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掩藏不住嘴邊的笑意:“大概五點多就會到你們醫(yī)院?!?
禹明咳了一聲,難以掩飾亢奮的情緒:“我馬上回清平,你要是到了別亂走,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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泖源縣人民醫(yī)院,一周的義診活動總算結(jié)束了,若是下午出發(fā),深夜可以回到本市。
大家聽說附近有座很出名的風(fēng)景區(qū),臨時改了主意,都說行程安排得太密,怕路上出事。不如去風(fēng)景區(qū)招待所休息,等晚上休息夠了,明早再回本市。
閑談間,有人聊起清平縣是一院歷來的對點扶貧單位,那地方離此處不算太遠。
“禹明不就在清平縣人民醫(yī)院嗎,周末他估計也沒什么事,我們?nèi)ワL(fēng)景區(qū)路過他們醫(yī)院,可以叫禹明一起去爬山?!?
汪教授說:“禹明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試點的事,未必肯出來?!?
“底下醫(yī)院病房不好收癌痛病人,禹明空有一身業(yè)務(wù),也沒地方施展吧?!?
汪教授想了想:“等等。上回吃飯老黃說禹明要過生日了,會不會就在這兩天。”
戚曼:“我只記得產(chǎn)科的朱雯老師是中秋節(jié)過生日?!?
汪教授被這話一提醒:“他們生日沒差幾天,那就是這兩天了,禹明媽媽當年跟我一屆進科室的,一說起這事就覺得遺憾,晚上我得找這孩子吃頓飯,既然是過生日,一個人孤零零的怎么行。”
戚曼微笑著放了一瓶礦泉水到汪教授面前。
汪教授抬臉看見學(xué)生,露出猶豫神色,可就在這時候,已經(jīng)有同事打開手機導(dǎo)航:“午睡起來就來就可以出發(fā),到清平縣也就一個多小時。
汪教授只得作罷,回了房間,她借著整理行李認真看了幾眼學(xué)生。師生之間關(guān)系再親密,遠沒達到可以隨意猜測的程度,最后她只含蓄地說:“戚曼,禹明的女朋友也是這批去美國的交流生?”
戚曼很坦然:“上回去交資料還碰到她了?!?
其實戚曼今天沒想過會去清平縣,但既然有碰面的機會,她心里好像長出勾人的藤蔓一般,下意識便推動這件事。第一次見到禹明時是他來內(nèi)分泌科會診,當時他還沒有女朋友,聽說他參加青年后備人才競選,她精心打扮了去觀看他比賽。
還記得當晚比賽有多精彩,他在講臺上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烙印在她腦海里。
但沒等她進一步跟他接觸,就聽說他跟舒秦在一起了。
僅僅差了幾天……也許是所謂的沒緣分。然而時至今日她都覺得遺憾,明明只差了那么一步,竟錯失了這樣一個人。
必須承認禹明從頭到腳都讓她欣賞,他的腔調(diào)讓她忍不住靠近,自從接觸過這個男人,身邊這些追求者全都黯然失色。
來之前她沒想過專門去清平縣,機遇卻不經(jīng)意來到眼前。與其留下一輩子的遺憾,戚曼決定在挫折和征服之間冒險一次,如果還是沒可能,她再徹底放下這個念頭也不遲。
***
大巴車跑得順利,舒秦到清平縣人民醫(yī)院時不到五點。
舒秦一上車就給禹明打電話:“我到了?!?
禹明:“還在路上,馬上就到?!?
舒秦提著蛋糕等了幾分鐘,回身看身后這座簡陋的縣醫(yī)院。
醫(yī)院占地面積很小,東側(cè)是四層高的門診樓,西側(cè)則是六層的住院樓,兩幢建筑物之間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周末沒有開放門診,住院樓里零星的患者和家屬結(jié)伴出來。
院子里散亂地停車自行車和摩托車。門診樓下面就是食堂,空間逼仄,僅有五六張桌子。墻壁被油煙熏得泛黃,油膩膩地粘著一層污垢。
醫(yī)院沒見其他食堂,禹明平時多半就在這里吃飯。
舒秦慢慢往里踱步,不知不覺就走到門診樓前,剛才轉(zhuǎn)了這么久沒看到宿舍樓,不知禹明住在哪。
她上了臺階,難道住在門診樓?
大廳里狹小,舒秦抬頭看墻壁上懸掛的各科醫(yī)生簡介。就在這時,聽見外面有汽車的聲音。
她出來看,禹明正好關(guān)門下車。抬頭看見她,他眉心一瞬間舒展開來。
舒秦被這笑容晃了晃眼,才幾天不見他,像隔了一個世紀,拎著蛋糕跑起來不方便,她將東西放到門口,撲到他懷里:“驚不驚喜。”
禹明張臂將她抱個滿懷,笑:“你可真重?!?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戚曼作用完成,戲份結(jié)束,下鄉(xiāng)這段是我在寫這個故事之初就構(gòu)思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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