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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小說網(wǎng) > 黑鷹傳奇 > 正文 第二十四回 人魔星君

正文 第二十四回 人魔星君

上回說到莫紋譏笑白衣書生是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后,白衣書生怒問:“我怎么是倒打一耙了?”莫紋說:“你明明在暗地里跟蹤我,反而說我跟蹤你,怎么我跟蹤你了?”“你明明從我身后突然閃身出來,偷聽我的自自語,不是在跟蹤我嗎?”“你在小鎮(zhèn)客棧里明明看見我,為什么要縮回房間里去?”“什么?那時(shí)你看見在下了?”“這下你沒話可說了吧?說!你干嗎要縮回去不敢見我?”“在下承認(rèn),的確怕見姑娘。在下怎么也想不到姑娘會(huì)在那問客棧里投宿。雖然這樣,也不能證明在下跟蹤姑娘呀!而且在下更疑惑,是不是姑娘在跟蹤在下呢?要不,怎么會(huì)那么巧,我們會(huì)同住一間客棧?”莫紋搖搖頭:“秀才,你怎么不去官府里當(dāng)一名刀筆師爺,卻跑到江湖上混?”白衣書生茫然:“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能善變,死的可以說成活的,不可惜了你的才能么?秀才,江湖上往往憑口才是不行的,得憑刀劍說話?!薄澳且膊荒懿恢v道理呵!”“好!我要你心服口服。你要不是跟蹤我,干嗎向客棧掌柜打探我的去向?而且還一路向人詢問有沒有看見我。你說說,這是不是在跟蹤我?要不要我們一塊回去,問問那掌柜的?”白衣書生呆了半晌,然后說:“想不到我日日打雁,今日反而給雁啄了眼睛?!薄艾F(xiàn)在你承認(rèn)在暗中跟蹤我了吧?”“在下承認(rèn)?!薄罢l派你來跟蹤我的?”“一位武林老前輩?!薄芭??誰?”白衣書生搖搖頭:“在下也不知道?!薄笆裁矗磕悴恢??”“在下的確不知道?!薄澳阋詾槲沂侨龤q小孩嗎?”“姑娘!在下的確不敢騙你,因?yàn)樵谙屡c他交鋒而敗給了他,答應(yīng)了他這個(gè)條件,要暗中跟蹤著姑娘?!蹦y吃驚:“什么?你武功這么高超,可以與碧眼教主對掌而傷了他,卻不能戰(zhàn)勝這位武林老前輩?”白衣書生嘆了一聲說:“姑娘,在下武功與他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在下在他手下走不滿三招便敗了?!薄澳阋郧皼]見過這位老前輩?”“在下從來沒見過?!薄澳阍趺磁c他交鋒了?”“在下性好湖光山色,留戀洞庭湖的迷人風(fēng)光,正在湖邊欣賞,突然間不知從哪里走出來一位白胡須的老人,叫在下暗中跟蹤姑娘的行蹤。在下說:‘在下憑什么要聽從你的調(diào)遣?在下也不習(xí)慣鬼鬼祟祟的去盯蹤別人?!先苏f:‘你不去不行?!谙聠枺骸畱{什么不行?在下不去就不去。’老人說:‘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下滿十招而不敗,那才任由你?!蹦y問:“所以你就與他交鋒了?”“姑娘!在下能不交鋒嗎?”“你真的在他手下三招就敗了?”“在下自出江湖以來,可以說從來沒碰過對手。這老人的武功真是深?yuàn)W莫測,在下還沒看清他怎么出手,便給他摔在地上,過手才三招。”“你不是騙我吧?”“噢,在下這些丟丑的事,姑娘不逼在下,在下也不愿說出來,這可不是光彩的事呀?!蹦y不由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這白衣書生,心想:以他的武功,就是當(dāng)今少林寺的掌門人,也不可能三招就擊敗了他,這位武林老前輩是誰呢?是黑鷹?黑鷹不可能在三招就擊敗了他。不是黑鷹又是誰呢?莫紋問:“所以你就聽從他了?”白衣書生搖搖頭說:“叫在下干些違背俠義的事,在下就是死也不從?!薄澳悄阋院笤趺从致爮牧耍俊薄袄先苏f:‘我只叫你跟蹤她,在暗中保護(hù)她,使她別落到玄冥陰掌門人和其他門派的手中,這不是違背俠義吧?’在下說:‘既然不違背俠義之事,那在下就答應(yīng)。’所以就一直跟蹤姑娘?!蹦y又奇異了:這位老人是誰,干嗎叫人在暗中保護(hù)我?是丐幫的金幫主?還是時(shí)老夫人玉羅剎等人?可是,她們可沒有胡子呵!也不能出手三招就將這書生擊敗了。以書生的迎風(fēng)柳步,別說三招,就是三十招也可閃避得了。莫不是這書生在胡編亂湊,世上根本就沒有這么一位武功奇高的老人?莫紋冷笑一下,問:“他只叫你暗中保護(hù)我,沒別的用意?”“他只這么吩咐在下,至于他有沒有別的用意,在下就不知道了?!薄八心阌肋h(yuǎn)跟蹤我?”“這卻沒有,要是姑娘出了湖南、兩廣,在下就不必跟蹤了?!薄耙俏也怀鲞@三個(gè)地方呢?”白衣書生聳聳肩:“在下只好跟蹤了?!薄拔乙惠呑硬怀鲞@三個(gè)地方,你就一輩子跟蹤著?”白衣書生苦笑一下:“沒辦法,誰叫在下敗在了他的手上,只好遵守自已的諾?!蹦y想了一下說:“好!從現(xiàn)在起,你不必跟蹤我了?!薄盀槭裁矗。俊薄耙?yàn)槲乙x開湖廣?!卑滓聲笙玻骸罢娴??”“信不信由你。”“在下多謝姑娘。”“那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薄安唬≡谙碌醚劭粗媚镫x開了才放心?!蹦y心想:好!我這就離開,看你跟蹤不跟蹤?你真的不跟了,我再轉(zhuǎn)回來,去找衡山派的麻煩。莫紋想罷問:“你要怎么看著我離開?”“自然是跟在姑娘身后了。”“好!那你不用跟在我后面,跟我一塊上路好了!”白衣書生又是大喜,一揖說:“多謝姑娘的照顧?!薄澳俏覀冏哐剑 蹦y心里卻說,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假,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這些奇人怪事哩。白衣書生說:“姑娘請!”于是莫紋再也不跟他客氣,轉(zhuǎn)路走昭陵、過醴陵,一路施展輕功,一天一夜,便出現(xiàn)在江西境內(nèi)的湘東了。莫紋說:“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吧?”“姑娘真的不再回湖廣?”“你是不是想再找藉口跟著我?”“在下不敢?!薄澳钦堊哐?!”“是!愿他日山水有相逢,在下能與姑娘再相見?!薄皩Σ黄?,我可不想再見到你了?!薄芭??在下這么令姑娘討厭?”“不!我不想讓別人保護(hù)我,更不想領(lǐng)閣下和那位武林老前輩之情?!卑滓聲嘈σ幌拢骸罢埞媚镌彛谙乱彩瞧炔坏靡训??!薄艾F(xiàn)在你已遵守諾了呀!”“是!請姑娘今后多保重,在下告辭了!”書生說完,一揖而去。莫紋一直盯著他往西而去,心想:難道世上真的有這么一個(gè)怪人?也就回身往萍鄉(xiāng)縣城而去,一路上留神著書生有沒有跟來。莫紋一直走到城里一家順意客棧住下,果然沒發(fā)現(xiàn)這白衣書生再跟蹤而來,暗想:難道真的有這種怪事?但莫紋仍不放心,第二天,往東南方向走,來到了武功山。武功山,在中國這么多名山大川中,簡直是排不上名號,就是在江西,也默默無聞,沒有人會(huì)去注意,更不是武林人士所聚居的地方。