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好像沒有任何人會去懷疑,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即便一句話也不用說,單單是站立在那里對所有人來說都有莫名的震懾力。
可很奇怪的事,按理說此人能震射秋諾的法器,道法修為自然非同尋常,而秋諾也高深莫測,和我斗法都能激起那么強大的道法沖擊力,可蒙面人連續(xù)兩次擊破秋諾的法器,我居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道力。
我估計秋諾也沒料到蒙面人的回答如此剛猛威嚴,重新握緊手中的九條黑色軟鞭,蒙面人的箭囊空空如也,依舊持弓而站似乎對面前的秋諾絲毫沒放在心上。
秋諾的道法正統(tǒng)但絕對不是九天隱龍決,雖然高深莫測但很奇怪自從蒙面人出現(xiàn)后,她身上的道法氣息越來越弱,就連她手中那九條軟鞭明明被灌注過無上道法修為,條條活靈活現(xiàn)宛如有生命的靈物,可此刻卻死氣沉沉的拖在地上,環(huán)護在齊上的黑死之氣早已游離不見。
可能是秋諾也感覺到不太對勁,我看她好幾次在暗暗發(fā)力,但手中的軟鞭再沒靈動起來,她眉間如溝有些詫異,不過或許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能在她布下的幻境中來去自如的人,有多少分量她應(yīng)該比誰都要清楚。
秋諾揚鞭,九條黑鞭順勢而舞,在空中虎虎生威,可我怎么感應(yīng)都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完全不是之前她攻擊我們時候的氣勢,那九鞭攻襲而下,向蒙面人全身上下?lián)羧?,雖沒之前凌厲但依然氣勢如虹,九鞭如狂蛇出洞鋪天蓋地而至。
蒙面人不動如山竟然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我不知道是他太自信還是避不可避,只見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從頭頂劈下來的軟鞭,居然能單掌接住秋諾的法器,可其他八條卻相繼而至,紛紛擊中他全身其他部位。
蒙面人沒有道法結(jié)界,否則秋諾的軟鞭近不了他的身,如今法器就不偏不倚擊中他的身體,即便他道法在高深,秋諾也絕非泛泛之輩,后果不而喻,八條軟鞭擊中的部位紛紛爆裂而響,電光火石中到處是撞擊產(chǎn)生的四射火光以及被擊碎的衣服殘品,巨大的撞擊力席卷起地上的塵灰,我們已經(jīng)看不清蒙面人,本來多少還把希望寄托在蒙面人的身上,可這結(jié)果或許讓我們所有人的心又黯然下去。
被秋諾的法器擊中即便不灰飛煙滅也離死不遠,秋諾收起軟鞭表情又恢復了冷艷從容,看來她現(xiàn)在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轍。
只是!
九條軟鞭被她收回來的只有八條,還有一條延伸在那騰起的塵灰之中,秋諾遲疑了一下,手用力收鞭,我看見那條軟鞭竟然紋絲不動,緊緊的繃直,任憑秋諾如何用盡也沒半點反應(yīng)。
模糊的塵灰淡淡散去,我在塵霧中隱約看到一抹艷紅,在這肅殺的山頂中格外的醒目。
等到塵灰揚盡,我們幾乎同時目瞪口呆的張著嘴,就連秋諾也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那抹艷紅在風中飄舞,紅的慘烈猶如鮮血所染,紅的奪目有遮星閉之輝。
蒙面人還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只不過秋諾的軟鞭擊碎了他外面的衣衫,在散落的碎片中,蒙面人持弓握鞭,背脊如劍不怒自威,從他身上發(fā)出的金光耀目刺眼。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到他的身上。
蒙面人一身紫金傲意雙龍盔,胸前嘯虎護心鏡折射著金光,身后的飄舞的是虎皮血色紅戰(zhàn)袍,像一尊下凡天神金剛,霸氣凜然另人莫敢仰視。
蒙面人手微微一曲,被他抓在手中的軟鞭繃緊如鋼絲,秋諾竟然被他向前拖動了過去,我看秋諾大吃一驚,即便是再用力抗衡也于事無補。
“這這人該不會也是你對頭吧?”聞卓瞠目結(jié)舌的在我耳邊問。
我搖搖頭一臉茫然,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分不清誰是對手誰是戰(zhàn)友,從進到這虛空中開始就沒有一件事在我意料之中。
“能穿紫金傲意雙龍盔的人不多,不過能把這盔甲穿的這么有氣勢的我只知道一個?!甭勛咳嘀~頭很無力的對我苦笑?!安贿^恐怕沒有一個人像我知道的這個人更想要你的命”
秋諾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向前,她卻還死死的握著手中九條軟鞭,看起來這法器對她非同小可,否則如此緊要關(guān)頭,她完全應(yīng)該松手,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太晚,蒙面人就站在她面前。
秋諾剛想說什么,從她口中只發(fā)出嗚嗚的喘息聲,蒙面人宛如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捏在她頸脖上,秋諾雙腳慢慢懸空,我們看見她不斷抽搐的雙腿,整個人被蒙面人提了起來。
秋諾面如死灰,那張絕美無雙的面容在窒息的掙扎中扭曲,她拼命想要掰開頸部的那只手,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直到她整個人完全被蒙面人舉起來,然后重重扔出去,向離弦之箭般被扔出十幾米,撞在山巖之上,我們站的這么遠也能清楚的聽見沉悶的撞擊身。
或許任何一個人受到這樣的撞擊也再難站起來,我正暗暗松一口氣,可剛到一半心又提了起來,明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秋諾,居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