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恩族的柯羅諾斯星,現(xiàn)在是夜幕低垂的夜晚,靜謐漆黑的夜空被星辰點(diǎn)綴著,一座巨大時鐘靜靜佇立在的這座城市里,冷霜般的月光灑在被些許綠植纏繞著的指針上。
在這座巨大時鐘前有一道身影,站得離時鐘很近,人影身后的銀色尾巴處于低垂?fàn)顟B(tài),幾乎貼近地面卻也清晰顯示出某種攻擊性。
在這條尾巴主人冰冷俊美的面容上沒有表情,豎瞳的瞳仁收縮著,緘默注視在時鐘上。
已經(jīng)過去了幾天,站在巨大時鐘前方的這只諾克斯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tài),站在這個地方等待著,沒有離開一步。
說一直保持相同狀態(tài)也不對,這幾天因為擔(dān)心而固定過來時鐘這邊的先知克萊從這只諾克斯身上感覺到越來越緊繃的壓抑氣息。
像一根弦被越拉越緊,而越被拉緊,這根弦就越有一種可能崩斷的危險感。
但雖然克萊有這種感覺,他見到這只諾克斯卻依然只是非常安靜地等待著。
原本只是作為城市標(biāo)志建筑的古老時鐘出現(xiàn)了只存在于種族傳聞里的效果,薩恩族的三名先知都被驚動,這幾天他們一直在翻閱古籍尋找相關(guān)信息。
邀請來做客的客人在他們的星球上消失不見,這種事情怎么也是說不過去的。
可查閱完族內(nèi)的所有古書典籍也只能找到一點(diǎn)細(xì)枝末節(jié)的信息,三名先知唯一能肯定的只有時鐘的作用效果有限,等到一定時間,消失的青年會自動回來。
問題就在于這一定時間具體是多久,先知們沒有辦法確定。
會想破壞掉什么東西,有種粘稠的情感逐漸包裹著心臟,站在巨大時鐘前方的諾克斯愈發(fā)面無表情。
這只諾克斯并不會去順應(yīng)這種心情,因為比起去摧毀什么,等待青年回來更加重要得多。
但內(nèi)心繃著的弦的弦越拉越緊是事實,在亞伊頸側(cè)下方露出的一小截黑色印記也仿佛受到感應(yīng),原本淺色的圖案像是稍微加深了一點(diǎn)。
就在這個夜晚,巨大時鐘上靜止著的指針再次出現(xiàn)細(xì)微顫動——
當(dāng)身體徹底消散成許多小光點(diǎn)以后,在同一瞬間,謝欒的意識也短暫陷入到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里。
在這片黑暗中待了一會,謝欒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一股推力在把他往前推。
前方有一個光點(diǎn),這個光點(diǎn)在謝欒眼中越擴(kuò)越大,很快這道光亮擴(kuò)大到覆蓋整個視野。
再下一秒,謝欒有了腳踩實地的感覺,他在夜幕中看見了熟悉的景物。
回來……
“了”字來不及想,在謝欒剛產(chǎn)生想法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一條尾巴牢牢圈住,然后他被這條冰冷尾巴的主人圈過去用熟悉的方式抱住,頓時整個人失去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不過謝欒本來就沒想動,他盡量放松了身體,由著這只諾克斯把他圈著。
腰上圈著的那條尾巴有越圈越緊的趨勢,當(dāng)收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謝欒本來做好了忍耐一下不適感覺的準(zhǔn)備。
但這條銀色尾巴卻沒再動了,維持在一個把他圈得非常牢固,卻又不讓他感覺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力度。
知道只是讓對方這樣圈住是安撫不下來的,謝欒動了動手,嘗試輕摸在圈著他腰的銀色尾巴上。
摸尾巴應(yīng)該是最能安撫這只諾克斯的方法之一了,根據(jù)經(jīng)驗,謝欒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然而這次謝欒卻發(fā)現(xiàn),就算他在那條銀色尾巴上來回摸了好幾下,這只諾克斯的側(cè)臉也還是略略緊繃著,看起來沒有絲毫松動。
這下謝欒犯難了,他這次確實是讓對方著急了,想到這只諾克斯很可能一直等在這里,謝欒覺得自己怎么也得把對方安撫下來。
摸尾巴不行,得換一種方法?
心里匆匆劃過這個想法,謝欒下意識把左手抬起放到正圈抱著他的諾克斯頭上,有意放在犄角生長的位置。
即使是在這種狀態(tài)下,謝欒表現(xiàn)出了想摸他犄角的行為,亞伊也還是一聲不吭就順從地把犄角顯露了出來。
不同于幼崽時期的小巧可愛,這對堅硬犄角顯得很是漂亮,謝欒二話不說上手去摸了摸左邊的犄角,然后他強(qiáng)行讓這只諾克斯把頭向他稍微低下。
事實上亞伊本來就并沒有反抗,謝欒想他把頭低下一點(diǎn),他就順著微低下頭。
做了番心理建設(shè),謝欒把頭湊近去,他在這只諾克斯頭上的犄角上親了一下。
之前可以說是鬼使神差的無意識行為,但這一次,無論是親之前還是親的過程,謝欒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