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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回 驚破敵膽

上回說到分花拂柳掌的作用不是致人于死地,而是令對手知難而退。西天法王與癡兒交手近百招,感到自己一身的真氣源源不斷外泄,本來他與莫紋交鋒,已消耗了不少內(nèi)力,現(xiàn)在與癡兒交鋒,內(nèi)力不但光是消耗,而更是外泄。消耗的內(nèi)力,只需運(yùn)氣調(diào)息,便可補(bǔ)充回來;可是外泄的內(nèi)力,不是運(yùn)氣調(diào)息可以補(bǔ)充回來的,非要再練八年的內(nèi)功,才能恢復(fù)過來。西天法王初時(shí)并沒感覺,等他感覺到時(shí),一身真氣已耗去三四成。他不由大驚:這個黑鷹用的是什么掌法?再這樣交鋒下去,我一身的真氣不全部耗盡?不成了一個廢人?西天法王要是在這時(shí)知難而退,服輸求和,并聲明從此返回西域,不再卷入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仇殺中去,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可保存自己大半的真氣和武功,更可以保全他手下弟子的性命??墒俏魈旆ㄍ踉趺匆膊粫@么做的,他認(rèn)為自己武功蓋世,天下莫敵,一向睥睨群雄,傲視武林,怎會甘愿服輸?更不會低聲下氣向?qū)κ智蠛汀2粏挝魈旆ㄍ跏沁@樣,就是其他驕傲自大的人也是這樣,不知悔過,完全不是智者所為。當(dāng)然,若是愛國愛民、維護(hù)人間正義、“生為人杰、死為鬼雄”的人,值得可歌可泣,為人仰敬。至于為禍人間的梟雄、稱霸武林的野心家,那真是死不足惜,遺臭萬年。西天法王正是這一種人。他感到不能再這么與癡兒交鋒下去了,身形驟變,不頤一切搶進(jìn)。癡兒雖然“砰嘭”兩掌印在他的身上,可是西天法王手臂奇扭,抖出了白教一個絕招,“無相天魔掌”,葵扇般的大掌一下抓住了癡兒的一只手,另一掌直拍癡兒的神庭穴,想一招就取了癡兒的性命,這一招不但是白教中的殺招,也是救命的一招。癡兒一手給西天法王緊緊抓住,一時(shí)掙脫不了,情急應(yīng)變,另一只手只好去揪住法王拍來的一掌,一時(shí)間,雙方各抓住了對方的一只手,扭成一團(tuán)。西天法王猙獰地笑道:“小子,你去見西方佛祖吧!”這一突然的變化,莫紋、小芹等人全驚震了,不知西天法王抖出的是什么奇招怪式,擔(dān)心癡兒的安全,便想撲過來搶救。眾喇嘛,也想奔過來相助法王。癡兒說:“你們別過來,給我擋住那幫和尚!”小芹、小怪物首先躍出,一個劍刺,一個掌拍頓時(shí)將幾個先奔來的喇嘛及西域武士刺傷拍飛。老叫化對莫紋說:“莫姑娘,你看好慕容二公子,我叫化去打發(fā)他們了!”說完,人似飛魂,飛落眾喇嘛武士中。也不知老叫化用的什么武功,轉(zhuǎn)眼之間,不但將三位武功極好的上人點(diǎn)倒,也點(diǎn)倒了十幾個喇嘛和武士。這一來其他的喇嘛武士全被逼了回去,他對小芹和小怪物說:“好了!你們兩個也別濫傷人了,去看看慕容二公子怎樣,這里有我叫化看住他們行了?!毙∏垭m然知道老叫化身法極快,武功莫測,但以前卻沒有見過。這一次,小芹親眼目睹了,老叫化抖出那驚世駭俗的武功,瞬息之間,他沒有傷害任何一個敵人,卻以不可思議的手法,一下點(diǎn)了二十多個武功不錯的高手的穴位,包括那三位武功一流的上人和那名黑衣殺手,令他們一個個似木偶般僵立著不能動彈,就是姐姐和少爺,恐怕也不能辦到,就是要?dú)⑺麄?,也得要花一段時(shí)間,不可能在剎那問完成。小芹本想說,老叫化,你早出手不多好,省得我和姐姐及小怪物,花這么多時(shí)間與他他交鋒,好呀!等這場交鋒完了后,我要問問你這叫化是何居心。但這時(shí),她要急于去看少爺與西天法王的交鋒,便不及去問。小芹奔過去一看,又奇怪了。只見少爺與西天法王扭成一團(tuán),西天法王面色驚恐,大喊:“你,你快放了我,你快放了我?!卑V兒也叫著:“那你干嗎還抓住我不放?”小芹奇怪地問莫紋:“姐姐,這是怎么一回事?”莫紋說:“我也不知道。”“姐姐,我們上去殺了西天法王。”“丫頭,別亂來!”“為什么?”莫紋輕輕說:“看來是見弟發(fā)揮了他那不可思議的春陽融雪功,在吸這大頭和尚的內(nèi)力,將他變成一個廢和尚?!薄澳巧贍斣趺匆步泻暗模俊薄拔乙膊幻靼?。丫頭,我們看看再說。這時(shí),我們得千萬注意四周有沒有人出來暗算,別讓上一次的事件重演?!毙∏垡幌戮杵饋恚骸笆?!姐姐?!北隳褡⒁曀闹芤粠У那樾危灰话l(fā)現(xiàn)有人在亂石、草叢、樹林中埋伏著,便撲過去殺了,不管他想不想放暗器。的確,癡兒是動用春陽融雪功在吸取西天法王一身渾厚的真氣,但他不是主動,而是完完全全被迫施展的。初時(shí),雙方都在扭對方的手,想將對方的一只手扭斷,雙方各自用勁,也各自運(yùn)氣抵擋,西天法上使著自己幾十年的功力和怪異武功,滿以為穩(wěn)操勝券,將癡兒致于死地??墒呛芸焖腕@震了,他感到自己一身的真氣,像缺了口的河堤一樣迅速外泄,沖入對方的體內(nèi),他右手掌心的勞心穴,在抓癡兒時(shí),剛好抓住癡兒左手太陰肺經(jīng)的列缺穴位上,而癡兒的右手,在抓住西天法王拍來的左掌時(shí),自己掌心的勞心穴又對住了他的列缺穴。西天法王首先用勁,一股極為渾厚的真氣一下沖開了癡兒這兩處穴位,源源灌入癡兒的體內(nèi)。而癡兒體內(nèi)的春陽融雪之功,被動奮起,接收了這一股不請自來的真氣,先是導(dǎo)入癡兒的奇經(jīng)中去,啄納同化,然后又轉(zhuǎn)輸?shù)桨V兒的十二經(jīng)脈中,變成了癡兒的內(nèi)力。對癡兒來說,這不啻如一筆天外飛來的巨大財(cái)富,全部賜給了癡兒,癡兒想不要也不行。西天法王感到一身真氣似缺堤的河水滾滾外流,大驚失色,極想掙脫出來。但他越掙扎,真氣就越流得更快,幾乎弄得癡兒喘不過氣來。他們的雙手像互有吸力似的,誰也掙脫不了,這是雙方互相叫喊的原因,也形成了武林少有的怪現(xiàn)象。西天法王的叫喊聲,是驚恐絕望的叫喊。癡兒的叫嚷,是一時(shí)受不了的叫嚷,因?yàn)槲魈旆ㄍ跻簧墓αμ詈窳?,這么急促地輸送給癡兒,宛如一股滔滔巨浪,沖進(jìn)了癡兒奇經(jīng)中去,一時(shí)間消化不了,感到膨脹難受。幸好原先已消耗了西天法王四成功力,不然,癡兒恐怕更難受,經(jīng)脈甚至?xí)粵_亂,那就是兩敗俱傷了。西天法王固然成了一個廢人,但癡兒也恐怕受重傷,沒一年半載,也恢復(fù)不過來。半晌,癡兒已將西天法王一生的功力融化為己用,西天法王已全無內(nèi)力,雙手無力,自己松開。癡兒一掙扎,就將西天法王似廢物般摔到一邊去,自己也坐下來閉目運(yùn)氣調(diào)息。莫紋連忙奔向癡兒,極為關(guān)切地問:“兄弟,你沒有事吧?”癡兒搖搖頭:“我沒事,調(diào)息一會就好?!毙∏鄣谋P龍劍劍尖,早巳貼在西天法王的額頭上了,喝聲:“不準(zhǔn)動!”癡兒說:“小芹,他現(xiàn)在已是一個廢人了,不必殺他?!薄芭叮。窟@大頭和尚已成了廢人?少爺,你已廢了他的武功么?”莫紋說:“丫頭,你還看不出來么?這法王內(nèi)力全失,恐怕比一般的和尚也不如,殺了他也為人恥笑?!薄罢娴??這才是惡有惡報(bào)?!毙∏凼樟藙?,注視西天法王,見他那龐大肥胖的身軀,似一堆爛泥般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再也沒有以往傲視一切的神采了,一下似乎蒼老了許多,的確比一般的和尚也不如,問:“大頭和尚,你現(xiàn)在還有何話可說。”西天法王長嘆一聲:“這也是我的報(bào)應(yīng),你們殺了我吧?!薄拔已剑艖械脷⒛?,讓你活著丟人獻(xiàn)丑,不比殺了你好?”曾幾何時(shí),不可一世的西天法王,剛才還是那么氣焰逼人,要致人于死地。現(xiàn)在便變成了一個萎靡不振的可憐蟲,想求死也不行,小怪物見了也感到駭然。這個西天法王,內(nèi)力深厚得當(dāng)今武林少有,要是被自己吸收,不知要挨他多少拳打腳踢才能吸得干凈,恐怕給他打死了也不能吸盡。慕容二哥抖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一下就將他變成了一個廢人?