雖然這樣,武功山中也是山巒迭翠,林海蒼茫,也有碧流飛瀑的美景,山中自然也有道觀寺廟。黃昏,莫紋來到山中的白云庵投宿。這白云庵處于武功山十分清靜的山崖樹林中,主持的女尼絕塵師太十分驚訝莫紋這么一個(gè)單身少女前來投宿,目光略略看了一下,合什問:“阿彌陀佛,請問女施主從何而來,為何經(jīng)過此荒山敝庵?”莫紋見她目光略掃自己一下,頓如一道冷電似的,令自己周身感到寒意。她暗暗驚震:難道荒山古庵的這位老尼,又是一位世外高人,武林前輩?不由警惕起來,襝衽說:“小女子從袁州府而來,到蓮花縣投親,一時(shí)迷路,闖進(jìn)這里,望師太行行方便,讓小女子住一夜,則不勝感激?!蓖瑫r(shí)暗暗打量老尼,只見她眉白如銀,雙目深邃,一臉皺紋如深溝,卻是神蘊(yùn)異常。老尼微微一笑:“出家人一向與人方便,女施主別客氣,請進(jìn)!”“小女子多謝師太了!”莫紋隨絕塵師太走入庵內(nèi),分賓主坐下,有位小尼奉上香茶一杯。莫紋又連忙站起多謝,說:“師太別客氣,小女子只求住宿一夜就行了?!崩夏嵴f:“難得施主光臨,老尼怎敢怠慢不敬?老尼要是沒有看錯(cuò),施主并非一般鄉(xiāng)村女子?!蹦y心有準(zhǔn)備,反問:“師太看小女子是什么人?”“女施主雖然風(fēng)塵仆仆,卻神蘊(yùn)飄逸,眉宇間自有一團(tuán)英氣。不是花木蘭、梁紅玉之類的巾幗英雄,也必然是紅線、聶隱娘一流的江湖女俠?!蹦y笑道:“師太恐怕看走眼了,小女子怎敢與古人相比?更不是什么英雄、俠士?!崩夏嵋恍Γ骸笆┲鞑m不過老尼的一雙眼睛。施主鐘靈秀氣集于一身,身手不凡,腳步輕靈,行走無聲。不身懷絕技,怎敢單身一人,在這虎狼出沒、匪盜橫行的武功山走動(dòng)?”“這么說,師太也是一位武林高手了,要不,又怎敢在這荒山古庵中居???”“施主別取笑,老尼只會(huì)念經(jīng)拜佛,靜心以修來世。”“難道師太不怕匪盜行劫?虎豹襲擊?”“但凡生死有命,要是老尼該葬身于虎狼之口,死于匪盜刀口之下,這也是劫數(shù),怨不得天,也怨不得人。”“看來師太死后必登仙境,小女子恐怕要入地獄了?!薄笆┲骱纬龃??”“因?yàn)樾∨拥拇_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gè)殺人越貨、獨(dú)來獨(dú)往的大盜?!崩夏嵘砼缘男∧峁寐犅劥篌@:“你、你、你真是大盜?”“是呀,你害不害怕?”老尼微笑說:“云兒,似你這般生死看不破,如何靜心參佛?施主真的是大盜。還這般客氣向我們借宿嗎?”莫紋笑道:“小女子是大雞不吃碎米,你們這般清貧,叫我搶什么?我呀除非不搶,一搶劫,就是上萬銀子才動(dòng)手?!毙∧嵊謫柫耍骸罢娴??”莫紋反問:“你們沒聽說我的大名?”“沒有呵!”“我是江湖上人稱的青衣狐貍女妖,是黑、白兩道上高手追蹤的人,沒聽說過?”莫紋以此試探老尼的反應(yīng),不論老尼是哪一條道上的人,聽了自己是盜取慕容家武功絕學(xué)的狐貍女,必然會(huì)有所反應(yīng)。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武林中人誰不想得到?誰知老尼似聽而不聞,毫無所動(dòng),只是仍然微笑。她那弟子卻驚訝中帶困惑,問:“什么?你也叫青衣狐貍?”“難道還有他人叫嗎?”小尼笑起來:“原來施主在嚇唬我?!薄拔以趺磭樆D懔??”“前兩天,也有一位女施主跑進(jìn)我們庵里來,向我們借宿,說自己是青衣狐貍女?!蹦y驚奇了:“真的?”“當(dāng)然是真的啦!”“她自稱為青衣狐貍?”“是呀!她年紀(jì)比女施主大幾歲,身穿一套青衣褲裙,背插寶劍,兇惡極了,哪有像女施主這般客氣好說話。”莫紋追問道:“后來呢?”“第二天夜里走了。不久,又有兩三個(gè)提刀拿劍的人追來,問我?guī)煾赣袥]有看見過有這么一位女子來過這里,還在我們庵里搜查了一遍,把我們都嚇壞了。”老尼問:“女施主,你是不是也來追蹤她的?”莫紋搖搖頭:“那女子朝哪個(gè)方向走了?”“她在夜里悄然離去,我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蹦y暗想:誰冒了我的名,引誘人追來這里?這里又有什么陰謀詭計(jì)?于是又問:“追蹤那女子的是些什么人?”小尼說:“其中一個(gè)自稱是武當(dāng)派的弟子,一個(gè)是昆侖派的弟子,說從衡山一直追來這里的?!蹦y一下敏感到,這恐怕是玄冥陰掌門人所為,不是掃雪使者,就是明月使者。玄冥陰掌門,只有她們是女子,武功極好。她們這樣做,明顯是引開中原武林各大派高手,好讓碧眼教主這老魔一心一意對付自己。老尼這時(shí)說:“女施主雖然殺氣頗重,但目光中卻流露一股正義之色,絕不同先前的那位女子。”莫紋說:“我真的是狐貍女呀!”小尼問:“那先前是假的嗎?”老尼說:“不管女施主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老尼不想過問江湖上的事,更不想卷入武林中的恩怨仇殺中去。女施主請用膳,早點(diǎn)休息。”說時(shí)起身,絕塵老尼似乎不想談這些俗事了。莫紋心想:難道她是位世外高人,不為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動(dòng)心?還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什么青衣狐貍?深夜,月光如水,灑滿山野。涼風(fēng)陣陣,林濤如浪?;纳焦赔?,顯得分外的冷靜,要不是庵中禪堂內(nèi)傳來木魚聲和老尼的念經(jīng)聲,這里幾乎像死的世界,靜得可怕。莫紋奔走了幾天幾夜,在這靜得如謎樣的古庵里,應(yīng)該入夢才是??墒悄y怎么也不能入睡。她思索萬千,心事如潮。自己孤身離開時(shí)家大院,重在江湖露面后,雖然沒有癡兒在旁令自己擔(dān)心,能沒牽掛地在江湖上走動(dòng),但卻一下引起黑、白兩道人的追蹤,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件,這種生涯,幾時(shí)才平靜得了?初時(shí),莫紋在龍山小鎮(zhèn)飯店里,聽那三位漢子的高談闊論,說什么自己挑衡山派、受中原幾大門派的高手們追擊,直逃到江西羅霄山等等,心里暗笑,認(rèn)為這是江湖上以訛傳訛的流飛語,不以為意。后知道那三位漢子是玄冥陰掌門第二十四驃騎使者蘇三娘的手下,更以為這是玄冥陰掌門人在故布疑陣,麻痹自己,在亂草堆上對自己下手,根本就沒有什么人去挑了衡山派這件事?,F(xiàn)在聽古庵的尼姑們一說,才知道真有這么一回事,玄冥陰掌門對自己,不謂不用盡了心機(jī),自己最大的敵人,卻是玄冥陰掌門。幸而白衣書生與碧眼教主對掌,而令眼碧教主喪失內(nèi)力,遠(yuǎn)離中原。莫紋一想到白衣書生,不由又思疑起來:他真的是敗在一位武林老前輩手下,而奉命暗中保護(hù)?還是白衣書生的話根本不可信,其中有更大的陰謀?莫紋對白衣書生的行動(dòng),始終不明白。以他的武功,真的要暗算自己,的確不難。他的的確確似乎在暗中保護(hù)自己??墒牵约号c他素不相識,他為什么要保護(hù)自己?真的受什么武林老前輩所托?