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的沒錯。今天的事，都是那些人吃準(zhǔn)了老太太的脾氣。挑唆著老太太做的。罰三嬸去跪祠堂，只怕也是她們給出的主意?！绷翩φf著。就問柳二太太道，“……娘。你在老太太屋里，看到那兩個婆子對三嬸是什么樣的？”
那兩個被柳老太太叫進(jìn)屋，拉柳三太太去祠堂的婆子，都是末等粗使的婆子，平時看見主人，都不敢抬頭的?？伤齻儗Υ瑓s是一點(diǎn)的恭敬和畏怯都沒有。兩個人進(jìn)屋，根本不容柳三太太反應(yīng)，就拉柳三太太起來。對待柳三太太。簡直如同對待一個失了勢，且再無法翻身的丫頭、仆婦一樣。
“是很不像話?！绷偷溃澳莾蓚€人，平時并沒有這樣的膽量?！?
“那今天是誰給了她們這個膽量？”柳若姒問道。
“……大太太……她們都事先安排好了？！”不用柳若姒多說，柳二太太也明白了。
“娘，你當(dāng)時是不是也被嚇到了？”柳若姒就道，“娘，你仔細(xì)想想，是怕那兩個婆子嗎。娘。你那個時候，心里就想明白了，對不對？”
柳二太太就苦笑，柳若姒話說的不準(zhǔn)確。那個時候。她還真沒想明白，但是潛意識里的害怕，是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是的。那個時候，她潛意識里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diǎn)。柳大太太她們可以讓柳老太太如此對待柳三太太。就能夠讓柳老太太一樣對待她，還有柳若姒。
這個家。已經(jīng)被柳大太太一干人把持住了。她們能左右柳老太太的想法，而且，這府里的下人都對她們唯命是從。
柳若姒曾經(jīng)說過的寸步難行，并非虛妄。只因為她們從來不爭，所以將這種現(xiàn)象淡化了而已。
柳二老爺聽她們母女這樣說話，就變了臉色，一邊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柳二太太的手。
現(xiàn)在是她們和長房的人沒有利益之爭，如果有一天，這種情況發(fā)生了變化，那么他的妻兒將會怎樣。柳二太太性情柔順，完全比不得柳三太太的潑辣強(qiáng)悍。而柳若姒，他們唯一的女兒，更是沒有自保的能力。
就在這個正月里，姒兒就差點(diǎn)丟了性命??！
柳二老爺?shù)男姆v了起來。
“都是我，……哎，疏忽了……”柳二老爺非常自責(zé)。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所喜愛的事業(yè)中，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妻女在家里過的很好，是他疏忽了對妻女的照管和保護(hù)。
“不能怪你?！绷⒖叹偷?，“還是因為我……，老爺在外頭有正經(jīng)事，我整日在家里。是我沒用……”
柳若姒沒有說話，客觀地說，正是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這樣與世無爭，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才坐視長房一家獨(dú)大的局面的行程。
“現(xiàn)如今……”
“積重難返?！绷翩φf道。
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就都有些急了。
“再怎樣艱難，也不能就這樣下去?！绷染偷?，“明天，我就去跟老太太說，我也想管家?！?
“我去跟大哥說一說?！绷蠣斁偷?，“他比我還不管事，這些事情，他肯定都不知道?！?
柳若姒忙將兩人攔住。
“既然是積重難返，那就不是一天兩天，三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情。得慢慢來?！绷翩偷?，“娘，你能看明白今天的局面，心里有數(shù)，確也不必非要為難自己，立刻就去管什么家事。”
“爹，你也暫時不用去跟大伯父說。大伯父雖然威嚴(yán)，也不是他一句話，就能什么都解決的?！绷翩τ謱α蠣?shù)馈?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就道。這并不是問柳若姒，而是在問他們自己。
“爹、娘，你們現(xiàn)在還想過繼大哥哥嗎？”柳若姒沒有回答，卻問了一個看似并不相干的問題。
“我們從來沒想過繼過大郎?，F(xiàn)在，更加不可能了?！?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哪怕是被逼無奈，也不選他是嗎？”柳若姒又追問了一句。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考慮他。”柳二老爺就道，語氣十分堅定。如果說以前，柳二老爺是因為柳玉江不夠上進(jìn)，而不愿意選擇柳玉江做嗣子的話。那么現(xiàn)在，在柳二老爺看來，柳玉江已經(jīng)不再是不讓人滿意的嗣子人選，而是一個連入選資格都沒有的人。
“才學(xué)上的好壞或許可以通融，人品上斷斷不能通融?！绷蠣?shù)馈?
“爹，娘，你們要記住今天的話?！绷翩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哪怕是為了我，你們也不能過繼大哥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爹、娘，你們一定要想想飲鴆止渴那個典故?！?
柳若姒說的這般嚴(yán)重，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本心雖不大認(rèn)同，卻也都點(diǎn)了頭。他們認(rèn)為，事情絕不會發(fā)展到柳若姒所說的那個程度的。柳若姒自然清楚他們在想什么。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沒有經(jīng)歷過她所經(jīng)歷的事情，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是作為經(jīng)歷過那些痛苦的人，她卻不能不做最壞的準(zhǔn)備。
再一次確定，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不會選柳玉江做嗣子，柳若姒才接著剛才的話頭說了下去。
“原本是很艱難的。不過，三叔和三嬸回來了，對咱們來說，就容易的多了?！绷翩Ω嬖V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道。(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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