西天法王是這樣,當(dāng)今武林,又有何人是慕容二哥的對手?其他人想奪取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真是異想天開,太不自量了。老叫化吳影兒這時(shí)走過來,坐在西天法王對面說:“法王,你能不能聽我叫化一句話?”西天法王說:“前輩請說?!眳怯皟阂桓倪^去的嬉笑神態(tài),誠懇地說:“法王,你也是有一把年紀(jì)的人了,比我叫化小不了多少歲,何況又是一個出家人,一切看開才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功名利祿、權(quán)勢地位如過眼云煙,轉(zhuǎn)眼成空,任何人死后,也不過是一抔黃土,這一點(diǎn),連我叫化也看開了。法王是位出家人,怎么就想不開?卻跟世俗一樣,爭那功名權(quán)勢?”西天法王修練了幾十年的功力,一旦喪失,的確是極度的絕望。這些功力,今生今世是怎么也練不回來了,一心只求一死,不作他想。聽了老叫化這一番誠懇的話,半晌不能出聲。最后又是一聲長嘆:“前輩教導(dǎo)極是,小僧自感罪孽深重,不死難以謝罪武林。”“法王有此想法,已是幡然悔悟了,怪不得佛門有這么一句‘回頭是岸’的話,望法王今后慈悲為懷,普渡眾生。”西天法王合什稽首說:“多謝前輩勉勵,小僧今后專心事佛,不再過問塵事?!薄胺ㄍ跄軌蛉绱耍且恍南蛏屏??!崩辖谢f完,便出指如風(fēng),凌空解了眾人被封的穴位,單這份指勁,又令眾人駭然。西天法王見了,更是五體投地,暗想:“別說黑鷹、青衣狐貍,單是這位前輩出手,就可以制服自己了。看來自己坐鎮(zhèn)西域,猶如井中之蛙,不知外面天地有多寬多厚,焉知今日喪失功力,不是因禍得福?更稽首相向:“前輩高姓大名,能否賜教小僧?”老叫化哈哈一笑:“我不過是一般討吃的叫化而已,無名無姓可說了?!毙」治锶滩蛔≌f:“他就是過去中原武林八仙之一的漠北怪丐的隔代弟子吳影兒?!蔽魈旆ㄍ躞@愕了。武林八仙之名,他從師父口中就聽說過,那幾乎是武林中的仙人,一個個都有一門驚世駭俗的武功,一般武林人士根本接不了他們的一招半式。尤其是隱俠子君、漠北怪丐齊老,西域所有人士莫不知曉,他們曾為西域人做了不知多少好事,人們已將他們當(dāng)作上天派來除惡助善的神靈,就是漠北怪丐的弟子——沒影子莫長老,也為中外武林人士所敬重,那是一位古道熱暢的名丐,西天法王驚疑地問:“請問沒影子莫老前輩,是前輩的…”“那是我叫化的師兄?!蔽魈旆ㄍ踹B忙拜謝:“原來這樣,小僧有眼不識泰山,無知冒犯前輩,請前輩恕罪?!逼渌娜梭@聞眼前的叫化,竟然是武林八仙中的嫡傳弟子,莫長老的師弟,莫不駭然敬重。三位上人和眾喇嘛及西域武士,一齊跟在西天法王身后拜謝,感謝他不殺之恩,可見江湖上,并不是*武功立威才受人敬重,只有武德,才受人敬重。老叫化吳影兒連忙扶起西天法王:“法王,你這樣一來,可折我叫化的壽了。你快叫大家都起來,趕快離開這里,回到西域去吧?!薄靶∩衩?!”西天法王帶著眾人,抬著死者,拜謝而去。一場生死搏斗,竟然這樣出人意外的收場,比上一次好得多,上一次與碧眼教主一戰(zhàn),陰掌門人死傷慘重,尸橫處處,血幾乎染紅了大溈山谷。而這一次,死在莫紋、小芹劍下的只有一位上人和八名黑衣殺手,而且還化解了與西天法王的仇恨,這都是老叫化吳影兒的功德。要不是有吳影兒在,西天法王恐怕要全軍覆滅。的確,剛才癡兒與西天法王扭在一起時(shí),雙方的人跑來搶救。要不是吳影子以不可思議的行動,點(diǎn)了眾人的穴位,攔住了小芹和莫紋,一場血腥仇殺難以避免??梢哉f,吳影兒是西天法王手下眾人的救命大恩人。西天法王等人一走,癡兒也完全調(diào)息過來。他取得了西天法王畢生的功力,一身的真氣,可以達(dá)到爍今震古的佳境了。真氣的奇厚,已比及他祖父墨明智、先祖慕容子寧。癡兒的武功,本來已深奧莫測,這時(shí)他只要任意揮灑,皆成上乘絕招,舉手投足,是可以取人性命了,他輕輕一躍而起,宛如飛絮輕揚(yáng),直飛藍(lán)天,悄然無聲。他拜謝老叫化吳影兒說:“多謝吳伯伯化解了我們與西天法王的仇恨。”吳影兒在癡兒一閃而逝的目光中,已看出癡兒又增添了一甲子的功力。渾身真氣流動,隱現(xiàn)一層薄薄的紫光,縱觀當(dāng)今武林,已無人能及。他既驚又喜,不由說道:“慕容二公子,我叫化祝賀你神功告成,足可傲視江湖了!”癡兒連忙謙遜地說:“在下不敢如此放肆,今后還望吳伯伯多指點(diǎn)才是?!蹦y也看出來了,點(diǎn)點(diǎn)頭,暗想:這個癡兒,竟然冒著生死危險(xiǎn),憑空增添了一甲子的功力,舉目天下,誰人能敵?更暗暗高興自己的夫婿,并不是恃藝矜物之人,宛似當(dāng)年的墨大俠。只有小芹看不出癡兒的變化,不明白老叫化說話的意思,笑著說:“你這老叫化是不是高興過頭了?”老叫化愕然問:“我叫化怎么高興過頭了?”“你要不是高興過頭,干嗎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我家少爺怎么神功告成了?將大頭和尚變?yōu)閺U人,算神功告成嗎?說是大功告成還差不多。就是大功也沒告成,因?yàn)楸萄劾夏н€沒有除掉呀,只能說成功了一大半?!崩辖谢c癡兒不由相視一笑,說:“不錯!不錯!是我叫化稀里糊涂說錯了話?!薄袄辖谢?,我們的事還沒有完哩!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了你嗎?”老叫化又是愕然:“我們什么事沒完了?”“我問你,你干嗎盡當(dāng)白面兒做好人的?卻叫我們做紅臉兒,盡做惡事!”“我叫化幾時(shí)叫你們做惡事了?”“你還想裝傻扮蠢呀!我再問你,你武功那么好,干嗎不先出手制服他們呢?卻由我們先出手,殺了人,你才跑出來做好人。你這是何居心?”“喂喂!你這小狐貍說話公道些好不好?是你和小怪物叫我叫化先別露面的,由你們先來捉弄那些喇嘛的?,F(xiàn)在怎么反咬我叫化一口了?不怕冤死人嗎?”“我們叫你先別露面,可沒叫你做好人呀!”莫紋說:“丫頭,老叫化是一片俠心柔腸,不愿傷害性命?!薄敖憬?,那他干嗎不出家當(dāng)和尚,做叫化干什么?”老叫化莫明其妙:“我叫化干嗎要去當(dāng)和尚了?”“你大慈大悲,滿口的佛門話,什么回頭是岸啦,什么普渡眾生啦!不去出家當(dāng)和尚,實(shí)在可惜?!蹦y和癡兒都聽得好笑起來。小怪物也笑著說:“吳伯伯,你當(dāng)和尚實(shí)在太好了,以后準(zhǔn)是一名得道的高僧?!崩辖谢衅饋恚骸安恍?!不行!要是要我叫化當(dāng)和尚,不如殺了我的好。”“吳伯伯,當(dāng)和尚難道比死還難受么?”“怎么不難受?不準(zhǔn)喝酒,又不準(zhǔn)吃肉,還天天念什么蝦米豆腐,我叫化受得了嗎?小怪物,要當(dāng)你去當(dāng),我叫化寧死也不當(dāng)?!薄皡遣?,我也怕念蝦米豆腐?!薄澳氵@小怪物,干嗎又慫恿我叫化去當(dāng)?”莫紋一笑說:“好了!這里的事已了,我們趕回長沙收拾碧眼老魔去?!北娙苏雱由黼x開,癡兒突然停住,凝神傾聽。莫紋問:“兄弟,怎么啦?有什么事發(fā)生了?”“姐姐,恐怕我們走不了!”小芹一怔:“走不了?難道是碧眼老魔也趕來這里送死?”老叫化也說:“不錯,我們是走不了!西天法王去的方向,似乎碰上什么人,惹上了麻煩?!蔽迦酥校园V兒和吳影兒的內(nèi)力最為深厚,老遠(yuǎn)聽了出來。其次是莫紋,也隱隱約約聽到,說:“他們是遭人攔截了。”小芹說:“他們遭人攔截關(guān)我們什么事?”癡兒說:“攔截他們的人,恐怕是湘西家的人。不行,我們得趕去看看?!蹦y也說:“西天法王雖然武功盡失,但他手下的三名上人和那一名黑衣殺手,武功頗高,湘西家的人,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毙∏壑绷耍骸敖憬?,那我們快走呀,要不姐姐和時(shí)少爺就危險(xiǎn)了!”莫紋和小片與四小姐是姐妹情深,小芹對時(shí)逢春更有故主之情,極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首先閃身而去。其后小怪物、癡兒和老叫化吳影兒,也追蹤而來。莫紋和癡兒沒有料錯,西天法王他們在下山的時(shí)候,的確是碰上湘西家的人了。