而這位武林老前輩為什么要叫他來保護(hù)自己?這一連串的疑問,莫紋的確是想不通。而且一出湖廣,這行為怪異的白衣書生,真的不再暗中跟蹤自己了,說他對自己有什么意圖嗎?又不像。這就是莫紋不能入睡的原因。何況這古庵的絕塵老尼,更不是一般的老尼,而是目光如電、洞察人生、身懷絕技,隱于山林的一位武林奇人,是不是與世無爭?莫紋還不敢完全相信,不能不十分小心。莫紋在床上略略運(yùn)氣練功,閉目養(yǎng)神片刻后,因思索萬千不能入睡,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忍不住從窗口躍出,悄然來到庵外的松林中,打算在月下練一會(huì)劍,然后再回庵休息。不料有兩條人影,從對面山峰上飛馳而來,落在白云古庵的大門外。莫紋心下奇異:這是哪一道上的人物?深夜來這里干什么?看來,他們的武功也算一流。莫紋不動(dòng)聲色,輕縱上樹,看看他們有什么異常。來的人是一男一女,年紀(jì)在中年左右,男的長得異常雄偉,面目兇惡,身穿一件黑袍;女的生得十分嬌美,目光流盼,神態(tài)媚人,身穿白衣白裙。他們兩人,一黑一白,十分顯眼。莫紋奇異了,這一男一女,莫紋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一身的裝束,不同中原武林人士,似乎是從關(guān)外而來。莫紋心想:他們難道是玄冥陰掌門的人,追蹤自己到這里來了?或者是來接應(yīng)冒充自己的那個(gè)人,尋找她的蹤影?男的正想朝白云庵走去時(shí),女的拉住他,嬌聲嬌氣地說:“雄哥!你真的聽人說,那狐貍女來到這里了?”男的說:“中原幾大門派的人都說,那狐貍女是逃到這山里來了?!迸娜詪陕晪蓺獾貑枺骸靶鄹?,你真的是為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而趕來?”男的愕然:“我不為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而來,為什么而來了?”“嗯!你是不是聽說那狐貍女生得千嬌百媚而動(dòng)心趕來?”“媚娘!看你說到哪里了?我有了你,怎么會(huì)對別人動(dòng)心的?”“比我美的也不動(dòng)心嗎?”“媚娘,就是那狐貍女再美,在我眼里,也美不過你,我怎會(huì)動(dòng)心的?”“嗯!我不相信,干嗎你要深夜趕來,不告訴師父一聲?”“媚娘!別喝干醋了!那狐貍女是不是來了這里還不知道,我們怎能告訴師父?萬一弄錯(cuò)了,師父不生氣?”“誰知道你的心哩!”“媚娘,你要不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看?”“嗯!我不管,要是真的找到了狐貍女,我不準(zhǔn)你看她一眼。”男的似乎無可奈何地說:“好好,我不看,你去問她的話好了,我站到一邊去。”“那你別去敲門,由我來叩門。不然,你會(huì)嚇壞這庵里的尼姑。”莫紋聽了也感到好笑??磥恚@一雙男女,既不是玄冥陰掌門的人,也不是中原武林中人,而是塞外一些黑道上的人物。想不到女的醋勁這么大,而男的似乎對女的十分忠誠,這對黑道上的人來說,已是十分難得可貴了。他們的師父是準(zhǔn)呢?是塞外哪一個(gè)有名的魔頭?我先不露面,看看他們怎樣,也看看那生死有命的老尼,怎樣應(yīng)付這一雙男女。這一雙男女,正是江湖上人稱的長白山黑、白雙妖耶律雄和金媚娘。他們在江湖上雙宿雙飛,從不分開,與人交鋒,往往也聯(lián)手而上。凡是他們聯(lián)手對敵,可以說是所向無敵,幾乎從沒有失過手。原因是他們一路上,未碰上真正的一流上乘高手。自從他們在紫竹山莊與無影飛盜俏郎君交鋒一百多回合,仍不分勝負(fù);想不到不滿幾招,便敗在輕風(fēng)使者的手下,自感武功不及,不敢再過問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悄然離開紫竹山莊,轉(zhuǎn)回關(guān)外長白山,向師父人魔星君蓋文投訴取慕容家武功絕學(xué)的經(jīng)過。人魔星君為人橫蠻霸道,動(dòng)輒殺人,往往不可理喻,但最愛面子,一聽自己兩個(gè)心愛徒兒給什么蒙面黑衣人擊敗,不怪自己的徒兒武功不濟(jì),反而怪這蒙面黑衣人不給自己面子,登時(shí)大怒:“那蒙面黑衣人是誰?”黑妖耶律雄說:“師父,弟子當(dāng)時(shí)不知他是誰,后來聽人說,說是什么黑鷹,行蹤神秘極了,武功也高得令人難以想像?!焙?、白雙妖當(dāng)時(shí)的確不知道這蒙面黑衣人是誰,更不知道是玄冥陰掌門的輕風(fēng)使者。但在回長白云的路上,聽武林中人傳說,最近江湖出了個(gè)神秘的蒙面黑衣人,自稱為黑鷹,他的來歷和面目,從來沒人知道。黑、白雙妖便誤認(rèn)為擊敗自己的人,就是神秘的黑鷹了。人魔道:“什么黑鷹、白鷹的,居然敢欺負(fù)你們,老夫去找他?!苯鹈哪镎f:“哎!師父!你老人家別生氣呀!”“人家欺負(fù)了你們,為師能不生氣嗎?”“師父,這黑鷹也沒有得到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哦?誰拿去了?”“聽說是一個(gè)叫青衣狐貍的少女盜走了?!薄扒嘁潞??她武功比黑鷹還高?”“高不高,弟子就不知道了。但聽人說,她人頂狡黠,機(jī)智百出,連丐幫有名氣的哭笑二長老也叫她捉弄了,同時(shí)也將西域碧眼教主的四大護(hù)法,擊得死的死,傷的傷?,F(xiàn)在,她成為了武林中人追捕的對象,大家都想從她身上得到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薄捌婀?,為師在江湖上多年,怎么沒聽過有黑鷹、青衣狐貍這兩個(gè)人物的?”黑妖耶律雄說:“師父,中原武林,新涌現(xiàn)出不少的高手。但以黑鷹最為神秘,以青衣狐貍最為狡黠。”白妖金媚娘撒嬌地說:“師父!你老人家也去中原走走吧。要不,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就為他人奪走了?!薄澳銈儾徽f,為師也要去中原會(huì)會(huì)黑鷹和青衣狐貍這兩個(gè)新人物?!边@樣,人魔星君便帶了兩個(gè)愛徒來中原了。他們剛過黃河,就聽到中原九大門派的高手和一些掌門人,在湖廣追蹤青衣狐貍,便星夜趕來湖廣…最近,他們又聽說青衣狐貍挑了衡山派,殺了衡山派不少的門人,逃往湘贛交界的羅霄山中,武當(dāng)、昆侖、少林三大掌門人和其他門派的高手紛紛往羅霄山追去,所以今夜里,黑、白雙妖出現(xiàn)在武功山的白云庵前,人魔星君卻坐鎮(zhèn)在武功山下新店小鎮(zhèn)上。碧眼教主令掃雪使者扮成莫紋去挑衡山派這一計(jì)劃,不謂不成功,使九大門派和其他武林高手,紛紛趕去羅霄山一帶,連關(guān)外的人魔星君也上當(dāng)了。由于人魔星君和黑、白雙妖從北邊而來,所以先到了萍鄉(xiāng)武功山一帶。再說白妖金媚娘去叩白云庵的大門,庵門打開,伸出一個(gè)光頭的小尼,以驚異、疑惑的目光在月下打量金媚娘,問:“女施主深夜到此,也是求宿的嗎?”金媚娘為人聰明,一聽,便知道有人在自己之前來這古庵投宿了,連忙應(yīng)道:“小師父,我正是來求宿,是不是有位女子,也在你這里求宿了?”