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秋諾見我的地方安排在摘星樓,這個地方是龍木之地,對魏雍來說應(yīng)該至關(guān)重要才對,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這樣想,如果魏雍從始至終就安排好在泰山開啟幽冥之路,那這摘星樓存在的意義就不大了。
在頂層我見到秋諾,她臉上還是從容冷艷的微笑,我因為擔(dān)心越千玲和蕭連山會因為控制不住在她面前露出破綻,所以特意一個人前來。
“陳先生,我說過有機(jī)會我們還會見面的,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秋諾客氣的請我進(jìn)去。
“生意不在情意在,秋小姐向來闊綽大方,上次機(jī)會合作,不知道這一次秋小姐見我有什么事?”我不以為然的笑著。
“不是我想見你,是其他人想見你?!?
秋諾說完讓開身子,我看見坐在樓頂邊茶案旁邊的魏雍,我心里暗暗緊了一下,只想到秋諾會從修建絕戶地公墓上看出端倪,沒想到見我的居然是魏雍。
秋諾把我?guī)н^去,坐在魏雍的對面,上一次和他面對面坐著還是一年之前的事,他的深邃和老練一點都沒改變,即便我隔著他很遠(yuǎn),可總感覺到絲絲入骨的寒冷。
秋諾很隨意的給我介紹魏雍,忽略掉他的身份,僅僅是一句簡單的魏先生,我坐下來的時候,魏雍正在溫酒,動作緩慢沉穩(wěn),和上次他見秦一手時一樣。
環(huán)護(hù)在他周身的依舊是五獸七星結(jié)界,所以秋諾刻意的坐在靠我的位置,到現(xiàn)在我都沒想明白,明明需要三年時間才能完全恢復(fù)的魏雍是怎么重新?lián)碛械婪?,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我現(xiàn)在不能用道法,因為我會的是九天隱龍絕,只要一用魏雍就能察覺到,到現(xiàn)在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他的對手,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修煉邪法的秋諾。
“聽聞陳先生在這摘星樓旁邊買了一塊地,準(zhǔn)備修建公墓?”魏雍淡淡一笑直直看著我問。
“久居海外賺的錢多少有些不干凈,既然能回來,想行做點善事,給自己積點陰德?!蔽也槐安豢旱幕卮?。
“陳先生可懂風(fēng)水堪輿?”魏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懂?!蔽也患偎妓鞯幕卮?
“哦,陳先生是生意人怎么會對堪輿之術(shù)感興趣?!蔽河阂娢一卮鸬乃?,反而愣了一下。
“買地之前我請人看過,說這塊地是絕戶地,生人勿近諸事大兇,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買下來?!蔽液芷届o的回答。
“既然陳先生知道是絕戶地你還買?”秋諾一邊給我倒茶一邊若無其事的問。
“看風(fēng)水的說,絕戶地是斷絕陽人,這樣一塊地被誰買去都會是血光大兇,但是若是修公墓就相得益彰,陰人百無禁忌不但可以行善積德,而且說到底我也是為了賺錢,現(xiàn)在修死人的房子似乎比修活人的房子賺的多。”
秋諾把倒好的茶雙手遞到我面前,我瞟了一眼她手腕上纏繞的紅線詭異刺眼,不用猜這杯茶杯她動了手腳,我不接就說明我會道法,而魏雍今天見我無非就是想試我,我喝下去他們也沒損失,想要我的命早晚的事。
我若無其事的伸出手,雖然臉上沒丁點表情,不過心里暗暗發(fā)冷,就算明知道里面是被秋諾施過邪法,也只有硬著頭皮喝下去。
我的手沉穩(wěn)的伸過去,觸碰到茶杯的瞬間,秋諾手中的杯子竟然碎成兩半,我也暗暗吃驚,破裂的杯沿割破秋諾的手,但凡用邪法者自傷出血法術(shù)必破。
“我在泰國被高僧加持過,一般不干凈的東西近不了我身?!蔽业恍Σ灰詾槿坏膶η镏Z說。“想必秋小姐這杯茶不太干凈吧。”
秋諾捂著手指冷冷一笑,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魏雍一直注視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幕,用手背試了試溫的酒。
“既然請陳先生來摘星樓,喝茶未免大煞風(fēng)景,品酒觀星是古人雅趣,今日難得陳先生賞臉,請。”
魏雍嘴里說的輕松,可他一動,護(hù)佑在他四周的五獸瞬間向我攻襲而來,我接過魏雍遞過來的酒杯時,五獸已經(jīng)侵襲到我身邊,只要等魏雍下令我頃刻間會魂飛魄散。
我能看見這險象環(huán)生的場景,卻不能有半點反應(yīng),丁點的遲疑和不安落在對面魏雍眼里也會是致命的破綻,他想要我的命就不會請我到這來來,到現(xiàn)在他也僅僅是試探我,恐怕任何一個會道法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會本能的自衛(wèi),魏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在裝,還是真的什么也不會。
我接過魏雍手中的酒杯,點頭道謝仰頭見底。
“魏先生溫酒的本事不同凡響,多一刻燙,少一刻涼,此時恰到好處這酒香剛好完全散發(fā)出來,口感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