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接到手下人的報(bào)告,說莫紋、小芹已到長沙,準(zhǔn)備在岳麓山一與陰掌門人比武,以決生死。于是四小姐帶了家一支精悍驍勇的隊(duì)伍,準(zhǔn)備埋伏在岳麓山下協(xié)助莫紋、小芹,再次與陰掌門決一死戰(zhàn)。同時(shí)四小姐也接到另一處耳目的報(bào)告,說西天法王帶了一批人也趕往長沙要對付莫紋。所以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帶著人,遠(yuǎn)遠(yuǎn)尾隨西天法王而來。四小姐卻不知道,莫紋小芹她們已在大溈山中,擊敗了西天法王,更不知道西天法王武功全喪,已悔過自新,轉(zhuǎn)回西域。在夕陽殘照、山林殷紅的下山道上,他們與西天法王相遇了。四小姐驟遇勁敵,不失為一個巾幗英雄,指揮隊(duì)伍立刻散布在兩旁樹林中,準(zhǔn)備強(qiáng)弓怒箭,射殺強(qiáng)敵。西天法王這邊人員,驟逢湘西家人馬,也了解湘西家人的驍勇善戰(zhàn),不畏生死,不由也緊張起來。在東方上人的指揮下,十多個喇嘛和一批比武士,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法王所坐的轎椅,形成一個大圓圈,以保護(hù)法王。雙方都在劍拔弩張,眼見一場血腥戰(zhàn)斗就要爆發(fā)。兩天法王這一邊,完全是出于自衛(wèi)防守,不想與家的人交鋒;而家四小姐,也忌畏西天法王的武功,一時(shí)也不敢魯莽行事,雙方在對壘而立。這時(shí),莫紋和小芹凌空而到,落在雙方的中間。莫紋高喊:“大家千萬別動手,聽我說話?!毙∏酆暗溃骸敖憬悖阍谀睦??快出來見我們呀!”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見莫紋、小芹突然而來,十分驚喜,感到有這兩個妹妹趕來相助,再也不用畏懼西天法王了。放心地和時(shí)逢春從隱蔽處出來,說:“妹妹,我在這里!”莫紋和小芹一下似琶鳥般撲到他們的跟前。四小姐首先動問:“五妹、六妹,你們怎么會及時(shí)趕來這里的?你們不是在長沙么?”小芹搶先說:“姐姐,我和姐姐擔(dān)心你們有危險(xiǎn).所以趕來了。”莫紋說:“姐姐,你快下令,叫你的手下弟兄收了兵器,千萬不可傷了西天法王一個人?!彼男〗泱@疑:“為什么?”小芹說:“姐姐,你們再不用和他們交鋒廝殺啦!西天法王再也不會相助碧眼老魔了,他們這是帶著隊(duì)伍轉(zhuǎn)回西域的。”四小姐更是驚喜:“真的?六妹,你將話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芹便一五一十,將在大溈山中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聽了真是驚喜萬分,要是這樣,今后再不用驚畏碧眼老魔和陰掌門的人了,碧眼老魔失去了西天法王這一*山,指日可亡。從此湘西家,再次重整隊(duì)伍,開創(chuàng)事業(yè),必將屹立于江湖中。這一戰(zhàn),能避免是最好不過的了。的確,對這一戰(zhàn),四小姐也沒有把握。就算能勝,自已手下弟兄也恐怕傷亡不少。何況還未必能勝。四小姐激動地說:“家能在湘西重新立足,皆是兩位妹妹所賜,姐姐真不知怎么感謝你們才好?!毙∏壅f:“姐姐這樣說,不見外嗎?”莫紋說:“姐姐,千萬別這樣說,你看,西天法王過來了。他雖然武功全失,仍是一派宗師,望姐姐以禮相待,不可怠慢才是。”“妹妹,姐姐怎敢失禮的?”西天法王在她們面前不遠(yuǎn)處停下轎,由他的大弟子?xùn)|方上人陪同,緩緩朝四小姐走來。西天法王內(nèi)力全失,仍如一般常人一樣,可以行動。他朝四小姐合什稽首說:“四小姐,貧僧有禮了!”四小姐儀態(tài)萬方,回禮說:“不敢。小女子有冒犯法王之處,還請法王見諒。”“四小姐重,貧僧過去罪孽深重,不死難辭其咎,還請四小姐寬恕?!彼男〗阏f:“法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別再說了。再說與我家結(jié)怨的不是法王,而是碧眼教主?!薄柏毶嘀x四小姐開恩。貧僧經(jīng)過貴地,還望四小姐多多看顧,高抬貴手,放貧僧等人過去?!薄胺ㄍ蹩蜌饬?!作為地主,我也有責(zé)任護(hù)著法王平安通過湘西才是。”四小姐隨后對身后的楚無門說:“楚總管,請你派幾位得力兄弟,一路護(hù)送法王等人出湘西?!薄笆牵⌒〗?,屬下遵命?!蔽魈旆ㄍ醺前葜x不已。在湘西有家的人護(hù)送,一路上再不愁有什么兇險(xiǎn)了。他又向莫紋、小芹一拜說:“貧僧得留殘生,皆是兩位女俠所賜,貧僧今生今世,絕不敢忘?!毙∏蹎枺骸胺ㄍ酰悴粣篮尬覀儐??”“貧僧死不足惜,蒙兩位女俠不殺,已感恩不盡,現(xiàn)又為貧僧而來,恩同再造,貧僧心里只有感激,何來惱恨?”莫紋不由奇異地看了法王一眼,感到他與以前判若兩人。以前,他是一位助紂為虐的惡和尚,現(xiàn)在儼然已是一位心懷慈善的高僧了。不由說道:“法王,你們走吧,前途保重。改日有機(jī)會,再去拜會法王?!蔽魈旆ㄍ跣老玻骸耙桥畟b前來西寧五峰寺,貧僧將率寺內(nèi)眾僧降階相迎?!薄鞍?!你那么隆重,我敢去嗎?”“那,那貧僧應(yīng)該怎樣?”“法王,我真的去,一定會事先告訴你。”“那貧僧在五峰寺盼望女俠的光臨。”當(dāng)下,西天法王告辭而去。以后他果然成為吐番一帶一位有德高僧,享年九十,得其善終。西天法王一離開,四小姐一下將莫紋、小芹擁抱起來,動情地說:“妹妹,大溈山一別,你們跑去哪里了?姐姐可想死你們了!后來聽說你們在沅江的洞庭湖上出現(xiàn),擊敗了洞庭龍君父子,巧破武當(dāng)派的七星劍陣。我正想打發(fā)人去洞庭湖上尋找你們,人派出不久,江湖上又傳來了你們在長沙出現(xiàn),還約了陰掌門人在岳麓山上會戰(zhàn)。所以姐姐和時(shí)大哥慌忙率了一批精壯弟兄,前去長沙會你們。誰知你們鬼差神使般,又在這里出現(xiàn)了,化解了這一場血戰(zhàn)。對了!慕容二公子呢?你們是怎樣找到他的?他的走失,可將我和時(shí)大哥嚇壞了。還有,那神秘的黑鷹大俠傷勢好了沒有?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原來小芹在敘說大溈山谷中的戰(zhàn)斗時(shí),只是說怎么與西天法王交鋒,怎么廢了西天法王的武功,到底是誰廢了法王的武功,卻沒有說清楚。因而四小姐急急打聽癡兒和黑鷹的情形。小芹望望莫紋,問:“姐姐,我們要不要將少爺?shù)氖抡f出來?”莫紋說:“就是不說,別人也知道了。姐姐和時(shí)公子不是外人,說吧!”四小姐不明:“妹妹,你們說什么呀?”小芹笑了笑說:“姐姐,你知道我們的癡少爺是什么人嗎?”四小姐愕然:“他不是慕容家的二公子么?又是什么人了?”“他就是神秘莫測的黑鷹!”“什么?他就是黑鷹?”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一齊驚訝地問。莫紋說:“姐姐,時(shí)公子,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們,其實(shí)我們在給他醫(yī)傷療毒時(shí),才發(fā)現(xiàn)他真面目的?!毙∏壅f:“姐姐,我和姐姐也一直給他蒙在鼓里,給他捉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當(dāng)時(shí),我和姐姐都生氣了,問他干嗎這么捉弄我們?!彼男〗愫蜁r(shí)逢春怔了半晌不出聲。要是別人說癡兒就是神出鬼沒的黑鷹,他們怎么也不會相信,但由莫紋和小芹口中說出來,他們能不信嗎?四小姐怔了半晌后說:“怪不得我母親說,慕容二公子不是一般的癡兒,癡而不亂,傻而不糊涂,本性善良,極富于正義感。當(dāng)時(shí)我還不怎么在意。看來我母親已看出慕容二公子底蘊(yùn)了?!彼男〗氵@么說,也一下令時(shí)逢春想起自己祖母說過的一句話來,便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祖母也曾對我說過,說慕容二弟是一位人間奇人。我聽了還感到好笑,一個什么也不懂的癡兒,武林少有,當(dāng)然是奇人啦!