小尼驚訝問:“你們是一路人?”“是呵!麻煩小師父帶我去見見她。”小尼又打量著站在遠(yuǎn)處的耶律雄,問:“那一位也是女施主的人?”“是是,他是我的男人?!毙∧岐q豫一陣:“你們等等,我去稟告師父一下,我作不得主?!薄澳锹闊┬煾咐?!”小尼“砰”的一聲,將大門關(guān)上,連忙去禪堂向絕塵老尼稟告。老尼說:“云兒,你不必說了,兩位施主已經(jīng)在你身后了。”小尼回身,睜大杏眼:“你,你,你們怎么進(jìn)來的?”黑妖耶律雄只是以目觀鼻,可能是受了白妖金媚娘叮囑,他不敢去看任何的女人,那怕是老尼,也是如此。他立在金媚娘身后,不敢正視庵中的任何女尼。金媚娘嬌笑道:“小師父,真對不起,我們害怕有什么吃人的野獸,不能在庵外呆著,只好跟小師父進(jìn)來了?!薄安?!我是關(guān)了大門的?!薄靶煾福蟾攀悄汴P(guān)不緊,我們輕輕一推,門就開啦!”小尼仍想辯白,老尼說:“云兒!還不給兩位施主倒茶、看座?”然后對黑、白雙妖說,“小徒不知禮儀,有慢兩位施主,請施主原諒。兩位施主請坐?!苯鹈哪镄Φ溃骸袄蠋煾?,你很會(huì)說話的?!崩夏嵋恍Γ骸皟晌皇┲麾挂苟鴣肀肘?,不知有何要事?”金媚娘說:“我有一位小妹子在這山中走失了,不知有沒有來貴庵投宿?”“不知施主令妹是何模樣?”“年紀(jì)比我小,但為人極聰明伶俐。我聽小師父說,有位女子曾來求宿,我想看看這位少女是不是我的小妹子,望老師父行個(gè)方便,能否叫她前來見我?或者我去看看她也行?!薄叭f一那女施主不是令妹,老尼不就得罪人了?”“老師父放心,萬事由我擔(dān)當(dāng)就是?!薄袄夏嵴J(rèn)為,那位女施主恐怕不是令妹?!薄芭??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妹子?”“老尼要是沒看錯(cuò),兩位施主是關(guān)外之人,而那位女施主,卻是地道的南方人,服裝不同,口音不對,一南一北,遠(yuǎn)隔千里。兩位要尋找令妹,最好到別處去問才好?!薄澳敲凑f,老師父不肯行方便了?”“阿彌陀佛!出家人怎不肯行方便?老尼看兩位施主是武林中人,我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兩位施主要鬧事,最好請到別處。”金媚娘不再理睬老尼了,對耶律雄問:“雄哥!你聽到老師父的話沒有?”“金妹,我聽到了?!薄八蛔屛覀円娒米永玻≡趺崔k?”“那我放一把火燒了這庵好不好?”“那不連我妹子也燒死了嗎?”“金妹想要我怎樣?”金媚娘一指小尼:“雄哥!我頂喜歡這小師父的,你將她捉來伺候我好嗎?”小尼嚇得縮到老尼身后,驚慌地說:“師父救我?!崩夏嵴f:“阿彌陀佛!兩位別亂來?!苯鹈哪镩W著一雙媚眼笑問:“那你交不交出我妹子來?”老尼不出聲。金媚娘繼續(xù)說:“老師父,我雄哥性子粗魯,再不交出人來,他真的會(huì)一把火燒了你這尼姑庵的?!薄笆┲鞅迫颂趿耍 薄鞍?!老師父千萬別這樣說,你不交出我妹子,我只好要這小師父了,這怎么是逼人太甚呵!而且我還疑心老師父恐怕不是真正的出家人?!薄鞍浲臃?!罪過罪過,老尼怎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了?”“你不交出我妹子來,不能不使我疑心,你明是出家人,暗是誘騙良家少女的賊窩主,以后將她們拐騙到大地方,賣給大戶人家為婢為妾,或者逼她們下青樓為娼?!薄鞍浲臃穑┲鬟@樣說不怕下地獄么?”“我才不相信什么天堂、地獄的,只知道救我妹子出火坑?!薄笆┲饕欢ㄒ夏崛ソ心桥┲鞒鰜恚俊薄澳悴唤兴鰜?,怎叫人不疑心?”“要是那女施主不是兩位的令妹,你們會(huì)不會(huì)為難她?”“我們怎會(huì)為難她的?哎!你最好別胡弄一個(gè)女子出來,不然,那別怪我們不客氣啦!”“施主這話是什么意思?”金媚娘笑了笑:“老師父請?jiān)?,我有點(diǎn)疑心你窩藏的不是一個(gè)少女,而是幾個(gè),你胡亂打發(fā)一個(gè)少女出來,那不把我們騙了?”金媚娘一是以武力相威脅;二是憑一張能說會(huì)道的嘴,無中生有,逼得老尼不得不就范。她知道一個(gè)真正的出家人,最怕人敗壞了她的聲譽(yù)。要是這里真的是一個(gè)掛羊頭、賣狗肉的庵堂,她可以放手鏟平這尼姑庵,為江湖除一害。耶律雄、金媚娘以及他們的師父人魔星君,是亦正亦邪的人物,作風(fēng)與俠義道上的人完全不同,那怕他們行俠仗義做好事,也往往不擇手段?;旧希麄兪呛诘郎系膫b義人物,不同碧眼教主,完全是一邪派教主,野心極大,想君臨武林。絕塵老尼雖然身懷絕技,憑武功,她完全可以將黑、白雙妖打發(fā)走。但她一來求清靜,不想卷入武林中的紛爭;二來她真有點(diǎn)擔(dān)心黑、白雙妖會(huì)在江湖胡亂語,敗壞了白云庵幾十年的聲譽(yù),能不生事就最好不生事。她所以不讓莫紋出來,就是怕他們在白云庵里鬧事,引起武林中人對白云庵的注意:所以她對小尼說:“云兒,你好好叫醒那位女施主,說有人來尋找她了?!薄笆?!師父。”驀然間,一條人影在燈光里閃身出來,說:“不用叫,我已出來了!”黑、白雙妖一見莫紋,幾乎同時(shí)都睜大了眼睛,因?yàn)檠矍俺霈F(xiàn)的容色絕俗的鄉(xiāng)村少女,笑容可掬,端正大方,不由一齊問:“你是誰?”莫紋說:“你們不是說我是你們的大妹子嗎?”耶律雄相顧愕然:“你就是在這庵里投宿的女子?”“是呀!不信,你們可以在這庵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細(xì)搜查一遍,看有沒有別的女子在這里投宿,可別胡亂燒了這間古庵,害得我沒地方睡覺?!苯鹈哪矬@訝了半晌,才恢復(fù)常態(tài):“哎!小妹子,你也真會(huì)說話呵!”“一個(gè)人不會(huì)說話,那不是啞巴嗎?不過,我怎么也比不上大姐姐你能說會(huì)道,可以無中生有,硬說這里是什么誘騙良家少女的賊窩窩?!苯鹈哪飲尚φf:“小妹子,看來你可不是一般人呵!”“是嗎?我的出現(xiàn),不知你們是失望還是高興。不過,我敢說一句,你們找的不是我,而是一位身穿青衣裙、背插寶劍的少女,叫什么青衣狐貍,對不對?”金媚娘驚喜了:“小妹子,你見過她了?”“我沒有見過她,不過,我也在尋找她?!币尚蹎枺骸澳阋苍趯ふ宜??”“哎!你別望著我,不然大姐姐會(huì)生氣了!她不大放心你?!苯鹈哪镄ζ饋恚骸靶∶米诱鏁?huì)說笑話,不過,我雄哥的眼睛不大老實(shí)…”耶律雄打斷說:“金妹,你怎么這樣說的?”但他的眼睛,的確不敢再看莫紋了?!靶鄹纾@里沒你的事,你站到門外去,讓我跟小妹子說話好了。”“是!”這位身軀雄偉、短髯如虬、面目兇惡的關(guān)外大漢黑妖,順從得似頭綿羊般的,真的轉(zhuǎn)身到門外去了。莫紋看得又暗暗稀罕。金媚娘說:“小妹子,我們可以說話了。”“大姐姐,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么了!”“哦?你知道?”“你一定想問我為什么想尋找青衣狐貍,對不對?”“小妹子真聰明?!薄按蠼憬悖峙挛艺宜銈円鈭D不同。”“你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到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不!