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目光掃過去，顧飛宇想起剛才的事禹明還沒跟他算賬，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禹明當著兩人的面對舒秦說：“宿舍門是敲不開了，醫(yī)院里的宿舍太吵，只能在客房將就一晚?！?

又問朱雯：“雯姐，要不你跟舒秦一起睡客房？”

朱雯擺擺手：“值班室睡慣了，到別人家睡覺會失眠，而且明天早上得大查房?！?

禹明跟舒秦一起到廚房洗碗，顧飛宇給胸外icu打電話問父親的情況，

朱雯吃完了飯，一分鐘也沒多留，千恩萬謝告辭而去。

客房就在主臥對面，打開燈，床單換了新的。在房里收拾一會，禹明仍舊把那套她脫下的睡衣給她送來。

安置一番，禹明不肯走，舒秦也沒催他。

在他吻著她的時候，她極輕地說：“禹明，我想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禹明閉著眼睛吻她，低聲答：“我也不知道放哪了，明天給你找?！?

顧飛宇老老實實躺到沙發(fā)上，見禹明總算出來了，即刻翻身坐起，不等禹明開口，主動上交鑰匙：“我錯了，我不是你的好兄弟，不，我他媽不是人。”

如果他帶女朋友回家的時候禹明跑來搗亂，他估計能把禹明揍死。

禹明毫不客氣沒收了鑰匙：“還他媽知道自己不是人，我就不罵你了。剛才打電話，顧伯伯怎么樣?！?

“別的都挺好，就是有點脹氣，小陸開了點藥，看看明早情況怎么樣?！?

禹明略微放了心：“一點多了，我去睡了，舒秦在客房，你上廁所別亂跑，警告你，活動范圍僅限于沙發(fā)?！?

真沒人權(quán)，顧飛宇委屈地摟著空調(diào)被：“草，我不上廁所，憋著總行了吧?！?

禹明回到房里倒下，還想給她發(fā)短信，又怕影響她睡覺。

擱下手機，關(guān)了臺燈，只要一想到舒秦就在對屋，他就像躺在被太陽曬暖的沙灘上，暖洋洋的，這感覺很奇妙，母親走得太久了，他都快忘了家里有人陪伴的滋味了，以前黃阿姨和顧飛宇也在這睡過，只有今晚這么踏實。

他閉著眼睛，因為太累，很快就睡著了。

熟悉的夢又來來，起初跟平時一樣，冷雨黑夜，孤舟一葉，他漫無目的地劃槳。

在海上漂久了，不知將去往何處。耳畔是平緩單調(diào)的波浪聲，天地間寂寥得只剩他一個人，后來他劃累了，倒到船上看頭頂?shù)暮谏妨?，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密不透風的暴雨極重地壓下來?？墒沁@回不一樣，這艘載著他的船悠悠然泊進了港灣，海浪起伏中透著溫柔的意味，烏云散去，是漫天星光。

***

第二天，舒秦差點睡過頭，要不是禹明在外面敲門，還不知睡到幾點，她匆匆忙忙洗漱了，禹明和顧飛宇在客廳等她。

她背著包跑過去，怪不好意思地說：“忘記定鬧鐘了?！?

顧飛宇忙著接胸外icu的電話，用眼神沖舒秦打個招呼，禹明遞給舒秦一杯紙盒牛奶：“拿著路上喝?！贝蛄克?，她睡得太晚，眼皮微腫，雙眼皮的褶皺被撐開了，又白又嫩，有種奶酪的質(zhì)感。

舒秦跟在他們兩個后面出了門，趁他們倆說話，打開昨晚看過的購物車看了看，臨睡前選的那幾套睡裙，現(xiàn)在看又不滿意了，去商場覺得太貴，買的時候也不好讓別人做參考，真是糾結(jié)。

到了科里，禹明交完班就去胸外icu，舒秦直接進手術(shù)間了，不少同學知道昨晚比賽的事，都向舒秦道喜。

禹明從胸外icu回來，到主任辦公室去?？评飵讉€負責人都在，羅主任在接電話，一見禹明就說：“醫(yī)務(wù)部和科教科打電話過來了，上午要落實我們這次學習班的工作安排，得盡早把議程打印出來?！?

禹明到電腦前打開郵箱：“我都排好了，現(xiàn)在就可以送到醫(yī)務(wù)部去。”

曹教授說：“禹明辦事效率高，昨晚就發(fā)給我了，我核對過了，羅主任再簽個字就行了。還有醫(yī)院要拍宣傳片，我們科也有女學生報名，宣傳科推禹明做外科系統(tǒng)的代表，剛才還說讓禹明過去拍照片，如果禹明過去，兩件事正好一起弄完。對了，還有中級干部競聘，醫(yī)院已經(jīng)出通知了?！?

羅主任問：“科里都有哪些教授報名。”

“您今年不是要競聘副院長嗎，除了您，中級干部這一塊，目前為止就報了章副主任?！?

羅主任點點頭，林景洋含笑敲門：“羅主任，這是三甲的終審核心制度，您簽個字，我這就送到檔案室存檔。”

羅主任問林景洋：“景洋，你把你準備的心臟麻醉病例一起發(fā)給禹明，讓他提前安排到病例討論專場?！?

林景洋看看禹明，禹明一直在用收發(fā)郵件。整個心臟麻醉學習班，大部分事務(wù)都歸禹明負責。

林景洋淡淡笑著說：“禹明，你查收一下我的郵件?！?

禹明看著電腦，點點頭：“好?！?

兩人辦完事情，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禹明按了電梯，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在面前合上，光滑的鏡面映照出兩人穿著白大褂的修長身影。

眼看要合攏了，好幾個女生跑過來，王姣姣像是昨晚因為比賽的哭過了，眼睛腫腫的，沒精打采地說：“林師兄，禹總。”

林景洋環(huán)顧一圈，納悶地笑：“你們幾個這是去哪？”

有個女生不好意思地弄了弄頭發(fā)：“我們幾個報了宣傳片，醫(yī)院通知我們?nèi)ヅ恼湛纯葱Ч?，剛才特地請了假出來，禹總和林師兄別笑我們，我們就是去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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