想不到慕容二弟竟然是一位大智若愚的奇人。我們都不及老一輩的人目光那么敏銳?!蹦y說:“我去叫這個冤家來給姐姐和時(shí)公子賠罪?!闭f完,高聲叫道,“兄弟!你還不快出來!”聲落人現(xiàn),癡兒和小怪物一下在暮色中出現(xiàn)了。癡兒向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深深一揖:“癡兒拜見姐姐和時(shí)大哥,請姐姐、大哥寬恕小弟以往的行徑,多謝大家為我擔(dān)心。”四小姐笑得花枝招展般,說:“黑大俠,這個禮我們可不敢受呵!”時(shí)逢春也說:“慕容二弟,你可把我們都捉弄夠了!”莫紋說:“他何止捉弄我們,將武林中所有人都愚弄了,到時(shí),我看他怎么向人交代才好?!彼男〗阏f:“這才真正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了!”時(shí)逢春看了看小怪物萬里飛,問:“這位小兄弟是誰?”癡兒和莫紋還沒有答,小芹搶先說:“他呀!小怪物!”“什么?小怪物?”“是呀!他是天生的一身賤骨頭,一天不打不舒服的小怪物?!蹦y笑著說:“姐姐,時(shí)公子,他是云南點(diǎn)蒼派的少掌門萬里飛兄弟,有一門獨(dú)步武林的怪異武功,不怕拳打掌擊?!彼男〗愫蜁r(shí)逢春一聽說是點(diǎn)蒼派的少掌門,不由改容相敬:“原來是點(diǎn)蒼少掌門,失敬!失敬!”小怪物說:“家姐姐,時(shí)大哥,你們怎么對我這樣客氣,不是將我當(dāng)外人吧?要是這樣,我不敢逗留了!”小芹說:“姐姐,時(shí)少爺,你們千萬別對他客氣了,不然,他真的會跑了的?!彼男〗阈Φ溃骸笆菃幔磕俏覀兙筒槐乜蜌饬??!毙」治镎f:“這才對了,不然,你們幾個人像一家人似的高高興興,卻將我當(dāng)客人似的擱在一邊,我好受嗎?”大家都笑起來。四小姐說:“來!我們大家上山到村子里住下來,今夜里我們要好好暢談一番?!彼男〗懔⒖堂窒碌男值?,到山上準(zhǔn)備地方和酒菜等候。一位帶隊(duì)的彪漢應(yīng)了一聲,便帶了五六位弟兄先上山去準(zhǔn)備。小芹沖著小怪物問:“老叫化呢?他怎么不來了?”小怪物笑了笑:“他說,這一次讓你唱白臉兒啦,不露面了!”“喂!你正經(jīng)一點(diǎn)好不好?老叫化現(xiàn)在哪里?”“他走啦!”“他怎么走了的?”“他說這里的事已了,先走一步了?!彼男〗銌枺骸澳奈焕辖谢渴遣皇秦偷囊灰娦﹂L老?”小芹說:“姐姐,這個老叫化其實(shí)年紀(jì)并不老,不到五十歲,卻老氣橫秋的,還會變僵尸嚇人,武功高得令人難以想像,而且也不是丐幫中的人?!彼男〗愫蜁r(shí)逢春又是驚訝:“他是什么人?”當(dāng)小芹說出吳影兒的師門和他武功的情形時(shí),四小姐和時(shí)逢春都驚奇極了。當(dāng)今武林,竟然還有一位過去武林八仙之一的隔代弟子,名動中外武林的神丐莫長老的師弟,令人難以相信。四小姐惋惜地說:“可惜我無緣,不能見到這位前輩的風(fēng)采?!睍r(shí)逢春說:“這樣一位世外奇人,怎么不見武林人士提到的?”小怪物說:“聽我父母說,他在撲滅桐柏山的飛鷹堡之后,就一下在武林中消失了,此后幾十年來,中原武林不多見他的仙蹤。要不是這一次對付西天法王和碧眼老魔,他恐怕也不會在中原出現(xiàn)?!笔且梗麄儽阍诖鬁可街幸惶幧酱宓拇髴羧思医杷?。四小姐的確是武林中的將才,在這山村四周派出了明崗暗哨,更有幾位驍勇的湘西大漢,守衛(wèi)著這家大院,然后才放心和莫紋等人飲酒談笑,促膝夜談。他們互相傾談別后的種種經(jīng)歷,四小姐談自己怎么轉(zhuǎn)戰(zhàn)湘西,掃蕩陰掌門人在湘西的一些殘存勢力,以及撲滅了各處的一些山賊土匪,鞏固了家原有的地盤。而莫紋卻談自己和小芹怎么在洞庭湖中隱居為癡兒療傷,一直到進(jìn)入長沙,有意挑戰(zhàn)陰掌門人的經(jīng)過,其中所碰到的一些奇人異事,從而將公孫駿、龍三公主、小怪物、老叫化等人都帶了出來。最后莫紋說:“姐姐,我看你和時(shí)公子不必去長沙助我了,碧眼老魔失去了西天法王這個強(qiáng)有力的*山,陰掌門的所有一流高手,也幾乎喪失,剩下的高手不多。何況點(diǎn)蒼、昆侖、少林、丐幫的掌門人都已暗暗云集長沙,要與碧眼老魔決一死戰(zhàn),其中還有一些世外高手趕來相助,如長白山的人魔星君、漠北的奇丐吳影兒等等,其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和老魔較一雌雄,尤其是丐幫的弟子,他們有不少人死在陰掌門人的手上,不殺老魔難以平恨。所以姐姐不必去了,不如和時(shí)公子轉(zhuǎn)回湘西,重建家寨,恢復(fù)各處的堂口吧。”四小姐聽了一時(shí)不出聲,暗想:長沙現(xiàn)在是高手如林,自己和時(shí)公子趕去,恐怕也幫不了什么忙。目前陰掌門是指日可破,這時(shí)重建家寨,的確也是時(shí)候了。莫紋又說:“姐姐,小妹還有一事相求,望姐姐答應(yīng)?!薄懊妹?,你有事盡管說,那怕就要我交出一條命,我也會答應(yīng)?!薄敖憬?,沒有那么嚴(yán)重,我敢要姐姐一條命嗎?時(shí)公子能放過我?”時(shí)逢春一笑說:“莫姑娘別說笑,四姐的意思,就是姑娘叫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彼男〗阋残Φ溃骸懊妹糜惺裁匆笪遥俊薄拔蚁?,西天法王在大溈山谷一戰(zhàn)失敗,碧眼老魔必然很快知道,一定驚得膽破魂飛,岳麓山的約戰(zhàn),恐怕老魔不會露面,而且有可能悄然逃回西域。他要是逃回西域,極可能,橫穿湘西,所以我求姐姐分人監(jiān)視這老魔行蹤,一旦發(fā)現(xiàn),請姐姐迅速通知我們,我們會馬上趕來,別讓老魔活著逃回西域?!薄懊妹梅判?,要是這老魔從湘西逃走,絕避不開家在各處的耳目,我一定派人趕快告訴妹妹?!薄澳俏揖桶萃薪憬憷?!要是發(fā)現(xiàn)了這老魔在湘西出現(xiàn),姐姐千萬別打草驚蛇,更不要去招惹他們。不是我瞧不起姐姐和時(shí)公子的武功,碧眼老魔雖然傷勢未好,決不會一個人逃跑,他必然帶著武功極好的兩位使者——輕風(fēng)、明月和那一批上乘的黑衣殺手。正所謂人急造反、狗急跳墻。姐姐要是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就會拼死一戰(zhàn),雙方必定傷亡慘重,我不能忍心再讓別的人為我而…”四小姐激動地打斷了莫紋的話,說:“妹妹別說了,我有自知之明,論武力,論用計(jì)。我和時(shí)大哥都不是老魔的對手,我不會傻到公開去尋找老魔交鋒。妹妹,我答應(yīng)你,我們一發(fā)現(xiàn)老魔在湘西一帶出現(xiàn),便會及時(shí)派人飛報(bào)給妹妹,事先絕不輕舉妄動?!薄敖憬隳苓@樣做我就放心了。那我們一為定,萬一我們在長沙找不到老魔的蹤跡,讓他逃出了長沙,我們就指望姐姐了?!边@一夜,他們在燈下一直談到月升中天才散,各自回房休息。與此同時(shí),在長沙橘子洲大院的密室中,碧眼老魔給侍衛(wèi)叫醒了,說明月使者在外面求見。碧眼老魔一怔:明月深夜求見,恐怕有重大事情發(fā)生了,慌忙披衣而起,說:“快帶她進(jìn)來?!泵髟律裆艔埖剡M(jìn)來,納頭便拜:“屬下深夜驚動了教主,請教主寬恕?!北萄劢讨饕灰娒髟律裆粚Γ阎幻?,仍能沉著冷靜地說:“明月,你和輕風(fēng)已是我最器重的人了,將來你們都是我的衣缽傳人,今后對我不能太拘禮。你先坐下,有事慢慢說?!泵髟赂孀镒拢^一口氣說:“教主,西天法王在大溈山出事了。”碧眼老魔一怔:“法王出了什么事?”“法王在回長沙途中,在大溈山谷中遭到了黑鷹、青衣狐貍等人的伏擊。”“結(jié)果怎樣?”碧眼老魔急問,心想:法王刀槍不入,武功蓋世,就算小小的失利,總不會不能趕回來吧?明月說:“詳細(xì)情況屬下不知,聽說法王已遭慘敗,轉(zhuǎn)回西域去了?!薄笆裁??”碧眼老魔一下站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問:“法王會慘敗嗎?你這是從哪里得來的報(bào)告?”“是,是教主跟前的信使?!薄八F(xiàn)在哪里?”“在、在外面,輕風(fēng)哥和蘇總管正在詢問他。”