我想問她,為什么要冒充我。”金媚娘驚訝了:“冒充你?”“你奇怪嗎?”金媚娘打量了莫紋半晌,咯咯地笑起來:“小妹子是青衣狐貍?”“貨真價(jià)實(shí),半點(diǎn)不假?!苯鹈哪镱D時(shí)收了笑容,困惑地問:“你真的是青衣狐貍?”“我不像?”金媚娘又笑起來:“小妹子,這事可開不得玩笑?!薄按蠼憬悖氵€不相信哪!”“小妹子,我相不相信不要緊,但我卻頂喜歡你的,你跟我們走吧?!薄按蠼憬?,我也頂喜歡你的,不過,是你跟著我走?!薄靶∶米?,叫大姐姐我跟你去哪里?”白妖金媚娘一邊咯咯地笑著,一邊出手了。她袖中飛索一揚(yáng),宛如白龍突現(xiàn),一下纏住了莫紋。莫紋笑問:“你是這樣跟我走嗎?”金媚娘不由從心里佩服眼前嬌美的少女,給人捆住了,仍不見驚怕,還能笑,要是自己真有這樣的一個(gè)小妹子,那就太好了。她笑問:“小妹子,你不會(huì)怪我吧?大姐姐實(shí)在太喜歡你了,還是你跟我走的好?!蹦y暗運(yùn)真氣,一下將金媚娘的飛索震得寸寸俱斷。這一下,金媚娘傻了眼,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事,自己的兵器——飛索,柔軟而韌,用白狐毛和銀絲織成,別說人不能掙斷,就是刀劍,也不能砍斷。莫紋見金媚娘驚呆了,含笑說:“大姐姐,你別惱呀!你不是說你頂喜歡小妹么?一條飛索,難道還比我重要?”半晌,金媚娘問:“你真的是青衣狐貍?”“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金媚娘喊道:“雄哥,你快來呀!”黑妖耶律雄一縱而至:“金妹,出了什么事?”“小妹弄斷了我的飛索?!币尚塾捎谠陂T外,眼睛又不敢看,不知發(fā)生了事,現(xiàn)在一聽,也怔住了,問,“她怎么弄斷的?”莫紋笑說:“你金妹的飛索,大概是用得太久而陳舊了,也不換一條新的,我只這么一碰,它就斷了!”“什么?你一碰就斷了?”金媚娘嚷起來:“雄哥!你還不快將她提起來!”黑妖雖然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從不欺婦女,更不想與女子交鋒,原因是金媚娘是個(gè)醋壇子,怕金媚娘不高興。這個(gè)彪形大漢,對愛情是專一的,更不好色,眼睛里只有金媚娘一個(gè)人,再?zèng)]別的女子。現(xiàn)在他聽金媚娘叫自己去捉眼前這位嬌艷的少女,一時(shí)不知怎么辦,問:“你叫我捉她?”“是呵!”耶律雄眼睛不敢去看莫紋,對莫紋說:“小妹妹,我金妹子叫我捉你?!蹦y忍俊不禁:“那你捉呀!”“我、我不敢碰你,你自己就擒吧,看來我金妹頂喜歡你,你不該弄斷了她的飛索,她才發(fā)這么大的火?!蹦y有意逗他:“我賠她一條好不好?”耶律雄問金媚娘:“金妹,她說她賠一條給你,怎么樣?”“雄哥!世上有第二條我這樣的飛索嗎?”“好像沒有?!薄澳悄氵€不快去捉她,將她帶到師父那里去!”“金妹,不用捉她,叫她跟我們走不就行了?”“你問她愿不愿意跟我們?nèi)ィ俊币尚坜D(zhuǎn)問莫紋:“你愿不愿跟我們?nèi)??”莫紋問:“去見你師父?”“是!”“你們師父是誰?”“我們師父,人稱為關(guān)外人魔星君?!薄鞍?!我知道了,原來你們兩個(gè)是長白山的黑、白雙妖?!薄澳阒谰秃昧?,我?guī)煾干詢窗?,卻從不欺壓婦女老幼,說不定我?guī)煾敢娏四?,?huì)收你為徒,你就成為我們的小師妹了。”金媚娘說:“雄哥!你知道小妹子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恐怕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青衣狐貍?!币尚塾煮@愕了:“真的?”“雄哥,你也不想想,我的飛索真的一碰就斷嗎?是她暗運(yùn)真氣震斷的。她就算不是青衣狐貍,其武功恐怕也比真的青衣狐貍高,她會(huì)愿意跟我們?nèi)ヒ妿煾??”莫紋說:“對了!叫你們的師父來見我吧?!薄拔覀儙煾竵硪娔??”“恐怕他不來不行了!”“為什么!?”“因?yàn)樗灰娢遥銈兤渲械囊粋€(gè),必然會(huì)尸橫武功山?!焙?、白雙妖嚇了一跳,不由后退兩步:“你要?dú)⑽覀??”“哎!先別說得這么可怕,你們只是一個(gè)人留下來陪我,一個(gè)人回去通知你們的師父來見我,他要不來,這個(gè)人恐怕只好尸橫武功山了!”耶律雄須眉皆張,面目變得十分猙獰可怕:“你敢留下我們其中的一個(gè)人?”莫紋不理他,笑著問:“大姐姐,你看怎樣?是他留下來?還是你留下來?要是他留下來,你一定不放心,說不定醋壇子會(huì)打翻了。大姐姐,還是你留下來陪我吧,讓他回去叫你們的師父來見我?!苯鹈哪锘謴?fù)常態(tài),媚眼笑問:“你留下我們恐怕不容易吧?的確,我也頂想陪小妹子在一起的?!薄翱磥恚覀儾唤皇?,你們是不答應(yīng)的了。這樣吧,我們到月光下玩玩,別打擾了這佛門清靜之地,我輸了,就跟你們走;我贏了,大姐姐就留下來陪我,怎樣?”一直不語的老尼說:“阿彌陀佛!女施主說得對,你們到庵外去交手吧,請別在這里打斗?!蹦y問黑、白雙妖:“小妹素聞大姐姐和雄哥聯(lián)手,天下少敵手,小妹真想開開眼界,領(lǐng)教一下?!币尚蹎枺骸澳阋覀兟?lián)手?”莫紋反問:“你們不會(huì)心怯吧?”金媚娘笑起來:“小妹子既然這樣,我們只好獻(xiàn)丑了!”“請!”莫紋先躍了出去。黑、白雙妖,本來就是一心一意來尋找莫紋,一看見她,便立即通知師父趕來。他們一來仍有些懷疑眼前的少女,是不是真的是青衣狐貍;二來,他們見莫紋那么自大,也咽不了這一口氣,便跟了出來。月下,他們?nèi)顺善纷中握局y環(huán)視一下說:“兩位請出手?!币尚壅f:“不!還是你先出手?!蹦y說:“恐怕我先出手,兩位就沒出手的機(jī)會(huì)了!”金媚娘說:“小妹子,那姐姐不客氣啦!”呼的一聲,一掌拍出。以莫紋的武功,就是剛下梵凈山時(shí)的武功,也足可應(yīng)付黑、白雙妖了,何況此時(shí),她先后得到了“千年女鬼”和丐幫金幫主等武林前輩的傳授和指點(diǎn),可以說,要?jiǎng)俸?、白雙妖,不用五招。她為了看清黑、白雙妖的武功,故先不出手,以靈猴身法,閃過了金媚娘的一掌。耶律雄又從莫紋身后一掌拍來,掌勁頗為兇猛有力,也叫莫紋輕靈地閃開了。黑、白雙妖在紫竹山莊聯(lián)手戰(zhàn)梵凈山的一位逃奴——無影飛盜俏郎君,雙方激戰(zhàn)百招,仍戰(zhàn)不下無影飛盜,他們又怎是莫紋的對手?所以莫紋閃過他們四五招后,心想:黑、白雙妖的武功,頂多只可躋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連玄冥陰掌門下的四大使者的武功也不及。莫紋不想傷害他們,便以分花拂柳掌法相迎,出手三招,便點(diǎn)了金媚娘的伏兔穴,拍飛了耶律雄。莫紋笑了笑:“小妹得罪兩位了!”金媚娘身不能動(dòng),驚問:“你想將我們怎樣?”“我沒想怎樣,只想請大姐姐留下來伴我,你的雄哥嘛,請他去請你們的師父來吧?!薄澳闩膫宋倚鄹?,叫他怎么能走動(dòng)?”