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女生宿舍后門,禹明留在車?yán)?舒秦到樓上拿東西。
房里沒亮燈,盛一南每逢周五就回家,今天照例不在宿舍。
舒秦進(jìn)衛(wèi)生間取下晾著的衣服,探手一摸,里面的睡裙干了。
她抱著幾件衣服出來,打開衣柜,先將睡裙收進(jìn)配套的包裝袋,再到鏡子前梳頭發(fā)。
禹明說得沒錯,晚上降溫了,薄呢裙太短,風(fēng)從開著的窗吹進(jìn)來,身上涼浸浸的。
她找出一件色調(diào)相近的針織開衫披上,拿了包,鎖好門下樓。
禹明替舒秦打開門,打量她:“特意上去一趟,就為了加了這么件衣服?”很薄的一件針織衫,接近牛乳的淺米色。
舒秦將裝著睡裙的背包放到后座,低頭看了看:“差不多了。”
可是腿還露著?!斑@就不冷了?”
她堅持:“不冷?!?
禹明想了想,算了,女孩很多事他理解不了,他回身將黃教授前天落在后座的一個抱枕拿過來:“要是覺得冷,就把這個搭在腿上。明天去你家,叔叔阿姨都喜歡什么。”
舒秦搭好抱枕,差點忘記這件事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她看向他:“要不買點水果吧?”
禹明笑了。等了半天就等來這么句話,早該料到她也不清楚,反正要過去吃飯,不如等見了黃阿姨這些長輩再咨詢。
他笑了一下發(fā)動油門:“待會我問問。”
東風(fēng)樓開了近十年,在本地口碑不錯,就在一院附近,相距不過兩條馬路,因為停車方便,醫(yī)院職工常來這就餐。
顧飛宇提前讓老板留了個車位,禹明停好車,和舒秦一起下來。
包廂在二樓,老同事來了一大半,剩下的在來的路上。
黃教授招呼幾個主任,看禹明和舒秦進(jìn)來了:“舒秦,快到這邊坐,禹明,你幫著顧飛宇下去接人?!?
顧飛宇領(lǐng)著舒秦往里走:“舒小妹,你跟雯姐坐一起。”
禹明被顧飛宇拽走了,舒秦含笑在朱雯身邊坐下,舉目一望,要么是顧主任和黃教授的學(xué)生,要么就是年輕職工。
一桌子的人,最熟的就是朱雯。
菜還沒上,包廂門敞著,朱雯問舒秦:“今晚疼痛病房誰去?”
舒秦:“王師兄幫忙收一晚?!?
朱雯拆筷子:“我就知道是王南。”
舒秦有點奇怪:“哎,怎么說?”
“你不知道?王南的博士課題跟禹明一個省字號掛一起,從選題到設(shè)計課題,都是禹明幫著他弄的,王南就是禹明的死忠粉,不管禹明讓他做什么,他都會屁顛顛地去做的。不過我就奇怪了,禹明組里那么多人,干嗎非讓你收這個樣本,一守就守幾個小時,無不無聊?!?
舒秦將一罐飲料放到朱雯面前:“還行吧,反正我每天晚上都要看書,在哪看都一樣?!?
這時,外頭來了幾個人,汪教授和戚曼手里推著行李箱,顯然剛下飛機(jī),風(fēng)塵仆仆的。
顧飛宇和禹明插著褲兜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說話。
包廂頓時笑語雷動:“老汪總算來了?!?
汪教授摘下脖子上的絲巾,拍拍胸脯:“緊趕慢趕的,就怕趕不上,好不容易到了市區(qū),手機(jī)又沒電了,幸好我這學(xué)生跟著我,不然電話都打不了?!?
黃教授:“難怪剛才顧飛宇電話打不通,這是你那個學(xué)生吧。”
戚曼笑:“黃教授好?!?
汪教授:“她跟我到鄰市開會,也才剛下飛機(jī)?!?
戚曼對汪教授說:“您和朋友聚餐,我就不湊熱鬧了,東西給您放到這,有事您再打電話?!?
黃教授攔住戚曼:“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來都來了,跟你導(dǎo)師吃頓飯再回去?!?
汪教授也睨著戚曼:“一起吃飯,別忘了我還有東西放你那?!?
戚曼只得留下,安置好行李箱,坐到導(dǎo)師邊上,一一跟眾人打招呼。
舒秦看向門口,只看到禹明的側(cè)影。
顧飛宇一個人忙不過來,禹明在幫著點酒。
汪教授跟老同事說笑幾句,問服務(wù)員:“洗手間在哪?!?
“走廊盡頭左拐。”
汪教授跟戚曼一起去衛(wèi)生間,出來時,顧飛宇和禹明正要回包廂。
過道不寬,最多容納三人同行。
汪教授跟顧飛宇在前面走,汪教授問顧飛宇:“老劉來了沒?”
“沒,科里有搶救,劉主任都到樓下了,又被叫走了?!?
禹明拿著手機(jī),低頭在回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