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汜水河過夜時一樣,白衍感覺,一件件事情,都在改變著他,這是在來到秦國之前,他從未想過。
正如同方才柴的詢問。
突然間。
白衍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孤獨,想有人能夠聽他傾訴,與他說說話。
但別說別說是柴,就是日后回到秦國,他也不能找人傾訴。
因為他的假身份,注定不能讓他人知曉,否則日后定會有麻煩不斷。
眼下家人在數(shù)千里之外,不在身邊。
白衍只能通過寫齊字的方法,讓自己時刻記住,秉持本心,他,還是當(dāng)初那個少年。
而且也就是在寫竹簡時,他才感覺,似乎他并不孤獨。
因為看著竹簡,他知道,在數(shù)千里的故鄉(xiāng),哪里有一女子,在等著他的竹簡。
窗外夜色,皓月當(dāng)空。
跪坐在書桌前的白衍,認(rèn)真的在竹簡內(nèi)寫下一個個齊字。
第二日。
天色方才蒙蒙亮,白衍便從床榻上醒來。
府邸的侍女知道白衍等人今日要離開,故而早已準(zhǔn)備好早膳。
在知道白衍已經(jīng)醒來后。一名侍女端著水盆,一名侍女端著早膳,進(jìn)入房間后放在桌子上。
白衍洗了把臉,匆匆吃完早膳后,便穿上甲胃,佩上秦劍。
宛馮城外。
白氏鐵騎大軍已經(jīng)全部集結(jié)。
白伯白平父子二人,也在城門打開的時候,走出城外。
白平趕回秦國平陽,將事情告知白氏。
白伯則要趕去陽城看望白裕。
“父親,孩兒便先趕回秦國?!?
白平對著白伯說道。
看著四周一名名穿甲佩劍,戰(zhàn)馬配有弓弩的將士,望著眼前數(shù)不盡的‘秦’字黑旗下,浩浩蕩蕩的鐵騎大軍,白平知道,昔日叔父就是率領(lǐng)這只鐵騎大軍,支撐白氏的地位。
如今叔父白裕中毒昏迷,幸好......
白平心里十分復(fù)雜。
眼下不管那少年,能否立下足夠的功勞升爵,成為這支鐵騎大軍的主將,他都必須要把這里的事情盡快告知祖父。
若是那少年成為鐵騎大軍的主將還好。
若是不能,祖父也能盡早安排,白氏地位勢必會受重創(chuàng)。
“嗯,記得為父的話!”
白伯囑咐道,事權(quán)從急,白平越早趕到陽城越好。
白平點點頭,隨后便騎著一匹馬,朝著秦國方向趕去。
城門處。
白衍與柴等將領(lǐng),隨同馮文一同走出城門。
“馮將軍,白衍便先行南下?!?
待來到城外時,白衍勒住戰(zhàn)馬,隨后對著馮文拱手說道。
“好!”
馮文拱手。
在馮文身后,馮文的親信裘丘、夔赤二人,已經(jīng)與馮文一樣,全部退去韓甲。
就連身后所有昨日的韓卒也都一樣,紛紛卸下韓甲,身穿布衣。
既然已經(jīng)降秦,眼下他們只等白衍抵達(dá)新城后,將這里的事情告知咸陽,隨后南陽哪里送來秦吏服飾給他們。
白衍點頭,隨后騎著戰(zhàn)馬,來到白伯面前,與白伯道別。
告別之后,在白伯復(fù)雜的目光中,白衍便與柴一起,率領(lǐng)鐵騎大軍朝著新城方向駕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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