“這一點(diǎn)大姐姐放心,你雄哥半點(diǎn)傷也沒有,我只拍飛他而已?!苯鹈哪飭枺骸靶鄹?,你真的沒傷嗎?”耶律雄給莫紋一股陰柔之勁拍飛,自問自己必受重傷無疑??墒撬は聛頃r(shí),又仿佛有一股力托著自己似的,摔到地面時(shí),好像平常走路不小心,跌了一交而已。他皮粗肉厚,真的連半點(diǎn)傷也沒有。初時(shí)他仍不相信自己沒受傷,聽到她們的對話和金媚娘的問語,便運(yùn)氣調(diào)息,果然經(jīng)脈暢通,身上已沒感到有什么痛,這樣的武功,他幾乎不相信。他從心里佩服莫紋掌下留情,便連忙說:“金妹,我真的沒受傷,小妹子的話沒有騙你。”“她沒有震傷你嗎?”“沒有呵!”“雄哥,你別糊涂了,你運(yùn)氣走動(dòng)一下,看看傷了沒有?”耶律雄又走動(dòng)了一下,與平常一樣:“金妹,我真的沒有半點(diǎn)傷。”耶律雄見金媚娘蹲在地下,只說話而沒有動(dòng),疑心了,急問:“金妹,你難道受傷了?”“雄哥,我傷是沒有,可是給小妹子點(diǎn)了穴位,不能動(dòng)了。雄哥!你快去請師父來吧,看來我不陪伴小妹子是不行啦,莫紋對耶律雄說:“你還不快走?我給你一天時(shí)間,你師父不來,你的金妹恐怕要永遠(yuǎn)與你分手了。”“不,不,你別殺她,殺我好了!”莫紋說:“你師父來,大姐姐不是就不會(huì)死了嗎?”金媚娘罵起來:“糊涂的漢子,你還不去請師父來?你真的要我死嗎?”“是是!金妹,我就去?!币尚圻B忙縱身往山下而去。金媚娘對莫紋說:“小妹子,你總不能叫大姐姐我在這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蹲著吧?”莫紋笑著:“大姐姐。委屈你了!”說時(shí),便伸手拍開了她的穴位。金媚娘幾乎不敢相信莫紋拍開了自己的穴位,睜大眼睛:“你不怕我跑嗎?”“大姐姐不會(huì)跑的?”“你相信我不會(huì)跑的?!薄安幌嘈?,我拍開你的穴位干嗎?你想跑,現(xiàn)在盡可以跑,我絕不會(huì)追你回來。不過,你們以后想找到我就不容易了?!薄靶∶米?,不論斗智斗力,我真斗不過你,我算服了你啦!”“大姐姐,別給我戴高帽,我們進(jìn)庵里坐下喝杯茶吧!我想你師父一定會(huì)很快趕來。其實(shí),我不留你,你們也會(huì)不斷跟蹤我,不如一了百了,使你們不再跟蹤我。”“你自問勝得了我?guī)煾??”“我不敢這樣說,我只想碰碰運(yùn)氣。我知道,我這個(gè)人的運(yùn)氣一向不錯(cuò)。”金媚娘嘆了一聲:“小妹子,你走吧,別等我?guī)煾竵砹??!薄盀槭裁??”“小妹子,我感激你對我們這么好,你還是別與我?guī)煾敢娒?,早點(diǎn)離開這里好?!蹦y含笑問:“你是擔(dān)心你師父傷了我?還是擔(dān)心我傷了你師父?”“我兩者都擔(dān)心?!薄拔易吡耍悴慌履銕煾干鷼??你今后也不再跟蹤我?”“師父很聽我的話,我勸他別再跟蹤你了?!薄岸嘀x大姐姐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想會(huì)會(huì)你師父,聽說他在關(guān)外幾十年,從來沒碰上一個(gè)對手,我真想向他討教幾招?!蹦y所以這樣說,并不想比武分高低;而是希望經(jīng)過這一次交鋒,使他們師徒三人,永遠(yuǎn)打消奪取慕容家武功絕學(xué)的意圖,令他們知難而退。莫紋在梵凈山莊時(shí),已了解到關(guān)外人魔星君為人,知道他雖然身在黑道,卻不時(shí)行些俠義之事,但只是殺人太濫,是近乎自己師父水中仙子一類的人物。同時(shí)也希望通過這一交鋒,與人魔星君結(jié)為朋友,在武林中少一堵墻。莫紋與金媚娘轉(zhuǎn)入白云庵,小尼驚奇地望著她們,忍不住問:“你們真的是姐妹?”她對武林中人與人的關(guān)系,簡直不可理解,一時(shí)張弩拔劍,一時(shí)攜手相笑,好像小孩似的,剛才還大吵大鬧,轉(zhuǎn)眼又在一起玩泥沙了。莫紋說:“我們當(dāng)然是姐妹啦!”金媚娘說:“小師父,剛才我們沒有嚇壞你吧?”絕塵老尼合什道:“善哉!善哉!兩位施主能化敵為友,真是善莫大焉?!苯鹈哪镎f:“老師父請?jiān)彛瑒偛盼覀兇驍_了你的清靜?!薄笆┲髦亓?。”她們坐了一會(huì),老尼突然在凝神傾聽,莫紋不由也警惕起來,傾聽了一下,笑問老尼:“師太,大概遠(yuǎn)處有人朝這里奔來了,是不是?”老尼點(diǎn)點(diǎn)頭:“施主的內(nèi)力,真令人佩服,的確是有人朝這里而來?!苯鹈哪矬@訝:“真的?那恐怕是我?guī)煾负托鄹缵s來了?!边@時(shí),她不但佩服莫紋,更佩服深藏不露的老尼:怪不得我和雄哥翻墻而入庵堂時(shí),她半點(diǎn)也沒有驚震,似乎平常見慣一樣,幸而自己沒有在庵里鬧事。莫紋說:“大姐姐,我們到外面等你師父吧,讓師太好安靜休養(yǎng)?!薄靶∶米诱f的是?!彼齻冇謥淼搅藙偛沤讳h的林邊草地上,沒有多久,便聽到黑妖耶律雄情切切的叫喚聲:“金妹,你在哪里?”金媚娘不好意思地對莫紋笑了笑:“小妹子別笑,我雄哥是個(gè)粗野而心急的人,老遠(yuǎn)就叫喊了!”“大姐姐,我真羨慕你有一個(gè)真心實(shí)意的伴侶,能為你而死?!薄八?,除了聽我的話外,沒一處好。”“大姐姐,你快回應(yīng)他吧,不然,他以為我害了你哩!”的確,耶律雄又在呼喚了。金媚娘大聲應(yīng)著:“雄哥,我在這里呀!”不一會(huì),兩條黑影如流星般飛來,一個(gè)幾乎輕而無聲地飄落下來,一個(gè)是躍下來時(shí),帶起了一陣風(fēng)。帶起一陣風(fēng)的是耶律雄,他一見金媚娘無海,才放下心,仍情不自禁地問:“金妹,你沒事吧?”“我沒事,小妹子對我很好。”金媚娘轉(zhuǎn)向第二個(gè)來人下拜說:“徒兒叩見師父!”莫紋知道人魔星君是武林中成名的一流上乘高手,不由在月下仔細(xì)打量著他,可是見那人只是一個(gè)青袍的小道士,年紀(jì)頂多只十六七歲。莫紋想:這恐怕是人魔星君跟前的道童,想不到他輕功這么俊,顯然是位上乘高手。那么說,人魔星君真不可小覷了?,F(xiàn)在見金媚娘竟然向他下拜,口稱師父,一下愕然了:難道這么一個(gè)小道士,就是大名鼎鼎、威震關(guān)外的人魔星君?小道士關(guān)切地打量金媚娘一眼,說聲:“徒兒,你起來吧!”聲音卻異常的蒼老,又宛如是位老人。莫紋不由怔住了。他真的是黑、白雙妖的師父?以年紀(jì)看,黑、白雙妖是他的師父還差不多。人魔!人魔!人中之魔,竟會(huì)是個(gè)聲音蒼老的小道士?不是親眼看見,真叫人難以相信。難道人魔之名,因此得來?是他駐顏有術(shù)?還是長生不老?莫紋又聽到他在問金媚娘:“徒兒,她怎么欺負(fù)你了?”“師父!小妹子沒有欺負(fù)我呵!只不過點(diǎn)了我的穴位,雄哥一走,她便拍開了,并且對徒兒很好?!毙〉朗俊斑怼绷艘宦?,盯視著莫紋,問:“你就是人稱的青衣狐貍女?”這時(shí),天色微明,遠(yuǎn)山近林,已可清楚辨認(rèn)。莫紋再一次清楚地看到這小道士的面目了,不論面容、膚色、神態(tài),都十足像個(gè)十六七歲的青少年,唯一不像的是聲音蒼勁。莫紋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疑惑說:“你就是他們兩人的師父?”