“叫他們都過來見我?!薄笆?!教主?!泵髟峦噶艘豢诖髿?,飛快地走出去。不久,輕風(fēng)和蘇總管帶了信使進(jìn)來。這名信使,正是昨天夜里,由老魔連夜打發(fā)送信給西天法王,一同跟隨法王趕回長沙的。當(dāng)西天法王與癡兒交鋒失敗后,他見情形不妙,縮在亂石草叢里不敢出來,待西天法王轉(zhuǎn)回西域,他才爬出來,隨法王轉(zhuǎn)回原路,然后悄然離開,翻山越嶺,連夜趕回來向輕風(fēng)、蘇總管報(bào)告。輕風(fēng)和蘇總管一聽,頓時(shí)目瞪口呆,半晌不能出聲。神秘黑鷹竟然廢去西天法王一身的功力,令刀槍不入的法王閉目待斃,這太不可思議了。輕風(fēng)感到事情非小,立刻通知明月轉(zhuǎn)報(bào)教主。不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他們是不敢驚動熟睡的教主的,弄得不好,會掉下腦袋。所以明月一直懷著驚懼之心,擔(dān)心教主心情不好,一掌取了自己的性命。直到教主命她叫輕風(fēng)、蘇總管、信使進(jìn)來,她像是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回來,透出了一口大氣?!萄劢讨鞯膫麆菀押昧税司懦桑酃獗埔曪L(fēng)塵仆仆的信使,厲聲問:“這是怎么回事?”信使從怎么遇上小狐貍談起,一直談到西天法王怎么與黑鷹交鋒,最后給廢了武功,變成一般人為止,其中的經(jīng)過,幾乎滴水不漏詳細(xì)說了出來。碧眼教主聽得心膽皆裂,半晌不能出聲。黑鷹會可怕的“吸星大法”,他早已領(lǐng)教過,幸而有人暗施毒鏢擊中了黑鷹,自己才脫險(xiǎn),不然,自己也早已變?yōu)閺U人了。他驚震的是西天法王身前身后有七十多名武士、四名上人、十名一流殺手,可以說是高手如林,竟然為對手的五個人所擊敗。何況還有二十名西域喇嘛和一批武士。老魔問:“法王手下有眾多一流高手,怎么不去救法王?”信使說:“教主,除了大、小狐貍武功莫測之外,更有一名叫化,武功達(dá)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就是他在轉(zhuǎn)眼之間,將所有的高手全點(diǎn)倒不能動,因而才讓黑鷹廢了法王一身功力?!薄澳墙谢鞘裁慈??是不是丐幫中人?”信使惶恐地說:“屬下不知道?!薄柏蛶讜r(shí)出了這么一位高手了?”蘇總管說:“教主,恐怕這叫化不是丐幫中人?!薄芭??那會是誰?”“屬下聽說,長沙最近來了一些世外高人,其中一個叫人魔星君的?!北萄劾夏Р恍嫉卣f:“人魔星君算什么東西,恐怕他接不了我五招?!薄笆?!另一個就是這叫化,傳說他是過去武林八仙之一漠北怪丐的隔代弟子,武林神丐莫長老的師弟,一身武功十分深奧.達(dá)到了奪天地造化之能,鬼神莫測之技,是當(dāng)今武林的第一位奇人,武林輩分十分之高,就是少林寺的掌門,也得稱他為前輩。”輕風(fēng)、明月等人聽得面面相覷。一個青衣狐貍,一個神秘黑鷹,已弄得陰掌門焦頭爛額,再添上這么一位奇人,能招架么?老魔變色問:“這么一位奇人,怎么在江湖上沒聽人說過?”蘇總管說:“屬下也是這兩天聽人說的。傳說他一向在大漠上出沒,足跡極少踏入中原,所以晚一輩的武林中人,幾乎不知道武林中有這么一位奇人,只知道有點(diǎn)蒼派掌門萬里豹?!薄八涔Ρ热f里豹還高?”“高得多了!聽說萬里豹夫婦兩人聯(lián)手,也奈他不何!而且這已是三十年前之事?!北萄劾夏犃撕偃粺o語。他第一次才真正感到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一句話。天下之大,代代都有曠世奇人;江湖之廣,有不少是藏龍臥虎之地,只是他們不與世爭罷了。以前,他心目中只有西天法王一個人,再沒其他人存在,就是名動武林的墨明智、技壓群雄的慕容小燕,也不怎么忌畏,只是顧忌慕容小燕那慧冠武林的過人智慧。碧眼老魔從來不作沒有把握的事,所以才千方百計(jì)想取得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了解了對手的武功,學(xué)會了對手的絕技,就有必勝的把握了。所以慕容小燕一死,墨明智失蹤,碧眼老魔再也沒其他忌畏,便大舉進(jìn)入中原。一方面追尋慕容家的武功絕學(xué),一方面公開在武林中亮出自己陰掌門的旗幟,妄圖稱霸武林。不料殺出了一個青衣狐貍,接著又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黑鷹。這兩個人的出現(xiàn),他更不放在眼里,自信只要自己親自出手,便可輕易將他們擒來。誰知交鋒一兩次,他才感到這兩個人不是好對付的,而且是自己可怕的勁敵。想不到現(xiàn)在又來了位武功極高的叫化。以往所依賴的西天法王成了沒有內(nèi)力的廢人,而自己手下得力的人手,只剩下眼前的輕風(fēng)、明月、蘇總管這三個人,再有的就是那八名一流黑衣殺手,此外,再沒有什么高手可供自己使用了。西天法王帶了他手下人一走,碧眼老魔料到陰掌門已失去稱霸武林的實(shí)力,單是自己和輕風(fēng)等人,能招架得了黑鷹、青衣狐貍等人的挑戰(zhàn)?想到這里,碧眼老魔不禁感到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他輕輕地嘆息一下,想到自己所建立的霸業(yè),曾經(jīng)在中原武林中不可一世,所向披靡??墒亲詮那嘁潞傇俅沃爻鼋?,不到短短的幾個月內(nèi),自己辛辛苦苦所建立的霸業(yè),仿佛是建筑在沙灘上的高樓大廈一樣,慢慢地一座座倒塌了,變成了一堆殘?jiān)珨⊥撸钊瞬豢盎厥?。碧眼老魔想到這里,又將青衣狐貍恨得咬牙切齒。驀然問,他又想到了一個可怕問題:青衣狐貍怎么知道西天法王從沅江趕回長沙,路過大溈山的?是誰將這個情況和行動泄漏了出去?他一雙目光,宛似利劍,掃視輕風(fēng)、明月和蘇總管等人一眼,暗想:自己派出信使,只有眼前這幾個人知道,就是自己身邊的武士也不知道,難道是他們其中一個背叛了自己?一時(shí)間,不由眼露兇光。但轉(zhuǎn)而一想,殺意像火花一樣一閃而逝。老魔雖然對任何人都有所猜疑和提防,卻不是昏庸、糊涂之輩,也有他見識過人的地方。他感到輕風(fēng)、明月從小到大都跟隨著自己,武功也由自己傳授,一向?qū)ψ约褐倚牟欢?,不但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而且更毫無野心,不會出賣和叛變自己。凡是一個人出賣親人,背叛主子的,不外是貪生怕死或者利欲權(quán)勢熏心所致。這兩者,輕風(fēng)、明月都沒有,危難中他們還冒死保護(hù)自己。盡管輕風(fēng)的行為不合自己心意,有時(shí)與自己的意志相左,例如他曾勸自己別冒犯中原武林;來到湖廣,又勸自己千萬別得罪了湘西家,應(yīng)尊重家,以禮相待,結(jié)為同盟,更不可侵犯了家的利益?,F(xiàn)在看來,輕風(fēng)的意見是對的??墒亲约寒?dāng)時(shí)太相信自己的武力了,根本沒將湘西家看在眼里。不但沒將湘西家看在眼里,就是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也沒看在眼里,因而才命令冷血去血洗家寨,占據(jù)湘西,以至弄得自己像踏進(jìn)爛泥沼澤地一樣,拔不出來。像輕風(fēng)這樣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人,會出賣、背叛自己嗎?至于蘇總管,曾是一個絲綢商人,往來西域經(jīng)商,一次遇到馬匪的襲擊,不但貨物全無,人也奄奄一息躺在沙漠上。是自己路過而將他救活過來,從此便跟隨著自己,為陰掌門經(jīng)管錢銀一事,很有業(yè)績。自己十多年來暗中觀察,他為人也算忠誠,知恩圖報(bào),但也有權(quán)欲和私心,即使這樣,也不大可能在這時(shí)背叛自己。既然不是眼前的三個人,那又是誰?老魔將一雙目光放在信使的身上,難道是他?跟著一想,也不大可能。要是信使背叛了自己,他還敢連夜回來向自己報(bào)告?法王一敗,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事,不必趕回來自白送死。