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帕瑟芬妮沉著臉,雙眼開始四處亂瞟,尋找可以出氣的家伙時,酒吧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極為魁梧彪悍的大漢走了進來。天氣還有些寒意,他上身卻只穿了件皮制戰(zhàn)術背心,前襟上掛著兩把雙管散彈槍,背心上空著的地方則插滿了子彈,因此,他走動起來,難免會發(fā)出一些金屬互相摩擦碰撞的聲音,襯著他滿身虬結的肌肉,頗令人頭皮發(fā)麻。
看到帕瑟芬妮時,壯漢的眼睛也是一亮,他先和帕瑟芬妮打了個招呼,就對吧臺后的老人叫道:“來兩杯藍色妖姬!”
當兩個玻璃管擺上吧臺時,整個酒吧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壯漢,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壯漢卻是不明所以,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只覺得全身都不自在,不過仍然把一管藍色妖姬推到帕瑟帕妮面前,說:“這發(fā)我請?!?
帕瑟芬妮沒有立刻回應,雙眼筆直地盯著壯漢,直看得他不得不低頭找尋身上不對勁的地方,才慢慢地說:“魯?shù)峡?,你最近發(fā)財了?”
名為魯?shù)峡说膲褲h顯然不明所以:“發(fā)財?怎么可能,我最近一周都在養(yǎng)傷,沒有出去過?!?
“是嗎?”帕瑟芬妮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眼睛是彎彎的,非常好看??墒鞘煜に膸讉€人都知道,每當她笑得如此好看的時候,就是想動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時候。果然,帕瑟芬妮接下來的一句是:“既然你想請,那么把酒錢先付了!”
這句話,幾乎每個詞都是她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魯?shù)峡烁怯行┠涿?,他在這個小鎮(zhèn)上可是信譽卓著的。不過這里誰都知道惹到帕瑟芬妮的下場,于是他聳了聳肩,從腰上的挎包中摸出一個嶄新的肉罐頭,付掉了酒錢。
帕瑟芬妮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抓過藍色妖姬一口干掉,這次忍得更久,才噴出濃濃一團酒氣。喝過了酒,帕瑟芬妮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她拍了拍魯?shù)峡说募?,說:“小伙子不錯啊,懂得請我喝酒。好吧,我也不能白喝你的,從此你就跟我干吧,和上次說好的一樣!”
帕瑟芬妮輕描淡寫的幾下卻差點把壯得跟鐵塔一樣的魯?shù)峡嗽遗肯隆?
魯?shù)峡四樕系男θ莺喼北瓤揠y看。他可是有七階力量和七階防御的強者,是在小鎮(zhèn)一帶絕對可以橫著走的狠人,當然,是在不遇上帕瑟芬妮的情況下。他一身強悍能力,卻每每要使盡本事,才能不在帕瑟芬妮隨意的拍肩搭背中被放倒。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結果,明明帕瑟芬妮的力量只是七階不到的樣子。
而且,貌似上一次的真相,是帕瑟芬妮想要建立自己的私人軍隊,想招攬魯?shù)峡思尤耄瑓s付不出他要求的報酬,才拖延下來的。應該是她求魯?shù)峡税?,怎么現(xiàn)在聽她的話頭,求人的角色反過來了?
“那么,報酬?”魯?shù)峡俗ブ^皮,努力擠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以免帕瑟芬妮做點出格的事出來。她可是剛剛喝了一杯藍色妖姬的。
然而,如果魯?shù)峡酥肋@是她的第四杯的話,絕對不會提報酬這個詞。
就連吧臺后的老人都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魯?shù)峡藭r,誰知帕瑟芬妮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豪氣萬千地說:“不就是幾挺突擊步槍嗎?我給你五支!每支配十個彈匣,就這么說定了!”
在現(xiàn)在,這可絕對是大價錢。當然,以魯?shù)峡说哪芰碚f,仍然是打折后的價格。打折的幅度,以當前雇傭兵的行價,大約是三折左右。
不知道為什么,魯?shù)峡丝粗辽夷荼然ǘ涓鼖善G的笑容,比鉆石更璀璨的眼睛,總覺得心里一陣陣發(fā)毛。他無可選擇,只好點了點頭。
帕瑟芬妮眼波流轉,笑著說:“今天姐姐高興,下一杯酒我請了!”
酒吧中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卻沒有一個人真去拿酒。
帕瑟芬妮很滿意,很不淑女、但非常霸氣地呵呵笑了幾聲,忽然身體一晃,一頭栽倒在吧臺上。四發(fā)藍色妖姬,就是一頭變種猛犸喝下去也會醉倒。雖然帕瑟芬妮酒量小鎮(zhèn)無敵,也就是兩發(fā)的量而已。
老人搖了搖頭,叫過那名伶俐少年,和他一起把帕瑟芬妮拖到酒吧后面的客房里,扔到了床上。喝醉的人都很沉重,短短的幾步路,已經(jīng)讓老人和少年汗流浹背。老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再看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帕瑟芬妮,再次搖了搖頭,取來一盆水和毛巾,讓少年把帕瑟芬妮的靴子擦凈,再去前面幫忙。吩咐完,他就先回吧臺去了。作為小鎮(zhèn)上惟一的一個酒吧,他可是很忙的。
少年用毛巾蘸了水,走到床邊,動作忽然慢了下來??粗辽夷菝赖皿@心動魄的臉,他年輕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潮,呼吸急促。他艱難地吞著口水,手顫抖著伸出,伸向帕瑟芬妮的胸口。她的胸前襯衣崩得極緊,似乎呼吸再用力一些,就可能把扣子崩飛。少年手指正向拉得最緊的一顆扣子伸去,看來只要輕輕一撥,這顆扣子會自已打開。