚,“怎么哭了?”
“我沒事?!泵饔窈瑴I笑道,“你呢,你還好嗎?”
“我很好,非常好?!蔽涵嬬竽樕弦坏螠I水也無,摸了摸脖子上殘留下來的吻痕,無動于衷地笑道,“離我的目標更近一步,我非常高興?!?
明玉心中一酸,握住她的手,認真道:“瓔珞,你放心,不光你在努力,我也會努力?!?
瓔珞:“明玉,你做了什么?”
明玉笑,輕輕將頭靠在瓔珞的膝蓋上:“我會逐漸成長起來,成為你的臂膀,只要能幫上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你真厲害,說要爭圣寵,如今做到了……”
瓔珞噗呲一聲笑了。
明玉詫異地抬起頭:“我說錯了嗎?”
瓔珞:“你以為,成功侍寢就算贏得圣寵了嗎?”
明玉:“可是……”
瓔珞淡淡一笑:“皇上如今不過把我當成一個新鮮的玩意兒,過段時間就會拋諸腦后,除非走進他心里,想要斗垮純貴妃,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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