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著，柳二老爺還是擔(dān)心榮成翰和柳若姒手中沒有足夠的人使喚，留了幾個機靈的心腹下來。
“安排辦些事情，還算穩(wěn)妥。給家里報信兒，也更方便些。”柳二老爺囑咐柳若姒。這些人，主要還是給柳若姒留下來方便使喚的。老王爺這種情形，王府上下難免人心浮動，多給柳若姒些人手，也就多了幾分保障。
柳若姒深感柳二老爺想的周到。
“爹，哪里還用你留人下來。我們身邊的人足夠使喚了?！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剛進(jìn)門的時候了。”柳若姒對柳二老爺說道，她說這些話，還是想讓柳二老爺放寬心。
“我知道，我知道?！绷蠣旤c頭，“這個時候，總不嫌人多的。不管怎樣，萬事都要小心，一旦有什么，即刻打發(fā)人來通知我和你娘?！?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始終會不計一切的支持她，柳若姒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而這一點認(rèn)知，讓柳若姒無論在什么時候，都能夠底氣十足。
柳若姒雖然推辭，最終還是將人都留了下來。正像柳二老爺所說，這個時候，忠心辦事的人可不嫌多。
柳若姒和榮成翰往外送柳二老爺一行人。
走到半路，柳二老爺瞧著左右無人，就將榮成翰叫到近前。
“老王爺吉人天相，這自是不用說了。只是，你們還是該做些萬全的準(zhǔn)備?！瓫_一沖，或許也是好的?！绷蠣斦f的也很委婉，同時意思也很鮮明。
對于榮成翰來說，柳二老爺這些話，要比方才太醫(yī)說的那些話更能讓他接受。而這些話，別人在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但是柳二老爺作為榮成翰的授業(yè)老師同時也是岳父。卻是可以說，也必須說的。
不管心里是怎樣期望的，榮成翰都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的可能。
榮成翰沉默了片刻。
“多謝岳父提醒，我會安排?！?
“那就好，需要什么，家里也好，你岳母那些鋪子也好，盡管打發(fā)人去取?！绷蠣斢謬诟懒艘痪洌@才跟柳大老爺、柳三老爺、柳玉湘、柳玉汶幾個離開了王府。
送走了柳二老爺，柳若姒和榮成翰又趁空回到了云水居。
“小豬兒那？”兩人一進(jìn)門。柳若姒就問道。
小豬兒從柳家回來，已經(jīng)吃過一回奶，且還睡了一覺，此刻正醒著，由奶娘帶著幾個貼身服侍的小丫頭陪著玩耍。
“可曾哭鬧過？”柳若姒又問。
“并不曾哭鬧?！毙∝i兒年紀(jì)雖小，似乎也感覺到家里發(fā)生了大事，不僅沒有哭鬧，還比往常安靜了許多。
柳若姒輕輕嘆了一口氣，忙就吩咐讓奶娘將小豬兒抱過來。趁這個空子好好跟小豬兒親近親近。柳若姒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到，接下來只怕要有不短的一段忙碌時光了。
一會的工夫，奶娘就抱著小豬兒來了。小豬兒一進(jìn)門，看到榮成翰和柳若姒。胖乎乎的小臉上立刻就綻開了笑顏。
“娘，爹爹……”小豬兒這陣子已經(jīng)能非常清晰地喊爹娘了。
“哎，乖兒子?！睒s成翰見到小豬兒，本來板著的臉上立刻緩和了下來。他在柳若姒之前就將小豬兒接在了懷里。而且還將小豬兒接連拋了兩下，逗得小豬兒咯咯直笑。
“小心些，別磕碰了?！彪m然知道榮成翰不會讓小豬兒有事。但是每次看他們父子這樣拋高高，柳若姒還是不免要囑咐。
榮成翰抱了小豬兒一會，就將小豬兒交到柳若姒的懷里。夫妻兩個坐在榻上，中間是小豬兒，難得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和溫馨。
“祖父……”不等柳若姒和榮成翰兩個說什么，小豬兒竟然先開了口。
柳若姒和榮成翰交換了一個眼色，夫妻兩個都有些詫異。難道小豬兒如此早慧，知道老王爺出了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不關(guān)早慧什么事。方才大家在柳家的時候，管事的過來通報消息，說到老王爺，當(dāng)時小豬兒也在。而且出了這樣的事，服侍小豬兒的人嘴里難免也說出一兩句來。
“往常這個時候，小豬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父王那里了?！睒s成翰幽幽地道。
“是啊。”柳若姒看了一眼榮成翰，又看小豬兒。小豬兒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個時辰往春暉堂去找老王爺，如果在往常，這個時候不帶他去，他會鬧。但是今天，小豬兒卻沒有鬧，只是喊祖父，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提醒。
小豬兒應(yīng)該是感覺到了什么。
“小豬兒是想祖父了嗎？”柳若姒柔聲問。
“嗯。”小豬兒點點頭，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柳若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