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圖揚仍然拼盡全力去抓住每一個機會,甚至不惜以生命去冒險。他只是想向蘇證明,自己會是一個很有用,而且很忠心的人。證明這一點并不需要如此拼命,可是圖揚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深深的恐懼,他害怕如果自己不能夠證明足夠有價值,就會有極為恐怖的命運在等待著他。而能夠拯救他的,只有蘇。
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幾輛滿載士兵的越野軍車從午夜城出發(fā),向南方疾馳而去。圖揚坐在第一輛車的車頂,軍帽抓在手里,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的地平線。在他的身側(cè),一挺高射機槍正緩緩轉(zhuǎn)動著,以冰冷的槍口掃視著空蕩蕩的荒野。而機槍射手則戴著風鏡,以職業(yè)的目光檢視著一座座廢墟,一棵棵樹木,以及所有可能埋伏人的地方。
圖揚的左手中夾著一根煙,正一口接一口地抽著。在高速奔馳的車頂,撲面而來的風異常猛烈,煙也燒得特別快。所以圖揚狠命地抽,就是為了不浪費哪怕是一小口的煙。他現(xiàn)在一個月的收入也換不了幾包煙。在蘇的國度中,其實物資遠比荒野上豐富,畢竟有了食物和水,就有了一qie的基礎(chǔ)。習慣了暗黑龍騎精英思維模式的蘇,現(xiàn)在對待扈從和核心成員也是十分寬厚。以圖揚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他完全可以養(yǎng)活七八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同時還能每天抽一包煙??墒撬艞壛藢儆谧约旱男剿?,而只拿和戰(zhàn)士們相同的錢,那些放棄的部分都被換成了彈藥和藥品,好讓自己的戰(zhàn)士們多一分存活的機會。但圖揚并不要求屬下其它的軍官這樣做,甚至禁止他們拿出過多的錢來補貼戰(zhàn)士。這讓圖揚贏得了軍官和士兵們一致的心。
“指揮官,這一仗好象不太好打!聽說對方有一百多個人,我們才三十個!”機槍射手或許是有些疲倦了,大聲向圖揚說著。
“少他媽的廢話!沖在第一個的是老子,真打不過他們的話,第一個死的也是老子。你擔什么心?一會打起來的時候你給我瞄得準點就行!哼,三十個人已經(jīng)夠多了,再多我還怕把他們嚇跑了呢!”圖揚笑罵著,毫不停頓地吐著一連串的臟話。這是屬于士兵的語,讓外表清秀的他得以和這些粗豪的戰(zhàn)士們?nèi)跒橐惑w。在戰(zhàn)場上的圖揚絕對是個收割生命的死神,他的武器就是放在身邊的12.7口徑重型機槍。實力才是壓伏這些屠夫的關(guān)鍵,單靠罵幾句粗話可是遠遠不夠的。
車隊又向前開了幾分鐘,圖揚忽然全身一顫,向四周望去??墒侵車伺紶柍霈F(xiàn)的零星廢墟,什么都沒有。
圖揚的臉色逐漸蒼白,向機槍射手問:“你看到什么沒有?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什么都沒有???別說人,就是鳥都沒有一只!”機槍射手疑惑地回答。
圖揚當當?shù)厍昧饲民{駛倉的頂蓋,對著司機大聲吼著:“加速!用最快速度向前開!”
“指揮官!如果這樣開的話,我們的燃料可不夠回來的!”司機回答。
“少廢話!我讓你開就開,有多快就開多快!再多嘴的話,老子干了你!”圖揚咆哮了起來!
司機不敢多說,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越野車猛然轟鳴起來,脫離了車隊,向遠方狂奔而去。
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飛揚的塵土中,有一道細細的灰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跳躍奔行著,向越野車疾追而去。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短短幾分鐘就追到了越野車后,然后猛然彈起,竟然以車輪飛卷向后的塊塊碎石為落腳點,來回彈射,瞬間就沖到了越野車頂!
這是一只奇異的生物。它的后背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表面光澤流轉(zhuǎn),倒映著周圍的環(huán)境色,極難發(fā)現(xiàn)。它頭尾尖,腹背鼓,形狀如同一只穿山甲,靠近尾部的地方伸出兩對強勁有力的短肢,而頭部附近則是一雙短短的鉤爪。每次縱躍,它都會蜷起身體,用尾部和四只后腿抓住地面或是巖石,隨后身體就迸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彈得筆直,如箭般向下一個目標射去。它的計算能力驚人,每次落點都十分精準,而在空中穿行時,六只細肢都會緊貼身體,形如子彈。
以它才十厘米長短的身體,竟然能追上飛馳中的越野車!
越野車已經(jīng)提到了極速,車身劇烈地顛簸著,隨時都有可能翻側(cè)。司機、戰(zhàn)士和機槍射手都被顛得臉色發(fā)白,但圖揚依舊瘋狂地要求開得快些、再快些。戰(zhàn)士們根本看不到敵人,也不知道危險來自于哪里。在如野馬般的越野車上,他們現(xiàn)在惟一能做的就是抓緊,盡量不讓自己被甩出去。在這樣的速度下,一旦被甩出車外,骨折已經(jīng)是最理想的后果了。
圖揚越來越恐懼,沉重的壓力幾乎讓他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清秀的面容完全扭曲。他感覺到巨大的危險已經(jīng)來到了身邊,甚至已經(jīng)貼上了他!這是直覺,是身體本能發(fā)出的警告,有些象被毒蛇貼緊的青蛙在哀鳴。可是圖揚根本看不見,也感覺不到危險在哪里。
忽然,他的后頸上微微一痛!
越野車突然高高彈起,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車內(nèi)的戰(zhàn)士和機槍射手都被甩了出去。隨后越野車一頭栽在地上,連續(xù)翻滾了十幾周才停了下來,完全變形的駕駛室中不斷涌出鮮血,司機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圖楊同樣被甩了出去,身體在地面幾次彈落,直到數(shù)十米外才停了下來。擁有三階防御力的他顯然比普通戰(zhàn)士要健壯得多,最多只會是重傷而已。果然,幾分鐘后,圖揚的身體終了動了動,然后慢慢爬了起來,不斷活動著身體和手腳。可是他的動作看起來僵硬而怪異,并不象人類的習慣,反而有些類似于活尸。
圖揚慢慢回頭,向開始燃燒的越野車看了一眼,他的眼瞳已經(jīng)詭異地變成了碧綠色。看到被甩出車外的三名戰(zhàn)士都已死去,他這才笑了笑。可是笑容極不自然,而且臉部各處的肌ru顯得一點也不協(xié)調(diào)。圖揚的臉忽然蠕動起來,樣子竟然開始慢慢變化,而他身ti內(nèi)也傳出時輕時響的聲音,好象是煮沸了的水。
轉(zhuǎn)眼間,圖揚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極為詭異的嬰兒的臉!
如果單看臉的話,那么這是一個非常漂亮且有個ing的臉蛋,還有惹人憐愛的笑。
這個面容,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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