“唔!”“你是人魔星君?”“大膽!我問你是不是青衣狐貍?”“是呀!”人魔星君神態(tài)顯然是不大相信:“丫頭,你知不知道冒充了別人是很危險(xiǎn)的?”“你不相信我?”人魔星君搖搖頭:“不錯(cuò)!”莫紋笑道:“我也不相信你是人魔星君哩!”“你憑哪一點(diǎn)不相信我?”“因?yàn)樾∨勇犝f人魔星君起碼也有五六十歲了!”“這又怎樣?”“你有五六十歲嗎?二十歲也不到,說話卻老氣橫秋。”金媚娘笑說:“小妹,你不知道,我?guī)煾概加銎婢墸瑹o意中服下了一棵人形的千年人參,因此永葆青春,面如童子?!蹦y又是一怔:“真的?”“小妹,大姐姐我絕不騙你。難道師父也可以亂認(rèn)的嗎?”人魔星君本來有點(diǎn)惱怒,聽愛徒與莫紋這么對答,不由微笑:“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我相信大姐姐不會(huì)騙我?!薄把绢^,看在我徒兒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你跟我回長白山吧?!薄拔覒{什么要跟你?”“就憑我一句話?!薄澳闶腔实坶_金口嗎?”“差不多?!薄拔也桓闳ツ兀俊薄拔淞种袥]有人敢違抗我的話。”“違抗了呢?”“別逼得我向你出手?!薄昂醚?!我正想領(lǐng)教你的高招哩!”“你輸了肯跟我回長白山?”“我輸了我可以跑呀!”“你跑得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只狐貍?不但跑得快,也跑得狡黠。”“丫頭,你太不自愛了!你出手,我讓你見識見識。”“前輩請!”“你要我先出手?”“你是前輩嘛!當(dāng)然得讓你啦!”“丫頭,你別后悔。”“小女子從來不知道后悔是怎么回事?!薄把绢^!看掌!”人魔星君這一掌拍出,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莫紋便已感到驟風(fēng)突起,掌勁如浪,而且快如電閃。莫紋不敢大意,以靈猴身法閃避,頓時(shí),人魔星君不但掌影重重,人影也重重,仿佛人魔星君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壓來,令她無法閃避。莫紋第一次碰上這般奇招怪式的武功,竟令自己的靈猴身法也幾乎無法閃避,怪不得他能稱雄關(guān)外了。一派宗師不愧為一派宗師,武功是有些斤兩。奇怪,他武功這么好,可以與碧眼教主一戰(zhàn),怎么教出來的兩個(gè)徒弟這般不成器,武功不堪一擊?是他教得不得法?還是黑、白雙妖偷懶或天資不高?莫紋不敢與人魔星君對掌,她知道人魔星君拍出的掌力,根本沒用全力,這幾成的功力,掌勁掌風(fēng)已使自己受不了,論對掌,自己自問一身真氣沒有人魔星君這么渾厚,受重傷的必然是自己。所以莫紋在閃過人魔星君的十多掌之后,便想起出劍,地下巖洞那神秘老婦——千年女鬼所傳授給自己的劍法,其中有一套,就是專門對付一等上乘高手的掌法的。莫紋在閃過人魔星君最后拍來的兩掌后,說:“前輩,小女子要用劍啦!”人魔星君說:“丫頭,你早應(yīng)該用劍了!”“前輩,小女子得罪啦!”莫紋說著,“嗖”的一聲,盤龍寶劍出手,頓時(shí)劍氣逼人,劍光在朝陽下四處流放。初時(shí),人魔星君根本不在乎莫紋出劍不出劍。人魔星君在十五六歲時(shí),得遇奇緣,服了千年人形的人參,不但青春永駐,武功也大增,一身真氣渾厚無比,任何兵器在他眼中看來,只不過是廢銅爛鐵,不堪自己一擊??墒悄y抖的是玄霜冷月盤龍劍。人魔星君“咦”了一聲:“你從哪里得來這把寶劍?”同時(shí)也停下手來?!斑@你不用管啦!”“可惜!可惜!”“可惜什么?”“好劍必須有好的劍法才行,不然,陡遭殺身之禍。”“那你看看我的劍法好不好?”“丫頭,你出手吧?!蹦y一劍抖出,用的是梵凈山莊的劍法。人魔星君笑了笑,輕閃而過,說:“不錯(cuò),劍法屬上乘,恐怕還配不起這把寶劍。丫頭,還是我來代你保管這把劍吧。”說時(shí),伸手便想奪劍。莫紋身形一轉(zhuǎn),又是一劍從斜斜刺出。人魔星君雖然畏懼寶劍鋒利,但卻不畏懼莫紋的劍法,身形如閃電,三掌連環(huán)拍出,他自問仗著一身渾厚無比真氣,完全可以將劍震開,用不了十招,就可以將劍奪來。可是莫紋劍法一變,再也不似先前兩招飄忽、詭秘的劍法,而是快如流光逸電,劍尖招招直對準(zhǔn)了人魔星君拍來的手掌,要是人魔星君不及時(shí)收掌閃開,劍尖就會(huì)刺穿了他的雙掌。這正是西門劍法的破掌式。人魔星君心頭大震,及時(shí)收掌,另一掌卻同時(shí)拍出,功力已用到了八成,希望這一掌不拍中莫紋,也可以將莫紋手中之劍震飛。莫紋一身真氣雖然沒有人魔星君奇厚,但在武林中來說,已是少有的了,加上西門劍法破掌式奧妙莫測,是專門用來對付一等上乘高手的掌法,所以人魔星君的掌法快,莫紋的劍法更快,幾乎身形沒有什么閃動(dòng),只需手腕輕轉(zhuǎn),劍尖有如神助,招招直指人魔星君拍出的手掌。似乎莫紋的劍法,成了人魔星君的克星。人魔星君明明要拍的是莫紋的要害,卻偏偏拍到莫紋的劍尖上去了,逼得人魔星君一連十多掌都收了回來,拍出的快,收回的更快。人魔星君本來似敏捷、靈巧、兇猛的豹子,偏偏碰上了似端然不動(dòng)、渾身是刺的刺猬一樣,無從下手,只有急得在莫紋四周亂轉(zhuǎn)亂跳,一邊驚怒地問:“丫頭,你這是什么劍法?”莫紋說:“我也不知道呵!這劍法好不好,配不配得我手上的這把劍?”莫紋一邊說,一邊出劍。人魔星君怒道:“這不是劍法。”的確,人魔星君從成名以來,從來就沒有見過西門劍法,就是莫紋,也不知道自己所抖出來的是西門劍法的破掌式?!扒昱怼敝詡鹘o莫紋這一套劍法,主要是用來對付玄冥陰掌掌法的,想不到卻用來對付人魔星君了。莫紋一邊出劍一邊問:“這不是劍法,又是什么了?”人魔星君怒道:“這是邪法!”“你說對了!本來我就是一個(gè)邪派的人,劍法當(dāng)然是邪法啦!”轉(zhuǎn)眼之間,雙方各抖出了六七十招。黑、白雙妖在旁看得目呆口啞,他們只看見自己的師父忽進(jìn)忽退,身影重重,掌影重重;而莫紋仿佛是個(gè)旋轉(zhuǎn)極為迅速的光環(huán),劍尖無處不是。西門劍法的另一特點(diǎn)就是,敵強(qiáng)亦強(qiáng),莫紋越戰(zhàn)越有信心。她在人魔星君激怒而為氣短時(shí),正式開始反擊了。莫紋一反擊,就不容人魔星君有還手的余地,劍刃、劍法招招幾乎不離人魔星君的要穴和要害部位,逼得人魔星君節(jié)節(jié)后退和東閃西避。幸而人魔星君是絕頂?shù)纳铣烁呤?,一身真氣奇厚,要是別人,早已給莫紋的寶劍劃傷了。眼見人魔星君快要敗北,驀然有一個(gè)慈祥而帶有魅力的聲音說:“莫施主,請劍下留情!”莫紋不由收劍躍后,定神一看,原來是白云庵的絕塵老尼,不知幾時(shí),扶著云兒小尼,站在一棵松樹旁,沐浴在朝陽之下,僧袍在晨風(fēng)下飄飄,合什而立,宛似活佛在佛光之中。人魔星君喘過一口氣,望著絕塵老尼,驚訝愕然地問:“是你——?”絕塵老尼合什稽首說:“我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蓋施主,你應(yīng)該收手了!”