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要早朝一個要請安,看過了屋子就不再磨蹭了,一同出門的時候胤禛對她說:“你既然喜歡那燈,讓蘇培盛再去辦一對兒好的,他知道哪家燒這個好?!?
周婷有些臉熱,她不是存心的,也不想跟小姑娘搶東西,但玻璃的燈讓她感覺太現(xiàn)代了,一時間心動沒忍住就露出來了,嘴上還要說:“欠著額娘一個抹額呢,總說要做,到了夜里又熬不住,所以才想起那燈來?!?
胤禛頓了頓,他從來不知道那拉氏還給德妃做過東西,聽這口氣還不是只做了一回兩回,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明兒就叫他弄來。”說著上了車,背過身去的時候看著還真有些瀟灑的味道。
珍珠和瑪瑙對視一眼,都覺得主子開竅了,這才對嘛,平日里的衣裳鞋襪做了那許多,爺卻從來不知道,主子又不屑跟南院那位一樣,縫個襪子還要喊上三天辛苦,就該讓爺知道才是,會哭的娃有奶喝嘛。
周婷去的不早也不晚,寧壽宮里還沒坐滿,太后年紀大了覺少,一早就穿戴整齊的等著小輩。
上了名牌的妃子陸陸續(xù)續(xù)全來了,八福晉才姍姍來遲,一邊告罪一邊甩著帕子一嗔:“都怪四嫂才害得我來晚了。”
周婷跟她熟悉了,就笑著接了一聲:“該打才是,你來遲了怎么怪我?!?
“四嫂府里乒乒乓乓鬧了一晚上,我就在被窩里琢磨了,這到底是拆屋子呀,還是上房呀,弄得我半宿沒睡著覺,這才遲了,自然要怪你。”八福晉借著說話往惠妃身邊一坐,口里還要接著說:“德母妃快幫我問她,這到底是干什么呢?!彼f著就朝周婷眨眨眼睛。
周婷捏著帕子笑得端莊:“這是咱們大格格病了,爺說要挪到我屋子里來,說風就是雨,這會子怕已經(jīng)挪來了,簾子帳子什么都還沒有呢,可不就準備到了下半夜,偏你耳朵靈?!?
“大格格病了?”說到孩子,德妃也很關(guān)心,太后聽了八福晉一串話正笑著呢,聽周婷一解釋也跟著問:“仿佛聽說是阿哥呀,怎么是格格?!?
這時候不表現(xiàn)什么時候表現(xiàn),周婷緩緩吐出一口氣:“可不是,昨兒太醫(yī)來給小阿哥瞧風寒,大格格那邊的小丫頭過來吱吱唔唔的,話又說不清楚,我著人去問了才知道大格格也病了?!辈皇侵苕貌缓竦?,李氏的存在對她真是很大的威脅,越是模糊她的存在越是對她有利。
德妃一雙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來:“下頭人也太不精心了?!闭l都知道那拉氏想抱個女兒沒抱成的事,雖然李氏進門早,但德妃見她的次數(shù)有限,當然就更偏向那拉氏:“她額娘也是,怎么這
么不小心呢?!?
“我把母妃給我的一對玉瓶擺了大格格屋子里,她那屋外頭幾株海棠花開得好,正配得上這白玉瓶?!?
德妃輕輕拍她的手,目光含著笑,屋子里幾個福晉有相熟的換了個眼色,年輕的就露出異色來,四福晉變聰明了呀,原來可不是只會請罪嘛,話雖然說的端正大方,卻沒有這樣討巧。
周婷因為這一出,回去的時候又帶了一堆德妃的賞賜,就連皇太后都說“你既把你母妃賞的給了大格格,那我這兒一對就給你吧?!蹦贸鰜硎菍ρ赖瘢|(zhì)感細膩上面的圖也雕得精致得很,擺在妝臺上正正好。
周婷和八福晉結(jié)伴回去,就坐了八福晉的車,她還打趣周婷呢:“四嫂子也開始壞起來了,你說,光那對牙雕的花瓶你可怎么謝我?”
周婷抬起手來捏了她的臉:“你快老實點說了吧,什么吵得睡不著覺才來晚了,我可不信。”
八福晉臉色一沉,吸了一口氣:“哼,還不是那個楚格格。”想了想才又說:“昨兒夜里竟敢溜到前院里去跟爺‘偶遇’!”
“這,這也太不老實了!”周婷對古代的規(guī)矩還沒到刻進骨子里的地步,但也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這難道還真是穿越女?!
“可不是,正巧被爺?shù)哪涣徘埔娏?。”八福晉一個冷笑:“再這么下去難保不弄出些丑事來,院子里上門的全部我發(fā)落了,她正禁著足呢。雖說是宮里頭賜下來的,可”后面半句沒有說出來,周婷也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咬咬嘴唇,掙扎了一會,就沒有再說話。
要是那位同鄉(xiāng)能明白世態(tài)最好,若是到最后還不明白,也由得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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