要是這樣,這名信使是一位膽色十分過人的梟雄了,而他,只不過是一般忠于職責(zé)的信使而已。老魔思考到這里,猛然想起,“砰”的一聲,將一面酸枝臺面拍成粉碎:“不好!我們?nèi)辛饲嘁潞偟募橛?jì)!”輕風(fēng)、明月、蘇總管和信使全都愕然驚震。中了青衣狐貍之計(jì)?老魔不滿地看了他們一眼后不禁又搖搖頭,為輕風(fēng)、蘇總管等人嘆息。他們中了青衣狐貍之計(jì),仍不發(fā)覺,在智慧上仍不及自己,更不及死去的義子方君玉。要是方君玉仍在,完全可以事先揭露青衣狐貍這一毒計(jì),不致令法王身敗成為廢人。老魔說:“這是青衣狐貍‘打草驚蛇’和‘引蛇入洞’的連環(huán)計(jì),故意在長沙賭場上鬧事,然后約戰(zhàn)岳麓山,有意要我們將法王請回長沙,她便在半路上伏擊。這也是兵書上所說的‘圍城打援’之計(jì),法王敗得太冤枉了!”其實(shí)莫紋并沒有老魔想象的那么有謀略,前面所謂的連環(huán)計(jì),固然是莫紋所施,后面一計(jì),那卻是老叫化吳影兒所設(shè)計(jì)的,補(bǔ)充了莫紋第一計(jì)之不足。輕風(fēng)等人聽了更驚震得不敢出聲。他們所想的不是青衣狐貍的妙計(jì)高略,而是青衣狐貍和黑鷹那非凡的武功。沒有非凡的武功,那怕是再好之計(jì),也戰(zhàn)勝不了法王,等于無用。而且聽信使所說,青衣狐貍和黑鷹等人在半路上攔截法王,完全是公開挑戰(zhàn),憑武功取勝,并沒有以陷阱、箭陣、毒藥、火石等等工具取勝,真正是武林中光明磊落的交鋒比武。不像陰掌門在大溈山伏下大批人馬,以暗器和強(qiáng)弓怒箭來對付兩只狐貍。明月嚅嚅地說:“教主,青衣狐貍這么狡猾,善于用計(jì),我們今后怎么對付呀?”蘇總管也問:“明天岳麓山上的約戰(zhàn),我們派不派人去?”老魔兇光一閃:“派!為什么不派?難道我們就怕了他們?我們依時(shí)參加!”蘇總管嘿然不敢再說,信使卻嚅嚅說:“教主!屬下…”“嗯,你有什么話說?”“屬、屬下想、想向教主報(bào)告一個可、可、可怕的情況?!薄芭叮渴裁纯膳虑闆r。”“是、是、是有關(guān)、關(guān)、關(guān)神秘黑鷹、鷹的事?!薄笆裁词?,快說!”“神秘黑鷹是、是、是慕容家的、的…”老魔一怔:“是墨明智?。俊钡拇_,除了墨明智,當(dāng)今武林,又有誰能戰(zhàn)勝法王,將法上變成廢人?就是信使不說,老魔也有幾分疑心了。碧眼老魔要不是疑心神秘的黑鷹就是名震武林的墨明智,就不用請西天法王出山了,單是青衣狐貍。他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信使說:“不、不、不是?!薄芭??不是?那又是誰?”“是、是、是慕容家、家、家的那、那、那個癡兒?!毙攀拐f出“癡兒”兩字,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透了一口大氣。碧眼老魔等人一聽,不啻如晴天一個焦雷,震得他們半晌不能出聲。輕風(fēng)等異常驚訝,他們幾疑自己聽錯了。是那個形同小兒,什么也不懂,誰人也沒去注意的癡兒?脫口齊問:“是那個癡兒?”“是!”半響,老魔問:“你怎么知道是他?”“屬下看見了他的真面目。”“你怎么看見了?”信使一五一十將黑鷹與西天法王交鋒的經(jīng)過情景說了出來。老魔仍追問:“你看清是他了?沒看錯人?”“教主,不單是屬下看清楚,一些隨同法王的武士也認(rèn)出,就是他本人也承認(rèn)?!崩夏犃诉@才默然無語。要是這樣,那就說明慕容家的人,一早就深思熟慮,以防武林風(fēng)云驟變,用來對付奪取慕容家武功絕學(xué)的人,說不定主要是用來對付自己。不然,為什么這位武功奇高、深奧莫測的慕容二少莊主,卻要扮成形同小兒,什么也不懂的癡兒?不但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整個武林,以為慕容家再也無能人了,使一些心懷不軌奪取慕容家武功絕學(xué)的群雄蠢蠢出動,其中也包括了自己和武當(dāng)派的野心家。想不到慧冠武林的慕容小燕,在死后卻放下了這一個陷阱,令自已上當(dāng)。同時(shí)也說不定青衣狐貍,就是慕容小燕在生前暗傳的弟子,慕容家未過門的媳婦,故意假冒梵凈山的弟子,奪走了武功絕學(xué),從而引起群雄如貓逐腥,紛紛自行亮相,你爭我奪,最后涇渭分明,分得出誰是慕容家最忠誠可*的朋友,誰是慕容家最可怕的陰險(xiǎn)敵人,誰是真正維護(hù)武林正義,誰在渾水摸龜。慕容小燕布下的這盤棋,巧妙、高超,令自己一步步陷入深淵,最后身敗名裂。碧眼老魔想到這里,長嘆了一聲:“我們都中了慕容小燕之計(jì),由她玩弄于掌上。青衣狐貍是她生前明擺的一只棋子,神秘黑鷹是她暗下的一只棋子,這一明一暗兩只棋子,便弄得我和武林群雄都昏頭轉(zhuǎn)向,我、我過去太小看慕容一家了!”最后老魔揮手叫大家都出去,讓自己好好深思一會。不久,老魔又單獨(dú)在密室中召見輕風(fēng),問:“輕風(fēng),我叫你單獨(dú)前來見我,你知道為什么?”輕風(fēng)說:“屬下愚昧,望教主指示?!薄拔蚁肼犅犇愕囊馑?,今后該如何做。放心,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想法,放膽說好了,我不會責(zé)怪你?!薄澳菍傧露纺懼闭f了。”“說吧!”“依屬下愚見,教主這時(shí)收手,悄然退出中原,回到西域還來得及。”“你要我從此隱退西域?”“屬下不敢,只勸教主暫時(shí)回到西域,以后再作打算?!北萄劢讨鏖L嘆一聲:“我已是年過古稀之人,就算能回到西域,恐怕也無力東山再起,不如就此與青衣狐貍一搏?!陛p風(fēng)跪下叩頭說:“屬下認(rèn)為教主千萬不可作此打算?,F(xiàn)在法王已走,人心渙散,而中原武林各處高手已云集長沙,就算教主有通天徹地的本領(lǐng),也難以敵眾,教主還是走為上策?!薄拜p風(fēng),我平日對你怎樣?”“教主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萬死也難以報(bào)答教主撫養(yǎng)、教導(dǎo)之恩,所以才敢上?!薄拜p風(fēng),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F(xiàn)在我已視你和明月如親人了,我有重大的事要交托給你,希望你能繼承我玄冥陰掌門的事業(yè)。”“教主吩咐,屬下萬死不辭?!薄艾F(xiàn)在我將教主一職,交由你掌管。從今以后,你就是本教的教主。”輕風(fēng)大驚,連忙叩頭不已:“教主雖年過七十,仍精力旺盛,何出此?再說教下眾多弟兄,仍望教主帶領(lǐng),請教主收回成命?!北萄劢讨鲊@道:“輕風(fēng),就算我再強(qiáng),又還能活多久?再說,我明天與青衣狐貍、黑鷹一戰(zhàn),生死未卜…”“不,不,教主干萬別說這話,也別與他們交鋒,還是早走為是?!薄扒嘁潞偤秃邡椫怯戮闳?,他們能用計(jì)廢了法王,難道沒算出我會離開么?恐怕長沙一地,處處都有他們眼線,我能離開?”“那屬下愿與教主共生死?!薄皠e胡說了,我們都死了,玄冥陰掌門誰來繼承?輕風(fēng),你聽我說,你和明月不是他們所注意的人,你們悄然離去,會沒有人注意的。再說,以你和明月的武功,一般的武林上乘高手,也攔不了你們,所以我才將教主一位,交給了你?!薄半m然這樣,屬下無德無能,也難以擔(dān)此大任,請教主另選賢能擔(dān)任才是,屬下愿永遠(yuǎn)跟隨在教主的左右?!薄拜p風(fēng),你叫我交給何人?”“蘇總管經(jīng)驗(yàn)豐富、老練,更有才能,還有廿四騎蘇騎主,在湖廣一帶,甚負(fù)眾望,是我教的一位巾幗英雄,由他們來接任,勝過屬下百倍。屬下和明月,愿以死相保教主離開中原,回到西域。”碧眼教主以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輕風(fēng),暗想:輕風(fēng)的確是位忠誠厚道的人,沒有半點(diǎn)野心,所說的話,出自肺腑,沒半點(diǎn)虛偽矯作之情,看來自己今次所選的衣缽傳人,并沒有選錯,不禁暗暗點(diǎn)頭。論武功,他雖然比自己的義子方君玉和大弟子冷血略遜一籌;論人品和心地,卻比他們高尚得多了。