人魔星君激動(dòng)地說:“白玉!你怎么在這里落發(fā)為尼的?”絕塵說:“阿彌陀佛!老尼現(xiàn)是絕塵,白玉早已死去?!薄安?!不管你是絕塵也好,絕世也好,你永遠(yuǎn)是我心中的白玉?!比四蔷齽?dòng)情地說,“白玉,自從你失蹤之后,我已找了你幾十年呵!我沒時(shí)不在想念你?!苯^塵老尼嘆了一聲:“蓋施主,過去的事,又何必重提?老尼心如死水,不想再過問世事?!比四蔷那榧?dòng):“不!白玉,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蓋文,要不,你就不出來了。白玉,我說得對嗎?”絕塵老尼心情一陣起伏,長嘆了一聲:“看來,我孽情未滿,不忍你敗在莫施主的劍下?!崩夏徇@一說,又激起了人魔星君的傲氣:“我會(huì)敗在她的劍下么?”老尼情切地說:“文郎,難道你還看不出么?當(dāng)初我倆是怎么分手的?功名、聲譽(yù)、成功、失敗,只不過是過眼云煙,何必又看得這么重?莫施主的劍法,已達(dá)到心意氣合一的最佳境地,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文郎,盡管你內(nèi)力深厚過莫施主,但你怎么也戰(zhàn)勝不了莫施主的?!比四蔷@時(shí)才心平氣靜下來,嘆了一聲:“白玉,我武功是不及莫姑娘?!焙凇纂p妖和莫紋一直在旁驚訝地看著,要不是莫紋知道人魔星君曾服過千年人參,永葆青春,她簡直不敢相信一位白眉的老尼,竟然和面如童子的人魔會(huì)是一雙舊情侶,她更暗暗敬佩人魔星君對愛情的忠貞不渝,怪不得他的兩個(gè)徒兒,對愛情也這么專一了。黑、白雙妖這時(shí)問師父:“師父!她就是你老人家日夜常提的師母么?”人魔星君說:“你們還不叩拜師母?”黑、白雙妖雙雙跪下,黑妖耶律雄說:“弟子耶律雄叩見師母,弟子粗魯,得罪了師母,望師母寬恕?!卑籽鹈哪锔鼤?huì)說話:“師母,不但師父他老人家日夜在想念師母,弟子也是日夜在掛惦著師母,暗中不知祈禱了多少次,望師父早日能尋到師母?,F(xiàn)在看來,上天見憐,今日在這里果然見到師母的慈容了?!苯^塵老尼說:“你們起來吧!”“叩謝師母?!苯^塵老尼對莫紋合什稽首說:“多謝施主劍下留情?!蹦y慌忙回禮說:“師太別這樣,其實(shí)小女子怎么也傷不了蓋前輩?!薄笆┲鬟@話怎說?”莫紋眨眨眼說:“要是師太與蓋前輩聯(lián)手而上,小女子就是劍法再好,也將會(huì)伏首就擒。”“施主客氣了!再說,老尼絕不會(huì)聯(lián)手,就是聯(lián)手,恐怕也勝不了施主?!比四蔷策^來向莫紋拱手說:“多謝莫姑娘?!薄鞍?!蓋前輩,你多謝我什么呵!”“一是多謝姑娘,使我找到幾十年失蹤的白玉,令我夫婦相逢?!薄斑@是前輩情感上天,關(guān)小女子什么事?”“不是因?yàn)楣媚铮沂窃趺匆舱也坏轿业陌子衩玫?。二是多謝姑娘劍下留情?!薄扒拜?,你千萬別這樣說,小女子已全力應(yīng)付了,怎會(huì)劍下留情?小女子在前輩的掌下,只求自保而已?!薄澳媚?,我一向從來沒有佩服過任何人,現(xiàn)今惟佩服姑娘。對了,姑娘這一套劍法是什么劍法?初時(shí)看去,招不成招,式不成式,卻全無破綻,令我無從下手?!苯^塵老尼說:“不成招式,其實(shí)是有招似無招,令對手無從破解,這才是劍法最為上乘的化境?!苯鹈哪飭枺骸靶∶米?,這劍法不能告訴我們么?”莫致說:“實(shí)不相瞞,此劍法是位武林前輩傳給小妹的,連小妹也不知道?!比四蔷龁枺骸斑@位武林前輩是誰?”“前輩請?jiān)彛@武林奇人叮囑小女子千萬別說出她來,更不能說出她住的地方?!苯^塵老尼困惑:“女施主不知此劍法之名?”“莫非師太知道?”“要是老尼沒看錯(cuò),施主這套劍法,實(shí)是驚震武林的西門劍法的破掌式?!薄拔鏖T劍法?”不但眾人驚震了,連莫紋也驚震了!半晌,金媚娘說:“師母!它真的是西門劍法?徒兒和雄,哥曾經(jīng)到過紫竹山莊,見到慕容莊主和慕容大少莊主所抖出的西門劍法,只是形似和神不似的招式,沒有莫姑娘這般出神入化。”絕塵老尼說:“你們哪里知道,西門劍法一共有九式,破掌法是其中的一式,此外還有破刀式、破劍式、破棍式等等。學(xué)西門劍法,必需要有三個(gè)條件才能學(xué)會(huì),不然,就算是得了西門劍法劍譜,怎么也學(xué)不了?!薄鞍子衩?,是哪三個(gè)條件?”“一是天資敏慧;二是內(nèi)力深厚,輕功極好;三是必需要有人口傳心授,也就是西門劍法的心法。單有上面兩個(gè)條件,而沒人口傳心授,就是得了劍譜也沒用。有人口傳心授,而沒有天資、慧根和深厚內(nèi)力,也學(xué)不到西門劍法,三者缺一不可。慕容家的后人,所以學(xué)不到真正的西門劍法,恐怕缺的是天資敏慧與深厚的內(nèi)力?!苯鹈哪镉謫枺骸皫熌?,那么小妹三者都俱備了?”絕塵老尼點(diǎn)點(diǎn)頭,困惑地說:“據(jù)老尼所知,慕容小燕駕鶴西歸之后,武林中已沒有人會(huì)西門劍法了,莫施主所學(xué)的劍法,又是誰人親手傳授的呢?”人魔星君問:“難道慕容家的人,就沒一個(gè)人學(xué)到西門劍法?”“是!就是墨大俠也不會(huì)。而莫施主會(huì),這正是老尼所困惑的地方。其實(shí),世上根本就沒有西門劍法的劍譜,真的劍譜,已為慕容家的先人——小魔女燒掉了。有,也只是西門劍法一些入門的招式。這些招式,恐怕就是你們在紫竹山莊所看到的,敵不了真正的一流武林高手?!薄鞍子衩茫瑫?huì)不會(huì)是慕容小燕隨身的奴仆,從旁偷學(xué)到了?”“不可能,西門劍法宛如流水行云,式無常式,招無常招,因敵而變。剛才你們都看到莫施主的劍法了,學(xué)到了沒有?就算是同一招式,往往因敵而變化,使將出來就不同?!焙?、白雙妖說:“師母!剛才我們連莫姑娘的手法、身法也看不清楚哩!怎學(xué)會(huì)了?”人魔星君沉吟后說:“的確難以偷學(xué)到,因?yàn)槟媚锒冻鰜淼?,不成招式,與武林中各大門派的劍法的絕招,往往有點(diǎn)似是而非。”“文郎,你能看到這一點(diǎn),已是難得的了。劍術(shù)的最上乘化境,是身劍合一,劍隨心發(fā),宛如流水,因地勢而變化,并無常式。有時(shí)滲入沙石之中,有時(shí)形成飛瀑噴泉,有時(shí)平靜無波,有時(shí)滔天巨浪,有時(shí)凝結(jié)為水,有時(shí)化成細(xì)雨紛飛,別人從旁偷看,是怎么也學(xué)不會(huì)的。因?yàn)榱魉请S地形地勢而變化,西門劍法的精髓,也是如此?!比四蔷龁枺骸鞍子衩?,你怎么知道得這般清楚?”“文郎!我有幸與一代神醫(yī)公孫茵茵相識,我們曾議論過當(dāng)代武林中各派的劍法,她了解西門劍法最清楚不過了!”“莫不是莫姑娘所遇到的那武林奇人,就是一代神醫(yī)公孫茵茵?”絕塵老尼搖搖頭:“不可能,就是公孫茵茵,也不會(huì)西門劍法?!薄鞍子衩?,你怎么知道公孫茵茵不會(huì)?”怎么會(huì)知道公孫茵茵不會(huì)西門劍法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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