方君玉和冷血在世時(shí),已在明爭暗奪教主的職位,一心希望自己早死,要是自己將教主一位交給他們.恐怕他們早已忙不迭接下。就是蘇總管,也會假意推辭,做出勉強(qiáng)接受的樣子,哪會像輕風(fēng)這般做法?其實(shí),碧眼老魔單獨(dú)將輕風(fēng)召來,也是最后一次試探輕風(fēng)的為人,一個人在生死權(quán)欲面前,最容易暴露他的本質(zhì)。只要輕風(fēng)喜不自禁,接下教主一職,然后丟下自己悄然逃走,那老魔便會毫不猶豫一掌取了輕風(fēng)之命,悄然逃出長沙,回去西域,重振旗鼓??墒禽p風(fēng)完全對他一片忠心,更無野心,以誠相見,坦率直,卻也感動了這個陰險(xiǎn)莫測的老魔,從而也救了自己。這一點(diǎn),輕風(fēng)是不知道的。老魔說:“蘇總管不及你忠誠,人品、武功都不如你,我意已決,你不要再推辭了!”“屬下請教主三思。”“輕風(fēng)!你剛才怎么對我說?說我有什么吩咐,你萬死不辭么?現(xiàn)在你怎么推辭了?”“這…”“不必再說,就是我義子方君玉和大弟子冷血在世,在此時(shí)此地,我也會將教主之位傳給你。輕風(fēng),跪下來受命!”_輕風(fēng)這時(shí)只好跪下來受命。碧眼教主解下了身上玄冥陰掌門代代教主相傳的玉璽,鄭重地交給了輕風(fēng)。這一玉璽,既是教主的標(biāo)記,也是教主的象征。然后從壁龕中取下陰掌門的內(nèi)功心法和本門派的武功秘笈,一并授給了輕風(fēng),叫輕風(fēng)在歷代掌門人的神位之前,行三跪九叩的大禮,輕風(fēng)便正式成了陰掌門的第六代教主。碧眼老魔說:“教主,你快帶著明月和一批武士,趁天色未明之前,從地道出江邊,搭上輕舟,迅速離開長沙。我教今后的大業(yè),就全望教主支撐了!”輕風(fēng)一怔:“教主——!”“哎!別忘了,現(xiàn)在我已不是教主,你才是教主,教主要是尊重我,叫長者也行,叫師父也行,千萬不能再叫我教主。”輕風(fēng)只好改口:“師父,要走我們一起走,我怎么也不能丟下師父自己走的。”“我跟教主走,教主能走得掉嗎?不!請教主快走,不必管我了?!陛p風(fēng)跪下來:“要是師父不走,我也不走了!”“教主!你怎么這般糊涂?我教之事,就全望你呵!”“不!要是師父不走,我也不當(dāng)這個教主,弟子要與師父共生死?!崩夏чL嘆一聲:“好!我們一塊離開,立即動身!”趁著黎明前的黑暗,三只輕舟蕩離了橘子洲,順流往北向洞庭湖而去。前面一只輕舟,由明月帶了一批西域武士在開路,中間的輕舟,是碧眼老魔和輕風(fēng)及四名一流殺手,最后一只輕舟,載著四名黑衣殺手,尾隨而來。曾幾何時(shí),不可一世的碧眼老魔,曾令武林人士談虎變色的人物,現(xiàn)在竟然落得如喪家之犬,連夜出逃。天色黎明時(shí),橘子洲畔,又有三只輕舟,逆流往南而去衡山。這是疑陣,上面坐著的是蘇總管一批人。至于岳麓山的約戰(zhàn),交由杜八等人去虛晃一槍了。當(dāng)莫紋、小芹和癡兒、小怪物在卯、辰二時(shí)交接之際趕回長沙時(shí),碧眼老魔等人的輕舟已進(jìn)入洞庭湖,消失在茫茫的湖面上。而蘇總管的三只輕舟,也過了湘潭縣,棄舟上岸,從陸路直奔衡山,與衡山派掌門錢無璐會合。這時(shí),莫紋、黑鷹擊敗西天法王一事,早已傳遍了長沙府,也傳遍了湘中,不但驚破了敵膽,也驚震了云集長沙的各處群雄。他們驚愕、駭然、激動、喜悅。曾經(jīng)擊敗過少林、昆侖兩派掌門的西天法王,在群雄的心目中被認(rèn)為無人能敵的大魔頭,現(xiàn)在不單敗在莫紋、黑鷹的聯(lián)手下,更成了廢人,從此武林再沒有西天法王這個人了。群雄們又怎不驚愕、駭然、激動、喜悅?這群武林人士,他們感到論單打獨(dú)斗,誰也勝不了西天法王,除非是用智用計(jì),或不畏生死群起而攻,才有可能取勝。現(xiàn)在居然給莫紋、黑鷹聯(lián)手擊敗,而且不是一般的敗,是徹底的慘敗,永遠(yuǎn)也翻不了身。這一喜訊,比一個多月前在大溈山大敗碧眼老魔來得更驚震武林和激動人心。凡是認(rèn)識莫紋的人,如點(diǎn)蒼派掌門萬里豹夫婦、丐幫的金幫主和笑長老、江南一劍公孫駿、龍三公主、江陵一柱關(guān)云山、岳州虎司馬雄、昆侖女俠云中燕以及長白山人魔星君等人聽了以后,莫不驚喜動容。至于只聞莫紋其人,未見其面的俠義人士聽了更駭然不已,更想一睹其芳容風(fēng)采,看看這位先后殺冷血、敗碧眼老魔、洞庭湖上戰(zhàn)龍君、大破武當(dāng)派七星劍陣的青衣狐貍,是怎么一位三頭六臂的女子。有的想通過莫紋,打聽神秘莫測的黑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黑鷹的真面目,除了四小姐、叫化吳影兒以及點(diǎn)蒼派掌門夫婦父子知道外,其他人在這時(shí)仍不知道,就是連丐幫的金幫主,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癡兒。當(dāng)莫紋她們在長沙城外的湘江邊出現(xiàn)時(shí),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就是丐幫的弟子,他慌忙飛報(bào)給笑長老和金幫主知道。其次是蘇三娘手下的耳目。莫紋等人回到客棧自己所住的庭院時(shí),七姑娘和珍姐早已在庭院門口相迎。七姑娘滿面笑容:“小姐、公子回來了。你們走后,小女子一直在為你們擔(dān)心。”珍妹子面部的表面是喜中帶憂,神色是又驚又怕:“珍妹子向小姐、公子請安?!毙∏垠@訝地問:“七姐姐、珍姐姐,你們怎么了?怎么一下將我們當(dāng)外人般看待了?”珍妹子嘴唇動了一下,想說而沒有說出來。七姑娘說:“我和珍姐姐今天一早已知道小姐和公子是什么人,也知道公子、小姐在大溈山中聯(lián)手擊敗了西天法王?!薄芭??你們怎么知道了?”“蘇三姐一早來過這里,是她告訴我們的。”莫紋問:“她怎么說?只是告訴你們這一件事?”“莫女俠,蘇三姐只希望女俠別驚擾了城中的黎民百姓,有什么事,到城外解決?!蹦y點(diǎn)點(diǎn)頭,望望珍妹子:“珍姐,你好像有點(diǎn)害怕我們了,是不是?”珍妹子點(diǎn)點(diǎn)頭。七姑娘為她解圍說:“珍姐是為她的男人擔(dān)心,害怕女俠不放過任何一個陰掌門的人?!闭涿米踊琶蛳聭┣笳f:“求女俠放過了我那不爭氣的漢子,也求女俠放過了蘇三姐,蘇三姐可是一個好人。”小芹慌忙扶起珍妹子:“珍姐你放心,我姐姐不會亂殺無辜的。”莫紋說:“珍姐,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除了要碧眼老魔的頭外,其他陰掌門人,只要他們不與我為敵,我一個也不會去動他們。至于你男人和蘇三姐,我更不會殺害他們的?!闭涿米哟笙玻骸罢涿米佣嘀x小姐、公子的大恩。小姐、公子,快請進(jìn)去,珍妹子去給你們端水梳洗。衣服也請換下來交給我洗。”莫紋說:“那麻煩你了?!薄安宦闊?,這是珍妹子應(yīng)該做的事?!毙∏坌枺骸耙俏覀儦⒘四隳腥撕吞K三姐,你還會給我們打水洗衣服嗎?”珍妹子怔了怔:“小姐說笑了!”跟著心情沉重下來,“小姐真的殺了他們,珍妹子也不敢怨恨,照樣伺候小姐和公子。”“哦?為什么?”“我知道小姐和公子不會亂殺人,小姐殺了他們,那必是有一定的道理,或者他們罪該合死,我心里難過是有的?!毙∏塾謫枺骸澳隳腥藢δ愫芎脝幔俊薄八麑ξ液芎?。”“好了,那你男人的頭算是保住了。要是他對你不好,我就是不殺他,也會叫他跪在你面前認(rèn)錯?!蹦y戳了小芹一下:“你這小丫頭,人細(xì)鬼大,說話也不怕人笑,這事你也去管嗎?”大家都好笑起來。莫紋等人梳洗完畢,便有人來拜訪慕容二公子和莫女俠了。來拜訪的人,既不是什么門派的掌門人,也不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更不是莫紋熟悉的朋友,竟然是長沙府的田捕頭。武林中的人,一般不與官府中人打交道,更忌與他們來往,能避則避,不能避也只好略為敷衍。小芹愕然:“官家的人來拜訪我們干嗎?”小怪物說:“別不是碧眼老魔唆使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吧?”莫紋也感到疑惑:“不是來傳我們到官府問話吧?”珍妹子說:“小姐,不會的,田捕頭可是帶了禮物來拜見小姐和公子的?!卑V兒說:“好!我們見見他也好,看看他是什么來意?!庇谑墙姓涿米诱?zhí)锊额^進(jìn)來。田捕頭帶了兩名捕快,提著禮物,一進(jìn)大廳,便以江湖之禮拜見莫紋和癡兒:“在下冒昧前來拜訪,望慕容二公子和莫女俠見諒?!憋@然這位田捕頭,不但知道莫紋是什么人,也知道了癡兒就是那神秘的黑鷹,神態(tài)是十分的敬重。癡兒和莫紋慌忙回禮,口稱不敢,叫人看坐。珍妹子奉上香茶后,癡兒問:“不知田大人到來,有何賜教?”田捕頭連忙說:“慕容二公子千萬別這樣稱呼在下,要是看得起在下的,叫田七好了?!蹦y說:“我們大家都別客氣,有話直說好了?!碧锊额^笑道:“還是莫女俠爽快。在下此次前來,就是想請慕容二公子和莫女俠高抬貴手,賞在下和在下弟兄們一口飯吃?!蹦y等人愕然,小芹更是奇異:堂堂一府的捕頭,難道窮得沒飯吃了,跑來向我們討吃的?癡兒問:“田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田捕頭說:“現(xiàn)在江湖上誰不仰慕公子和莫女俠的威名?更敬重公子、莫女俠行俠仗義,救人危難。在下只懇請兩位千萬別在長沙城里…”莫紋一笑:“我明白田大人的意思了,是叫我們千萬別在長沙城里鬧事,驚擾了官府?!薄笆鞘?,這樣,公子和女俠無疑是賞了在下等人一口飯吃?!薄胺判?!我們絕不會在長沙城里鬧事,給你添麻煩?!碧锊额^大喜:“在下多謝莫女俠的賞賜?!蹦y又說:“岳麓山的約戰(zhàn),田大人怎么看法?”“女俠放心,在下職責(zé)是捉拿搶劫、盜竊、殺人、放火等為非作歹的惡徒、盜賊,至于武林中的恩怨,在下不想干涉,這些事在下向來是開只眼,閉只眼對待的,只求女俠別將事情鬧大了,好讓在下向上面有個交代?!薄昂?,那我們一為定,我們絕不會令田大人為難就是,也求大人別過多插手進(jìn)來?!薄霸谙戮驮俅味嘀x女俠了!”田捕頭令手下捧上禮物,“這是在下的一點(diǎn)心意,不成敬意,望公子和女俠笑納?!碧锊额^送來的禮物,都是長沙一地的名產(chǎn),有湘繡、醴,陵瓷器和瀏陽的菊花石雕,不可謂不名貴。莫紋說:“這是干什么?請大人收回去,我們不敢受?!碧锊额^說:“女俠要是不受,就是不賞面在下了?!闭f完,留下禮物,便告辭而去。他們一走,小芹便說:“姐姐,怎么這世道顛倒過來了?”“丫頭,世道怎么顛倒了?”“自古以來,只有人向官府送禮,哪有官府的人向平民百姓送禮了?這不顛倒了嗎?”莫紋說:“看來田捕頭很會做人,他與蘇三娘同一個心思,擔(dān)心我們在城里鬧事,傷害了無辜的平民百姓。不過,田捕頭是為自己的烏紗帽打算,而蘇三娘,就全沒為自己打算,真正是為百姓設(shè)想,比他高尚多了。小芹,田捕頭的禮物我們絕不能收,想辦法送回去?,F(xiàn)在,我們?nèi)ヒ娨娞K三娘?!蓖蝗婚g,從屋頂上飄下兩個叫化,莫紋等人一看,一個是吳影兒,一個是丐幫的笑長老。小芹嚷起來:“你們這兩個老叫化,不聲不響的飛下來,想嚇?biāo)廊藛??”笑長老格格地笑著:“你這只小狐貍,膽大包天,就是嚇?biāo)懒宋依辖谢?,也嚇不死你?!蹦y笑問:“兩位前輩,是不是又有事發(fā)生了?”吳影兒說:“外面發(fā)生了大事,你這只狐貍卻在與官府的人勾結(jié)?!毙﹂L老又說:“我老叫化真服了你,別人買官府的怕,現(xiàn)在官府卻來買你們的怕了!嘻嘻,有什么絕招,教教我老叫化,以后我老叫化沿街討吃,就不怕官府的人來趕我了。”莫紋笑道:“兩位別說笑,出了什么大事,要麻煩你們前來?”吳影兒說:“碧眼老魔已腳板底擦油——開溜啦!”莫紋一怔:“這老魔跑了?他幾時(shí)逃跑的?往哪個方向跑了?”老魔的逃跑,是莫紋等人意料中的事,但這么早就逃跑,卻又是莫紋意料外的事了。莫紋估計(jì),西天法王失敗的事,最早也要等到天色大亮,才傳到老魔耳中,以老魔的為人,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或者會在今天岳麓山會戰(zhàn)中悄然跑掉,或者等到今夜里趁黑逃走,在逃走前必定虛晃一槍。“有人看見天亮?xí)r,橘子洲有一伙人,搭上了三只輕舟,逆江南下衡山;而吳老兄說,在臨天光的黑暗中,也有三只輕舟,順流往北去洞庭。到底老魔幾時(shí)逃路,向哪個方向逃跑,卻沒人知道?!毙∏劢衅饋恚骸斑@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笑長老說:“是呀!看來你們這兩只狐貍,都不及他狡猾?!毙∏奂钡媒衅饋恚骸澳氵@個老叫化,人家急得要死了,你還在打哈哈?!蹦y冷靜地問:“橘子洲的賊窠,有沒有人去看過?”莫紋疑心這一南一北的三只輕舟,可能都是老魔布下的假象,老魔說不定仍躲藏在橘子洲上。吳影兒說:“點(diǎn)蒼派萬里豹夫婦帶著慕容大公子一早就撲去橘子洲那一戶大院里了,結(jié)果撲了空,人已走得一個不剩?!蹦y心想:回客棧時(shí),沒見到萬里掌門夫婦和大公子,原來他們?nèi)チ碎僮又拮粉櫪夏У男雄?。小芹問:“姐姐,我們怎么辦?往哪個方向追趕才好?”笑長老說:“不用你這只小狐貍忙了,我們各派各地的俠義人士,已在橘子洲上商量妥當(dāng),由我們丐幫和少林寺的和尚們往北追蹤;點(diǎn)蒼派、昆侖派以及慕容大公子往南搜索;人魔星君和江南一劍公孫駿夫婦往東封鎖入江西之路;湘西一帶,就請家的人把關(guān),任碧眼老魔有飛天的本領(lǐng),也飛不出湖廣?!毙∏蹎枺骸澳俏液徒憬隳兀俊薄澳銈兡膬阂膊挥萌?,坐在這里等候消息,一有老魔的蹤跡,由找們這兩個叫化通知你們趕去。因?yàn)槲覀儍蓚€臭叫化,為各派人士封為來往聯(lián)絡(luò)使者,專門與你們聯(lián)系,你們看,我們兩個臭叫化,夠不夠光彩?”莫紋失笑:“原來兩位是當(dāng)今武林的聯(lián)絡(luò)使者,失敬!失敬!”小芹說:“姐姐,我們就在這等著?那不悶死嗎?”“丫頭,看來我們只好在這里等候了?!逼吖媚飳π∏壅f:“二小姐不是想學(xué)賭技嗎?那我們就弄一副骨牌和三顆骰子玩玩,就不怕悶了!”珍妹子馬上說:“我去給你們弄來?!蹦y聽到骨牌、骰子而想到了賭場,從賭場憶起了岳麓山上的約戰(zhàn),便問笑長老和吳影兒:“那位杜八約戰(zhàn)的事,看來是來不了吧?”吳影兒說:“他主子都溜掉了,他還敢來嗎?”笑長老說:“這個大胖子,不但把賭場、錢莊關(guān)閉了,還帶了一大批金銀珠寶潛逃。不但蘇三娘派人追蹤,連官府也出告示通緝他了?!薄肮俑趺匆餐ň兯??”“因?yàn)樗桥疸y珠寶,有不少是城中富商豪賈的存款,也有百姓的血汗錢。富商豪賈向官府告狀,百姓們卻求蘇三娘為他們作主?!蹦y對小芹說:“妹妹,先別玩了,我們看看蘇三娘去。”笑長者說:“你們?nèi)タ此蓡??”“勸她別再為陰掌門賣命,脫離陰掌門?!薄拔覀兊玫搅死夏У男雄櫍趺赐ㄖ??”“我只和小芹去,我兄弟和小怪物在這里,你們告訴他們不行了?”“那也行。”笑長老望望吳影兒,“我們走吧!”笑長老和吳影兒閃身而去。小怪物問:“干嗎我和慕容二哥留在這里?”莫紋說:“我們又不是去交鋒,這么多人去干嗎?再說,我們女人之間的談話,你們?nèi)シ奖銌??”小怪物一時(shí)傻了眼。癡兒說:“萬里兄弟,我們在這里和七姑娘擲骰子玩不更好?”這樣,莫紋和小芹走了。她們出現(xiàn)在蘇三娘所住的大院門口時(shí),守門的武士嚇了一跳,一個慌忙飛報(bào)蘇三娘,兩個持刀相攔問:“你、你、你們來、來、來干什么?”莫紋含笑:“我們特來拜訪蘇騎主?!毙∏壅f:“快去報(bào)告呀,不然,我們可要沖進(jìn)去了!”“你、你、你們等等,我、我、我們蘇、蘇、蘇三姐就出來。”莫紋暗暗驚訝:橘子洲上,陰掌門的總巢,人員走得一個不剩,反而在長沙城中陰掌門的一個騎部,卻嚴(yán)陣以守。守門的武士雖然驚怕,連說話都發(fā)抖,但是自己若然要闖進(jìn)去,看他們的神態(tài),卻有一死相拼的毅然表情。莫紋不能不佩服蘇三姐了,看來她極得手下弟兄們擁戴,愿以死相隨。蘇三娘面色凝重,帶著貼身四名持刀的侍女走了出來,喝著守門武士:“不得無禮!”然后對莫紋、小芹拱手說:“請問兩位女俠光臨,有何賜教?”莫紋微笑:“我們姐妹特來拜訪,蘇騎主不會將我們拒于門外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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